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小矜见此也不再阻拦,看小肥猫扑腾的越发起劲,直接将它困在自己怀里,使出力道压制住,却又不会弄疼它,免得它亮出爪子挠自己,扭脸便对林灼灼无辜一笑,“师妹,它太胖了,怕你累着,我便帮你抱吧。”
林灼灼顿时一脸复杂,随后缓缓地点头,“也好。”
阿灼不爱他了,诸长矜委屈地想要落泪。便是在这场梦里,阿灼都不愿意爱一爱他。
诸长矜郁郁地回以一喵,直到两人走进林灼灼屋里,诸小矜把它随手撒地上,才露出一双奶凶的眸子直直盯着少年,憋了憋,满是凶相地一龇牙,道出一声:“汪!”
屋里的两人都惊呆了。
林灼灼都没顾得上让诸小矜坐下,便噗嗤地笑出声来,当即蹲下身抱起旺财,将自己的脸埋在它的毛茸茸上蹭了蹭,“旺财,你还会学狗叫呀?你上辈子或许就是一只狗狗呢。”
上辈子……诸长矜记得自己曾亲耳听见过,阿灼偷偷骂他狗男人。
林灼灼没注意到旺财被她蹭时的僵硬,顿时想到什么,又抬起脸盯着它问:“那,旺财,你会学猪叫吗?”
诸长矜脑瓜一抽,等它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喉咙里已经发出一阵极似猪一般的“呼噜呼噜”声。
诸长矜停顿了一瞬,猛地埋头:不活了,丢死猫了!
林灼灼捧腹笑了,觉得旺财一定是听得懂人话,又聪灵异常,不然怎么会连猪叫都会呢?
一旁被她忽视好久的诸小矜不高兴了,本来今早便打算自我冷静一下的,谁知小花朵儿偏要凑上来,他无法拒绝,便只好暂时应了她的请求。
谁知下了学,她一声不吭便离开,没心没肺的模样,真是令人……伤心。
诸小矜忽然柔弱地出声,在她看过来之前,便取下发上的细簪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三道疤痕,“师妹,我胳膊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林灼灼放下旺财,疑惑地转身,看向垂着眼帘睫毛一颤一颤的诸小矜,在见到他胳膊上的划痕后,一怔,连忙走上前去,“这是……”
诸小矜“不经意地”看了旺财一眼,强颜欢笑道:“其实现在也没那么疼了,我没事了。”
林灼灼却皱眉,托住少年修长的手臂,低下头轻轻吹了吹,“是旺财之前挠的你?”
说着,她责怪地瞪了旺财一眼,又转过来歉疚地朝诸小矜道:“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便不用你抱它了,我这里应该有药物,先处理一下吧。”
诸小矜扭捏地点点头,随后冲那怒眼圆瞪的肥猫缓缓扯出一抹嘲弄得意的笑。
诸长矜:喵!!还有没有理了!阿灼分明是他的,是他诸长矜的!
这个恶毒的少年,这绝对不是他自己!他没有如此心机的少年时期!
可惜诸长矜再如何上蹿下跳,林灼灼也只顾着少年的伤,一点眼风都没有留给平白被抹黑的他。
诸长矜心碎了。
便是诸小矜走了之后,也是一副恹恹的神态,趴在地上想要等林灼灼来哄。
林灼灼这才看见小委屈一只喵孤独地盘在角落里,很是受伤地半阖着眼睛,她忍住好笑,把一些糕点端到旺财眼前,哄它:“不气了不气了,吃点糕点?”
诸长矜闷闷不乐地扭过脸去,发誓不理她了。
林灼灼手没忍住,又是伸出手一阵乱摸,嘴里说着不怎么走心的安慰话。
诸长矜更加不想理她了。
哄了半天也不见好,林灼灼也有点困了,打算先睡一觉,猫主子都是高贵脾气,等醒来之后再哄吧,先晾一晾。
谁知她才刚站起身来,旺财便震惊又委屈地扭过头来,好似她是一个负心汉般望着她,见她要走,连忙扒着林灼灼的裙摆。
诸长矜:别走,我又理你了!
林灼灼叹了一口气,最终抵不过旺财的卖萌之术,抱着它往自己塌上走去。
诸长矜窝在她怀里,小脑瓜里想了很多事。
那日阿灼胸口受了一箭,他疯狂地赶回了药谷,虽说小姑娘的性命暂时是护住了,可晏封也告诉他,阿灼心脉受损,还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诸长矜便在药谷守了她两个月,从春季又守到了夏季,药谷后山的桃林都开了花,他抱着阿灼重游了之前他们发现的山洞,也去了许多地方,可就是不见她醒来。
后来他不死心,又带着阿灼回了京城,想要京城的御医帮她看看,说不准是晏封的技术不行,治不了她。
可但凡见了林灼灼的人,都说看命吧。
命。
诸长矜不信命,可如今又为了她,不得不信。
他捐出自己的一半积蓄,修缮了多处佛寺,拜访了数位高僧,却没有一个人能准确地告诉他,阿灼到底还能不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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