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事儿不是这么简单。
那祁容若从伤心中缓了缓精神想到,李若晴从宸坤宫回来就说不舒服,说那里的吃食有特别的味道!
她难受成那个样子,钱御医还说没事,这不蹊跷吗?
他放下李若晴的手,擦了把眼泪,换上一贯的冷若冰霜出了寝房。
此时,主殿里跪着钱御医,还有一众晴麒楼侍奉的奴婢,只有紫鹃和紫嫣被那祁容若留在房中照顾若晴。
皇上和太后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迅速赶了过来。
皇贵妃本就安排了耳目在麒麟宫,得了消息也急匆匆的赶过来。
这老娘们一路过来心里慌的不得了!不断思索着,自己下的药分量是对的呀?就怕分量多了滑胎会提前,或者分量少了不起作用,她是计算着李若晴吃了什么菜,分量够不够,后来吃的不够多,才又拿了杯有药的茶来弥补的。
如此周全的计算,怎么可能才出宸坤宫没多久,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皇贵妃心里忐忑极了,想要撇清关系,怎么做才好呢?
当那祁容若走到钱御医面前,已经有些许白色胡须的中老年御医,浑身竟是颤抖的。
那祁容若尽量克制自己问到:“钱御医,你且说来听听吧,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与皇上分坐主位两侧,此刻她抹着眼泪说:“钱御医,你不是早就来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钱御医几乎怕咋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回皇上、太后、太子的话,李夫人刚才的脉象,的确就是心绪不宁了些,没有其他问题啊……老臣也不知为何她会那般痛苦,还……还……摔下了楼梯……伤及胎儿……”
那祁容若愤怒的说:“你胡说!在寝房时,若晴同你说了,她肚子疼,她难受的不行!单单心绪不宁,如何至于此?”
钱御医老泪纵横的说:“太子殿下,老臣果真是依脉直言的啊,落的如此境地,老臣命不保矣,怎敢不重视您的后嗣?”
这话也没错!谁都知道那祁容若的后嗣代表了什么,而且,刚刚流下的,果真是个男胎……
听说是男胎,那祁容若倒没什么反应,他只是心疼那七窍流血的若晴,压根没考虑孩子是男是女的问题,仅有一些遗憾罢了。
倒是太后,听说此事,嚎啕大哭。皇上也是难掩失望和愤怒的神色……
晚一步赶到的孔雪樱,也是悄悄的流起了眼泪。暗自遗憾,老爷的光明前程,怎么如此不顺。她和全家那么期盼的孩儿,怎么就这么没了?
大抵,失去这个孩子,皇上、太后、孔雪樱,甚至是天心天韵,都比那对亲生父母的悲伤多了一些……
那祁容若听了钱御医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转头冷冷的对下首的皇贵妃说:“娘娘,您来的倒是快。”
皇贵妃心里猛然一震,到底还是冲她来了。该来的躲不掉!
皇贵妃也假意抹着眼泪说:“原本我想着若晴明日就要出宫了,给她备下的好些补品忘记带了来,就想着亲自来送,再看上一看她,毕竟出了宫身子也不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谁承想,没到宫门口,就看到急召来的李提点和李御医。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那祁容若冷的甚至咬着牙说:“娘娘,若晴可从你宫里回来,就说吃的东西有怪味,难受的一点点重了起来。”
皇贵妃马上大惊失色的说:“容若,你在说什么?你是,你是说……我给若晴吃了什么,才至于此?我……”
皇贵妃好像气的说不出话,不断的留着眼泪。
那一副委屈的楚楚可怜,简直承受了莫大冤屈,真是惟妙惟肖!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惊呆了,谁也说不出任何话。
这时,皇上开了口:“容若,皇贵妃看着你长大的,怎会害你的孩儿。许是……许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说着说着,皇上也说不下去了!
事情的表面就是这么巧合,晚上皇贵妃才单独宴请了李若晴,李若晴出了宸坤宫没多久,就呕吐不止、七窍流血,还失心疯一般摔下楼梯失了孩子。
这皇贵妃诞育二皇子,之前他不争皇权,大家也没有过多联想。可这件事情一出,真是由不得大家不去想啊……
皇贵妃委屈跪向皇上、太后,柔弱的说:“恐是落得了嫌疑,还请皇上明察。”
在那祁容若没留意的时候,侧前方孔雪樱旁边站着的李秋昀不断给他使着眼色,仿佛在说:“快叫我,该我上场了!”
那祁容若看到眼色后,马上唤李秋昀上前问话:“李御医,你一直照料若晴的胎,刚也去把了脉,你觉得如何?”
李秋昀跪地行礼说到:“回太后、皇上、太子的话,李夫人此前虽然心浮气躁,但对胎儿大体是无碍的。刚经过臣的诊脉发现,麻促脉暗显,如沸水入锅,出入无常……”
还没等他说完那些“天书”,那祁容若扶着额头说:“你说人话!”
人人皆知太子殿下与这位御医的交情,如此白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李秋昀简明扼要的说:“李夫人,中毒了!”
在场人等皆大惊失色,尤其数皇贵妃最甚!
因为她知道,的的确确李若晴是被下药了。但那不是毒药啊,她是经过不断尝试,让很多人吃了再把脉,好几个御医都没诊出异常。
而且正常人吃了那玄方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完全全只针对孕者的奇药。否则她怎么敢于李若晴同桌用餐完全不避忌,也是这样才让李若晴完全没有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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