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漓瑶本是有些不忍,看她这模样却又有些忍俊不禁:“从前我在宴席上喝了一口酒,便脸红的不像话,也被罚跪了。”
“是吧......我们这些做公主的真是太惨了,什么锦衣玉食,只有锦衣好嘛!多吃点东西就动不动就被罚跪!”楚令湘简直气得不行,气到义愤填膺,“若是在男子身上,他们会说那人风流潇洒;但若是到了我们这些女子身上,便总说些什么‘人而无仪不死何为’!本质上还是重男轻女!”
洛漓瑶抿了抿唇,只道:“单看申楚的女子不可为官便知道了——这是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短时间内无法轻易扭转,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气。”
“嗐,看来你也跟乐正差不多——”楚令湘看着她一直抬头望月的模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③......正因为是你们的逆来顺受,这种境况才没办法改变!你们天祁算是比较好一点的,但还不是规定了什么女子无权继承帝位,变相地给你们一点甜头,让你们继续安于现状罢了。”
洛漓瑶终于舍得转过头来看她一眼:“乐正?”
“啊!”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而说漏了什么,楚令湘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朝她挤眉弄眼。
洛漓瑶见她不说,眯了眯眼,却没有追问。
楚令湘口中的“乐正”,是巍衍皇族的姓氏。
而之前在南川城中横死在她门前的那人
,属于只能由巍衍皇族支配的银骑。
申楚与巍衍的关系不好不坏,两边的皇族在近年来也未有什么来往。而申楚的女子可不像男子那般可以随意游历四方——楚令湘是申楚公主,连多吃几口膳食都会被罚跪罚抄书,那么她便绝对不可能去过巍衍。
所以,她口中的这个“乐正”,究竟是哪一个乐正呢?
短暂地几次呼吸之间,洛漓瑶的脑海之中,便又闪过了许多念头——这些冥冥之中无法可解的谜题,似乎正在一点一滴地关联了起来,逐渐显现出那依旧模糊不清的真相轮廓。
“哎呀......”楚令湘突然噤了声,有些后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凑近她道,“我说漏嘴了,这可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漓瑶你就当没听见吧,好不好?”
洛漓瑶:“......”
她虽没有追问,但是楚令湘只看她这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知道她的脑中正在思考着什么。
似乎是生怕她联想到什么,楚令湘又连忙改了口:“算了算了,反正你是姑姑的女儿,也算是半个申楚人,知道应该也没什么——”
洛漓瑶:“???”
“你回去之后可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啊......”楚令湘直接便凑近了她的脸,凑近她耳边,轻轻道,“你还没见过我皇祖母吧?就是你母后和我父皇的亲生母亲,上一代的申楚皇后——”
“不是说太后身子不适,不宜见人吗?”
“一听就知道都是骗人的幌子啊!”楚令湘将手放上她的肩膀,“我小时候贪玩,经常躲到父皇的政殿去,这个事情还是有次我窝在角落不小心给睡着了,偶然听到的——”
洛漓瑶:“......”
有理有据,听起来还挺真实。
“你别摆出那副不信的模样啊!”楚令湘拉住她肩上的衣服,“我可是听到父皇亲口说的——皇祖母根本不是出身申楚的普通世家女子,而是巍衍皇族的公主!”
......
相关注释:
①(补前一章):出自婚礼司仪主持稿。
②【《女子仪》】:本想写《女则》或是《女诫》的,但是考虑到是架空背景,便直接杜撰了。
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意为“对某人的不幸遭遇感到悲哀,对某人的不抗争,不争气而感到愤怒和遗憾”,是鲁迅先生的一句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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