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变的一片死寂,钟岑和冯轩一出来,就见琳达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脸上都是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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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黄浩这么一闹,气氛要想回到最初,是不可能了。钟岑和冯轩待了不大一会儿就离开了。
出了医院,冯轩便对钟岑说,“得帮琳达把那些东西拿回来才行,要不然她一辈子都会受黄浩的牵制。”
“黄浩不会轻易交出来的,他很偏执,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肯成全别人。”
“那也不能任由他这么为非作歹呀。”冯轩望着对面的公安局,迟疑道,“要不然…报警吧。”
钟岑笑了,脸上尽是无奈,“冯轩哥,这是最愚蠢的办法,黄家有权有势,要想扭转乾坤,易如反掌,捅到公安局去,到最后受伤害最大的,还是琳达。”
冯轩苦着一张脸不说话,钟岑知他忧心,可这事,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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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钟岑因为一件小事在下班前又被张茂才臭骂了一通,被这么一耽搁,他没能赶上回家的最后一班公交。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出租车供不应求,他正打算冒雨跑去乘地铁,一辆豪车缓缓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窗无声的降落了一半,黄卓的身影从里面露了出来,“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话落,车门开了。
钟岑思考了几秒,俯身坐了进去。
车里开着暖气,让满身寒意的他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然后面前出现几张纸。
“擦擦吧。”
“谢谢黄总。”钟岑表现的受宠若惊,忙从黄卓手里接了过来。黄卓能对他这么关心,钟岑猜测自己应该是赌赢了。
钟岑擦雨水的时候,黄卓一直都在看着他,还跟他闲聊了起来,“我看你年纪不大,有28了吗?”
“快了,还剩三个月。”
黄卓闻言笑了,但是并不让人感觉到亲切。
之后他没再说话,钟岑跟他不熟,自然也不晓得该找什么话题,况且他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说笑,这个老狐狸找他,一定有重要的事要讲,钟岑时刻都保持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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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卓带着钟岑去的是一家日料店,地方显然是早就定好的,司机问都没问一句,直接就将车开了过来。
进了房间,穿着和服的服务生呈上菜单,黄卓示意钟岑点单,钟岑哪敢放肆,这又不是和自己老爸吃饭,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两份寿司。倒是黄卓七七八八点了一大堆,一看就是常吃的主儿。
点完黄卓特别温和的说,“这家店味道不错,你们年轻人肯定喜欢。”
钟岑,“我没那么多讲究,能饱腹就行。”
黄卓很诧异,“要求这么低?”
钟岑苦涩一笑,“家里条件不好。”
黄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也是好事,不像我家那个混小子,一事无成。”
钟岑顺着接下去,给足他面子,“您过谦了,虎父无犬子。”
黄卓扯了扯嘴皮子,“但愿吧。”
说话间,就开始陆续上食物。
“黄总,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还没等吃上,钟岑就沉不住气了,跟黄卓这样的老麻雀打交道,他越是表现的浮躁就越对自己有利。
黄卓果然有觉得他“太嫩”的意思,笑了两声,随后切入了正题,“上次你和我说的事,我调查过了,的确,你是无辜的。”
钟岑呼吸一窒,等着他说下去。
黄卓多疑地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钟岑睁着眼睛说瞎话,“是我一个朋友,偶然听到楚董的秘书跟别人聊天说起的。”
黄卓立刻对他虚拟出来的这个人开始刨根问底,“朋友?也是昂扬的职员?”
钟岑淡定否认,“不是,他之前在楚董家做家教,现在不做了。”
黄卓很介意这一点,“为什么?”
钟岑煞有其事地说,“出国留学了。”
黄卓放下心来,继而说,“我看过你写的营销方案,很不错。”
这是顺便把他也调查了一番吧,钟岑谦逊地说,“谢谢黄总赞赏,能进昂扬不容易,不敢不尽心。”
“现在像你这么有上进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怎么样,有没有想更上一层楼的想法?”黄卓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钟岑没跟他来那些虚的,很坦诚地说,“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争取争取。”
“应该的,年轻的时候不拼,老了就没机会了。”
黄卓说完示意他动筷子,钟岑其实并不爱吃日料,他很讨厌那股腥味,但是又不好挑剔,于是就近夹了一个寿司小口吃着。
第一口还没咽下去,黄卓再次开口,“这次的事委屈你了。”
钟岑借机撂下筷子,“黄总您快别折煞我了,说实话,我打小就不爱干打小报告的事,这次我也是真没法子了,这年头找分工作不容易,只要您高抬贵手,我感激不尽。”
“这个自然,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黄卓喝了口水,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但凡知道这个内幕的人都能看出来,董事长有意防备我,你为什么不去他那告我一状,反而到我这儿来揭露他呢?”
黄卓说的犀利,尽管是事实,听起来还是有些不入耳,而他没有选择委婉,自然有没有的道理。
钟岑不敢贸然开口,正在斟酌适当的用词,黄卓又堵死了一条路,“别说你不敢指控我,连董事长都敢出卖的人,我可不相信你会有这么胆小。”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明显这不是玩笑,钟岑喉咙动了动,语出惊人的说,“我只是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黄卓对这个说法来了兴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觉得不公平。”
“人都有私情,您想安排自己的公子进公司,这本无可厚非,且您对昂扬这么多年鞍前马后,无论公还是私,董事长都不该不给您这个面子。”
“你觉得董事长这样做不对?”
黄卓有意试探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钟岑中规中矩地说,“董事长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只是觉得觉得有失公允,至于对错,我不知道。”
黄卓一言不发地盯了他片刻,忽然放声大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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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日料店出来时,大雨还在下,黄卓亲自让司机把钟岑送回了家,这也算是特别优待了。
第二日钟岑再去上班,张茂才又恢复了以往的态度,甚至还有点…巴结他的意思。
至于PPT的差错,黄卓也安排了人出来顶包,一切的麻烦,黄卓都为钟岑铲除了,但钟岑并未因此感到丝毫高兴。
搅进了这摊浑水,他再想抽身,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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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到了楚华五十六岁的生日,那天钟岑穿上了楚妍为他私人订制的西装,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么一打扮上,楚妍被迷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他们一家四口上台的时候,钟岑就坐在台下等着,楚妍和他讲好了,等到她接过话筒,就要他上去。
钟岑看到不远处的梁哲一家,越想这事越觉得不靠谱。
趁着楚妍没注意他,钟岑偷偷从人群中溜了出去,场地很大,也很豪华,钟岑对这里压根不熟,等出去了才发现,外面竟然有个露天泳池。
他拦了一名使者,打听到了离开的路,就沿着使者指的方向往出口走,可是那里崎岖的很,走着走着,钟岑就迷路了,正张望着,就听见噗通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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