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用强制措施,又不能让他见楚河……
刚想再编一个理由,楚母却盯着他,眼中有些怀疑:“你不会想说,我儿子现在没在H市吧?”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了!”王老实笑着打了个哈哈,连忙解释道:“您稍等,我问一问楚河想不想见您,毕竟你们之间情况有些复杂……”
“好,我等你!”楚母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上关于楚河的资料,这么多年没和孩子见面,她想在这些资料中找到关于他成长的蛛丝马迹。
回到了办公室后,王老实立马将这里的情况报给了上面。虽然他是H市零局局长,但有关楚河的事情,已经远不是他能决定了。
很快,上面给出了回应,一大通废话下,意识让他直接询问楚河。
“大爷的!”
听着上面的回复,王老实心里直骂娘。抽血,是上面要求干的,现在出了问题,却要他去解决问题。去问楚河,也要表达出是他自己的决定……
一想到楚河和父母之间的情感报告,他就一阵头痛。要是自己有这样的父母,会选择见吗?
“你说说,要是你有这样的父母,你会见他们吗?”王老实拉来身边一个工作人员问道。
“开什么玩笑,王局,”那人笑道:“我爸妈对我好着呢,你别乱说啊!”
“滚犊子!”王老实骂骂咧咧的说道:“总归是他的母亲,见一面应该是可以的吧?”
“这我可不知道了,您得亲自问他了。”那人笑了笑,放下文件就急忙跑开了。
“真麻烦!”
王老实现在真想采取强硬措施,但楚河的事情现在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他压根不敢。
“问了可能还惹一身骚气,被楚河惦记,还不如先斩后奏!”王老实也是人精,心里一番合计后,打算直接让楚母见楚河。怎么说也是他的母亲,应该不会闹出什么问题来。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王老实来到楚母面前,递给她一只眼罩:“不过您得把这个带上,这是规定,实在抱歉了!”
“好!”
楚母接过眼罩给自己戴上,两名女性工作人员把楚母搀着走到了电梯口处。
“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楚河不一定想见到您!”进了电梯,王老实开口说道。
“我远远看一眼就可以,不打扰他。”楚母的话让旁边的众人不由得有些心酸,一个母亲如此卑微的想见到儿子。可这能怪谁呢?怪楚河吗?
“行,那我们走吧!”王老实叹了口气,按下了电梯。
楚母有些紧张的走着,不断和搀扶她的工作人员说着楚河小时候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不知道王老实在一旁听的也是紧张得不行。
曾经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厌恶。他突然有些后悔带楚母来见楚河了,只是已经走到半路,没法退了。
“王局长?”楚河听到了脚步声,转头一看,正是王老实。
王老实一脸尴尬的跟楚河握了握手:“楚先生,实在抱歉来打扰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楚河有些奇怪,虫族都已经潜伏退下,货轮也正在向华夏海域行驶,没出问题啊?
“楚先生,实在抱歉!”王老实满脸诚恳的道着歉:“这都是上面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啊!”
王老时果断把上面给卖了。坐镇零局分局局长,他十分清楚一名高级进化者的威胁,被上面知道,自己顶天也就丟了这位置,被一名高级进化者盯上,那他睡觉都睡不安稳。
“到底怎么了?你这样让我有些害怕啊!”楚河笑道,实在是纳闷。
“有个人要见您,我也没办法啊!”王局满脸无奈的解释道:“您可千万别跟我置气,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到底谁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楚河有些好奇,难道零局把飘带来了?
楚河环抱着双手,真是飘的话,那他可真要和零局好好说道说道。
“您见了就知道了!”王老实满脸歉意的朝门口挥了挥手,工作人员把带着眼罩的楚母给扶了进来。
“这是谁啊?”楚河有些好奇的看着,带着的大眼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实在看不清样貌。
不等王老实回答,楚母直接掀开了眼罩,红肿的眼睛再次流出眼泪,挤出一个笑容看着楚河:“儿子,你…你长高了!”
楚河愣了。
片刻后,一股愤怒直冲脑门。
“滚!”
楚河大怒,瞬间出手,那名二流进化者还没反应过来,长虹已经架在了王老实脖子上。
“我诚心诚意跟你们合作,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楚河心里说不出的愤怒:“带着她来羞辱我吗?”
“不要!”
楚母惊呼一声,挡在王老实面前,哭泣道:“小河,你把刀放下,你怎么能把刀架在王局长的脖子上啊!”
“楚先生,您冷静,冷静,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啊!”王老时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冰冷触感,一阵冒虚汗,他能感觉到楚河是真的想杀了他。
“你是谁,也配来教育我?”楚河满脸青筋暴起,怒气冲冲的看着楚母:“滚,我不想看见你!”
就在楚河被楚母分神的瞬间,之前那名看守他的二流进化者动手了,八枚钢针从刁钻的角度射向楚河的侧脑。
整个会议室都在楚河的监控阵法下,他的动作自然瞒不过楚河。只是距离太近,楚河只能收剑格挡,顺手一掌把楚母推开。
一阵金属交击声响起,八枚钢针全都被长虹扫飞,弹射到一边。那名二流进化者也趁机把王老实和楚母给拉了过去。
“你在挑衅我!”
楚河怒冲冲的看着那名进化。他自身的实力还是不足,仅凭借自身力量,完全不是二流进化者的对手。
“不不不,楚先生,您冷静一点!”王老实连忙站了出来,指着一旁抽泣的楚母解释道:“她怎么说也是您的母亲,想见见您,也是情理之内的啊!”
“我没有母亲!”
楚河大喝道,他想起当年每日不辞辛苦,凌晨四五点就起床为楚河煮早餐的外婆,每天晚上留着路灯坐在大门口等他回家,一个人农作收获,每次楚河帮忙都被她训诫,只想让他多读一点书,大夏天弓着背站在谷田中顶着烈阳打谷,因为没钱,舍不得请人用机器收割……
后来他长大了,上大学了,没钱读书时,也是外婆,卖了家里的一些田土,每天出去捡垃圾卖钱,一分一毛攒出来的血汗钱。
后来查出了病症,舍不得花钱治疗,一个人默默忍着疼痛,却总是能在楚河大学回家时为他做出一大桌子大鱼大肉。
再后来,楚河工作了,外婆的身体也彻底被拖垮了,不得不进了医院,楚河这才知道外婆这些年是受着多大的苦楚来养育他。
楚河眼睁睁看着病床上的外婆日益憔悴,却没有办法。癌症,他没有钱给外婆化疗,外婆的身子,也经不起化疗带来的折磨。
那时候的楚河好恨,恨自己没能力,没钱,眼睁睁看着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离开而无能为力。
可那时候,所谓的父母,都在干什么呢?楚河心里早就有答案,但他不想调查,也不敢调查。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剑劈了这两人,这两名世上唯二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只能不去想,不敢想,只当这两人早就死去了。
楚河忍不住落下泪来,他忘不了,外婆在床榻上拉着他的手,忍着身体的苦痛,慈爱的端详着楚河的脸:“小河,瘦了,这些年跟着外婆让你受苦了。”
“你知道,外婆离世时说了什么吗?”楚河流着泪,怒气冲冲的盯着那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家里联系,外婆生病的时候也不回来,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小楚,妈有苦衷的,妈真的有苦衷的!”楚母颓然的倒在地上,掩面哭泣。
“有苦衷?”楚河冷笑一声:“那就是你知道外婆那段时间生病了?可你有回家看过一眼吗?”
楚河愤怒的朝着王老实吼道:“在我外婆最需要她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回来看一眼,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她是我的妈,我外婆也是她的妈啊!你们调查的资料是给狗看的吗!”
王老实低着头,不敢说话,就连那名二流进化者也低下了头,不敢和楚河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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