可燕岐没回话,显然,心思不在其上。
青年人蹲身将她的裙摆掀至膝处,小腿的淤色是叫桌角撞出的。
“燕岐?”
“别动。”
沾着新药的指腹顺着小姑娘光滑细腻的腿侧缓缓按揉如同在雕琢不愿亵渎之物,纤细修长匀称得体,长指轻挑,脚踝的珍珠玉环发出脆响。
沁音清亮,裴兮宝心头一颤。
她每有小伤小痛都是燕岐陪在身边,似是自打拙藤园来的一种习惯。
裴兮宝低头瞧去,燕小侯爷似乎收起了方才赶马回程时浑身的戾气血腥,烛火落在他眉下笼了片微弱阴影,竟显的温柔耐心。
小姑娘下意识伸手触到了燕岐额头的发丝,青年人眉眼一抬,目光撞了上来——
突地,营帘“呼啦”掀飞,阿芙大咧咧闯进:“兮宝,我刚听人说——”她的话含在口中,就瞧见燕小侯爷单膝跪地正捧着人家小姑娘的玉足。
她倒抽口气“呀呀呀呀”怪叫起来:“你们——你们……”她瞠目结舌,指尖点到了燕岐身上,“小小小小侯爷,学堂的夫子们都说,男、男女授受不清,兮宝还是个小姑娘家家的,你怎可以——”
如此肌肤相亲。
阿芙的话哽在嗓子眼还没说完,就瞧见燕岐站起身大咧咧的坐在床沿将裴兮宝捞在怀中一搂,指腹按压在小姑娘腰际,还挑衅似的朝阿芙扬眉。
他就是我行我素,旁人,少管闲事。
就差写在脸上。
裴兮宝眼角一抽,怎么燕岐这家伙还跟阿芙杠上了性子,她挣不开手面红耳赤。
阿芙气的手指发抖,裴兮宝的小腰她都还没亲亲热热的搂过呢,她就知道这男人不安好心老想占兮宝的便宜!
“阿芙姑娘有空管本侯言行,不如想想自个儿的处境。”燕岐耸肩。
“什么处境?”阿芙没明白。
青年人指了指帘外。
小阿芙一脸茫然窜出帐去,便瞧见正有一人端端立于篝火处,目光审视直盯着她,楚峥。
“你究竟是什么人?”七殿下负手,显然,是特意来寻阿芙的。
这小姑娘与他相识不过两日,本觉她大大咧咧又热情单纯,可医术出神入化,一眼分辨“一寸锦”又直呼张遂小字——
整个太医院都没有几人知道这院首的曾用名,接着一针点破,便要大胆取楚戎血做药引,偏偏,还叫颖太妃脱离了险境。
好一个阿芙。
他楚峥不信这乃单纯的偏地医师。
小小年纪,却技艺出众。
阿芙被噎了一口,但她不慌不忙,哼声摆手,压根不想回答这皇亲贵胄的问话,她是个拿乔的姑娘。
姿态一贯如此。
锃!
雪色长剑拦在了阿芙的脖颈子前。
很少见到楚峥有这般如临大敌又迫不及待的表态,他平日里多半像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但,今夜猎营遭袭、太妃中毒,他的父皇险命丧堰首令大昭群龙无首。
作为皇子,他不得不将来龙去脉,摸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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