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阴阳眼中也饱含泪水,却也是哽咽地劝道云煞,“云姐姐不要冲动啊。”
云煞拼命挣扎着便要冲向火中,她早已泣不成声,只一味的喊着岑昭侯。
声音中的绝望让闻者皆是不忍。
将军府的暗卫也很快赶来了,他们很快便开始灭火。
突然,天上下起了暴雨,明明是不该有这样暴雨的秋天,这雨却比夏季雨下的最凶时的雨还要来势汹汹,很快便将这场几乎摧垮了云煞的大火扑灭。
那座房子也很快成了一片废墟。
云煞瘫软在地,却又马上连走带爬的扑向那废墟,徒手便在其中翻找起岑昭侯来。
其他几人见此也迅速开始翻找。
暴雨始终也没有缓和下来的趋势,云煞暗红色的衣衫被雨水打湿,她的身体在雨幕中更显得单薄。
突然,云煞碰触到一个柔软的身体,“岑昭侯,是你吗岑昭侯?”
她迅速将那身体上面压着的废墟都搬走,终于露出个浑身破烂的人形来。
云煞颤颤巍巍的将手探向岑昭侯的鼻息,心中默念着菩萨保佑。
终于,云煞感受到一抹温热的气息。
云煞长舒出一口气来,紧紧抱着岑昭侯泣不成声。
几人带着岑昭侯很快回到岑府。
云煞将岑昭侯身上破烂的不像样的衣服揭开,露出那处处都是烧伤的身体来。
云煞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她这十几年来不管再难都没有流过的泪,仿佛要在今晚都流尽一般。
云煞小心翼翼的为岑昭侯擦干净身子,又为岑昭侯煎药、敷药,又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用手轻轻描绘他刀削般的面容和精致的眉眼,云煞只觉得此刻只要他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突然听到下人来报西凋馆的岑昭阳吵着闹着要见她,她眼中划过一丝冷意,便往西凋馆走去。
西凋馆位于岑府中最为冷清的地方,距离前院和岑昭侯他们歇息的地方都十分的远。
而且西凋馆的附近花草都十分凋零,只是一些杂草和一颗要死不死的歪脖子树在门前。
云煞推开西凋馆的门,便看到岑昭阳披头散发,双目通红的坐在椅子上。
看到云煞来了,整个人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疯狂与哀戚,“凭什么,凭什么无论遇到什么你们都可以获得好好的,而我的夫君却要惨死虎口,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云煞看着她已经渐渐显出癫狂之态来,她此刻也时恨毒了岑昭阳,她眼中满是阴冷,开口道:“无论如何,岑昭侯都是你的亲弟弟,他一直顾念着血缘之亲从未有过主动要害你们的念头,反倒是你们,一步步的要将他往绝路上逼!”
岑昭阳却是大笑出来,“岑昭侯从小便聪明机敏,不管有什么好东西母亲都想着给他,而一直苦心讨好他们的我却只能得到比他次的,这让我怎么甘心!”
她却又是忽然止住笑,面露哀戚,“只有我的鲍将军,他一直都听我的,什么好的都给我,他一直只爱我一个人。”
云煞见她还不觉得自己做的错了,又开口道:“你以为那鲍相率是真心爱你吗?你以为那鲍相率一直爱着的都只有你一人吗?”
岑昭阳闻言厉喝道,“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信口污蔑鲍将军对我的感情。”
云煞冷笑一声,继续说道,“鲍相率在京郊那处宅子放着干嘛你不会还不知道吧?这京城中有多少女子在那里被鲍相率夺了贞洁,他每次回京城要在戏凤楼挥霍多少金子,你就一点察觉也没有吗?
岑昭阳听到这话,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那些府中对不上账的银子,那些个鲍相率彻夜不归的夜晚。
不,绝对不是,鲍将军一定是爱她的,她不相信!
岑昭侯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整个人也不愿意去接受那个已经昭然若揭的现实。
终于,她大吼一声朝墙上撞去。
云煞心下大骇,用银针打向岑昭阳的麻穴,岑昭阳整个人瘫软在地,晕过去了。
云煞长舒一口气,对下人道:“让大夫来瞧瞧吧。”
说完便又往岑昭侯处奔去。
岑昭侯被砸晕前最后一幕是云煞双眼含泪望着他的场景。
即使在昏迷中回想起来,也让他心疼不已。
他感觉自己身上被灼烧着,过了一会,灼烧的感觉没了,一双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能感受到,那个人是云煞。
他还感觉到云煞的眼泪落到了他的额头上,他很想起来帮云煞把眼泪抹干,奈何眼皮像有千斤重似的,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睁不开眼睛,只好沉沉睡去。
云煞走进房间,看着岑昭侯还在床上昏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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