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漠儿,我错了,漠儿...”
心如刀绞,惊慌失措,后悔之意,痛彻心扉。
“何必呢...经历九世之贫,何必呢...不过再见一面罢了,只是有缘无分....”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爱上了他...”声音在耳边响起,令狐娴描摹石刻的手一顿,目光定格在主墓室的石门之上,狐纹妖娆。
“为什么...一千年了....你又爱上了他?”
那声音,在苦苦逼问。
令狐娴压下心里的惊慌,小心翼翼的举着烛台,一步步走向石墓门,
“他负了你,你就这样,原谅了他?”
逼问还在继续,她用力推开了石门,主墓室映入眼帘,没有想象中的腐败的气味,取而代之的是积淀千年的古老幽香,八颗夜明珠蒙上了灰尘,八盏长明灯油灰耗尽。
不是墓室的模样,更像是个女儿的闺房,有妆台,有银镜,有软榻,有八仙....
令狐娴环视着屋中平静的一切,将目光定格在正中央,厚重肃寂的青铜椁楠木棺上。
“他爱你,只是误听了谗言..”她目光哀婉同情,轻声回着那逼问。
“她不信我....”女子的声音带了怨念,“爱,又有何用?”
这个问题,令狐娴保持了沉默....
“他不是不信你...只是因为,你太傲了......”不善于去解释,不屑于去附庸....
她缓缓走向棺椁,秀手覆上青铜的冰凉,将烛台放到地上。
她想打开棺木,她想寻到一个结果...
“是吗....傲..你,不傲吗?”
反问让她停下手,
她不傲吗?她也是桀骜不驯的啊...倘若玖月也做了同样的事,她也会像辰贤皇后一样,以死明志....
“傲又如何?他也是相同的狂傲啊,”深吸口气,令狐娴用内力撬开了棺木,外面的一层铜椁被她推到一旁,楠木的棺显露出来。
“但是,既然深爱着彼此,就要为了对方,努力活着。”她目光温柔,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与人谈家长里短一般,棺木盖在松动,她一用力,将木棺掀开,面色凝结在震惊之中,那棺里....
她缓缓的倚着棺木坐下,一手抚入棺中,长舒口气...“果然么....”
当手刚刚触及时,棺木中枕玉而沉睡的一对双生剑,应声而碎....
长恨,长思,长相恨,长相思....
像极了这双帝后的一生....
“是吗...为了彼此,而活着...”女人哀叹。
那双手无力的垂下,那人儿依棺而眠。
“这就是命吧....”
是梦吗...她怎么会睡在这里?
昏暗的烛火依旧在静静燃烧着,她扶着脑门回想,瞬间清醒:“阿澈!”
“我没事,”墓室外,一个疲惫的声音回应着,这才放下心来,收回垂在棺木中的手臂,又看了眼里面碎片相依相缠的双生剑。
这就是令狐青的奢愿吧,剑相伴,情永存....
可悲的祖皇帝,最终诛杀了诬陷皇后的南贵妃和南家九族,封了大皇子令狐翎为太子,祭皇后百日,也换不回辰漠的命,儿子的情。
她缓缓合上棺木,静静从退出了墓室,将墓门关好。轩辕澈正坐在歇息的地方调理着身子,对上她担忧的目光,轻轻摇头,至于梦到了什么,他....不记得了...
“走吧,”墓道还在往深处延伸,总会有一个尽头指向城外的。
寒风萧瑟,明明是年下,明明应该热闹而喜庆,京城,却是寂静的如同死城一般。
他走到庭院里,看旧雪映照着火红的灯笼,手里摩挲着一块通体乌黑的玉腰牌,上面镌刻着文印。
“哥哥....”女孩拢了拢大氅,给他递过去。
“小荷,”他垂眸,默默地接过来。
“五天了,殿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小荷莫要担忧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两人默默的站在院子里,今夜,注定无眠....
“大人,宫里传话,请您进宫一趟,皇上有要事相商。”府里的管事低着脑袋前来通传。
“本官身体乏累染了风疾,不便进宫扰了皇上龙体。”
他攥紧手中的墨玉,皇上?呵....
府外皇宫里传话的太监恨恨的瞪了眼府门之上的牌匾,“夜府”二字黯然无生气,无奈只能回宫回话。
夜,墨云缭绕,城外,两个乌黑的身影正趁着黑暗,踏在城门之上,如同飞燕伏着阴影登上了城门,巧妙的绕开了守卫,潜入城中。
城外五里密营,人马声寂,完完全全的融入了夜色之中匍匐前行着,空中飞鹰寂寥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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