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房里满是血气,那小丫头枕在软枕上,一双手死死攥着身下的锦被,满头大汗。接生婆和宫女一遍又一遍的拿白巾去擦拭令狐娴淌出来的鲜血,怎么也擦不干净,他两步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努力沉下心来把脉,那脉象奇乱无比。
“娴儿,”他用袖子擦去令狐娴脸上的汗,终于见那张泛红的脸一双眼睛泛着泪花看向他。
“哥……好疼……”“去太医院,将熟地、续断、杜仲、槲寄生、巴戟天、白芍熬成汤药,马上送过来!快!”他攥着那只苍白的小手,上面的力道大的惊人,令狐娴现在有多痛,这只手上的力度就有多大,“娴儿,坚持一下,”“哥……如果……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一定要帮我把孩子,生下来……护好他……”“说什么傻话呢?”
令狐楼取出针灸包,顺着几个穴位便扎了下去,以缓解她的疼痛感,但是身下流的鲜血还是止不住,宫口也就开了四指宽,根本生不出来。
接生婆和令狐楼都知道,令狐娴这早产,是难产了……
房门外,皇上皇后早就等在了外面,动静还一直闹到了叶府,老夫人和老太爷都顾不上身子赶了过来,至少知道了令狐楼在里面守着,也安心了些,只是一听说难产,这心又再次提到了心口。
“用力啊殿下!”“殿下,就要开了殿下,用力!”
房里女孩的嘶吼声和接生婆焦急的声音传到外面,实在是让人焦躁不安,不多时,有宫女将令狐楼方才吩咐过的汤药端了过来,叶肃铭只是轻轻一闻,与老夫人面面相觑。
心下一冷。
令狐楼这么早便用上了杜仲和巴戟天这种保胎中药,看来这一胎有点悬了。
老夫人苍老的手伸过去,攥住了老太爷,闭上眼睛嘴里祈祷着,连皇上皇后都感觉到了压抑,时不时想要看两眼房里的情况,被太医一一拦下。
令狐楼舌尖滚过汤药,用小勺一点点喂进已经疼的张不开牙缝的令狐娴嘴里,“乖,喝了,喝了就能保得住你的孩子。”或许是母性使然,一听到这话,哪怕疼的满身大汗,那小丫头还是强撑着一点点咽下汤药,“现在,放轻松,别紧张,一点点等着宫口打开,留着力气。”
他揉捏着令狐娴的手,温声一点点引导着,看她深呼吸,调整着身体状态,“你现在失血太多了,先留着力气,你越紧张就越难产,明白吗?”
“开了开了!殿下,用力!”
令狐娴能感觉到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想要出来,配合着令狐楼一步一步的呼吸,用力,身下淌出来的鲜血在慢慢变少,一直到有了接生婆惊喜的喊了一声:“头,孩子的头出来了!”
听到房里孩子嘹亮的哭嚎声,房外一直等候的帝后终于放下心来。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公主殿下顺利诞下小皇孙,母子平安!”
三月廿九,拘囿关下,两军列阵两侧,气势骇然。
又是斗阵的浩大战场,既是两国之战,也是同门师兄弟的争锋。
蓝炜华终究还是心高气傲,从一开始的轻敌,到最后一步错步步错,被轩辕澈一个鹤翼阵冲的七零八落,顿时军心溃散。
一直到了轩辕澈兵围帅帐,亲自过来与他对峙,都不甘心的以暗箭伤人,“轩辕澈,别以为你这次赢了朕,朕就认输,朕……”“蓝凋,你不会还以为,你与朕是师兄弟?不会还以为朕会对你手下留情?你觉得今日,你还能活着回你那蓝都皇宫吗?”
轩辕澈好笑的盯着在士兵手下不断挣扎的蓝凋,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关押起来,“崔韶,你带一路,从蓝都檩城方向,往京城攻打,连术,你带五万人,从黔城往京都走,你……”
“皇上!皇上!”
帅帐外,水空慌里慌张的举着一支小信筒闯了进来,站在门口气喘吁吁,轩辕澈脸色一黑:“这般鲁莽成何体统?”
“皇上……王朝……王朝来信了!”
他话音还未落,只见手中的信筒顿时一空,只见方才还训斥他有失礼仪的皇帝陛下急不可耐的拆开信笺一目十行,中间还愣了一愣,又一脸不敢置信的重新看了一遍,那一脸莫名其妙的兴奋之色看的诸多将领是一头雾水。
“哈哈哈哈!”这男人突然像是个傻子一样的大笑起来,吓得帐里帐外的人一个趔趄。
“水空!朕当爹了!朕有儿子了!朕当爹了!”
彼时,漠狐王朝观雨苑,令狐娴倚在床头轻拍着自己宝贝儿子,面对床边守着的叶清歌是一脸傲娇:“我这不是怕最后他来了再受到惊吓,才写了那么一封信给他提个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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