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葛抱山和明月比他还大一些,却连宗师都没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也是承前任之泽罢了。贫道身无长物,唯有此朱果还算拿得出手,便以此相赠,聊表谢意。”孤桑子恳切道。
“这如何使得,我等不过刚好路过,那几味药草也不过寻常之物,怎当得如此大礼。”葛抱山连忙拒绝道。
“圣人曾言,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孤桑子没有硬劝,而是说了一个典故。
当年还是诸侯并起之时,有一个国家规定如果本国人在外沦为奴隶的,把他们赎出来的人,可以到国库报销赎金。
而有一次圣人的徒弟赎了人却不愿领赎金,圣人就批评他,你这样做提高了做好事的成本,从此以后本国的人再也不会去赎人了。
葛抱山饱读诗书,自然也知道这个典故,一时也反驳不得。
孤桑子见势继续劝道:“我师徒二人在山中避世,从不与人争斗,习练武功不过为强身健体,高低其实无妨。但你等还要去西域寻找绝学,多一分实力就多一分把握。”
最终,振兴门派的夙愿还是压倒了葛抱山的矜持,他长叹一声道:“那我等就愧受了。”
孤桑子见他接受也很是高兴,指着朱果树道:“那朱果前日已经成熟,三日内就要摘下服用,否则便会腐烂掉落。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们现在就选个人去摘下服用吧。”
葛抱山想了想道:“师弟,这颗朱果你吃了吧。以你积累,吃了这颗朱果必能突破宗师境界。”
明月愣了一下,面露不满道:“师兄,你如何这般看低我。阿正是你徒弟,难道就不是我师侄吗?我身为癸水派掌门,自当以后辈门人为先。”
“师叔,师父不是这个意思。我根基浅薄,便是吃了朱果也未必能有多大作用,但师叔你若是突破了宗师境界,我们也就不用老拿同归于尽来威胁了。”刘正劝道。
听到刘正的话,明月的表情松动了几分,但旋即坚定道:“你们师徒两个不要拿话来诓我,我天资如何我自己清楚,这辈子也就到宗师为止了。吃了朱果也只是早个七八年,白白浪费了天材地宝。无需多言,阿正你快去摘下吃了,不然我可
就硬塞了。”
刘正见他铁了心,便看向葛抱山,见葛抱山也点了点头,只好朝朱果树走去。
那朱果便长在朱果树的顶上,红彤彤圆溜溜的一颗,周遭笼着一圈光晕,一看就不是凡物。
朱果树不高,他轻轻一跳便够到了朱果将其取下,甫一到手,便觉手心一烫,仔细一看,竟已烫了个红印子出来。
“好家伙,这要是没强化过身体的时候拿,不是立马烫个大水泡出来。”刘正暗暗咋舌,将朱果丢进嘴里一口吞下。
朱果一下肚,立马化成一团滚烫火焰,流向四肢百骸。
“这哪儿是果子,明明是凝固汽油吧。”感受着快被融化的痛苦,他忍不住吐槽道。
沉寂已久的龙血突然兴奋了起来,在体内快速地流动追逐着火焰。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神秘开关一样,水火灾劫之力、打铁之功力、癸水真气通通出现,各自在体内忙活起来。
被体内的水陆道场整得欲仙欲死的刘正,眼睛一翻,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徒儿。”葛抱山立刻冲了上来,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只是他一缕真气刚渡了进去,就被好几种力量撕得粉碎。
他不甘心地渡了一口更强的真气,结果引起了更强的反击。
“这。”葛抱山不敢再加强真气,焦急地看向孤桑子。
“道友莫要紧张,这朱果药力猛烈,但不伤人,令徒睡上几日,待药力平息就好了。”孤桑子安慰道。
同一观肯定有相关的记载,孤桑子自己也吃过,他说没事应该就没什么事,葛抱山安心了不少。
“那他这个状态可以赶路吗?”他关心地问道。
“这个不妨事,而且朱果的药力可以充饥,这几日只要给他喝水就可以了。”孤桑子提醒道。
“道友将我等带到宝地,不怕我等泄露出去么?”明月突然问道。
“三位道友一看就知识古道热肠之人,不会做这等小人之事。再者朱果虽宝贵,亦不过身外之物,只要不是邪恶之徒,抢得过便送他好了。”孤桑子笑笑道。
“庄周传人果然洒脱,若武林各派都能如你这般想,不知道要减少多少纷争。”葛抱山感慨道。
“红尘如炉,众生皆在其中,我等也不过是隐居遁世,求个清净罢了。”孤桑子道。
“唉,清净清净,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得清净。”葛抱山怅然一叹。
四人出了山谷,又合拢了藤蔓后,回到了观中。
“蒙道友赠宝,我等甚是感激,但身有要事,耽误不得,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葛抱山抱拳道。
“朱果只是区区外物,道友与我徒有救命之恩,日后不论何时同一观大门始终为三位敞开。”孤桑子也抱拳道。
道别完毕,葛抱山把刘正捆在马背上,三人便朝着来时的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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