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哭许久后,深陷于悲伤的狮山可算是平静了下来,用苍老的手抹去眼角处显而易见的泪痕,从灼热的焦土上站了起来,来到了南宫天与阿兰身旁。
“狮山城主,你来啦,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见得狮山从巨大的悲痛中恢复了一二,南宫天这才上前询问道。
毕竟狮山已经活了千年之久,经验与见识早已达到了一定境界,是自己这些后辈无法与之比拟。
所以在大部分事情的决策上,南宫天都会选择听狮山的意见,以此来避免自己可能存在的失误。
“楚天少侠,阿兰姑娘,待我埋葬了尤中将军与伏定将军,就一同深入殿宇深处吧,铁翼那个混蛋应该就在那里面等着我们,我跟他之间,必须有个了断。”
怀抱起尤中的尸体,狮山决然开口道,眼中杀意弥漫。
在进入这座殿宇的那一刹那,他便感受了从殿宇深处传来的杀意,杀意之浓,竟是举世罕见,犹如滔天之浪。
除了铁翼外,狮山想不出世间还有谁会如此恨自己,还有谁值得自己如此去恨,咬牙切齿的去恨。
“那就如狮山城主所言,先埋葬了尤中与伏定两位将军吧,这两位都是赤焰军无畏的战士,本该怀抱荣誉而死,可如今,又该葬于何处,还是由城主来亲自决定吧。”
怀抱起伏定,南宫天肃然起敬的走到了狮山身旁,静静看着这个脸色悲伤的老者,等待着他最后的决定。
“伏定,尤中,你们两人将一生都奉献给了烈焰城,奉献给了赤焰军,本该安息于故土,得到平静。
可我狮山无能,无法将你们带回烈焰城,只能委屈二位在此永眠。
这一世,是我对不起二位,愿下一世,能够再与二位共同携手,那是我狮山莫大的荣幸啊!”
滴滴热泪再次从眼中弥漫而出,狮山愧疚的大喊道。
无声的寂静里,他缓缓走出了殿宇,来到了赤焰之路旁,凝视着赤焰之路下滚滚流动的岩浆。
突然,这个悲伤的老者竟轻轻松开了手,让那个原本躺在自己怀里的尤中随风而落,如一片无处可去的落叶。
“两位将军,一路走好,我一定会继承你们的意志,将鬼焰灭绝,换烈焰城一个宁静,青山处处埋忠骨,现在只能委屈你们了!”
见到狮山如此,南宫天自然效仿了他的做法,用尽力气对着那两位永远都无法苏醒的赤焰军将军喊道。
说到底,两人的死与自己的决定也有着一定关联。
对此,南宫天内心不免感到十分愧疚。
依靠惯性的作用,伏定与尤中的身躯直直飘入了岩浆深处,引起了阵阵迷人的荡漾。
就这样,两人的大半个身躯瞬间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年轻的,依旧平静的,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的脸颊,在岩浆中缓缓直下,直至完全被吞噬,消失不见。
这决然的一幕全数映入了南宫天的眼帘,而狮山却在放开尤中的那一刻决然转头,沉重的朝殿宇深处走去。
他的心,已然波涛汹涌,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冲击,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被岩浆所吞噬。
“别看了,天,两位将军在这里能一定得到安息的,狮山城主已经走远,我们赶紧追上去吧,也许接下里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恶战。”
眼见狮山越来越远,南宫天却依旧死死盯着岩浆,阿兰急忙提醒道。
说完后,她便身形一动,朝狮山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
“哎,欠赤焰军的可真是越来越多了啊,不灭绝整个鬼焰恐怕都难以还清了吧未来,该如何呢?”
轻轻叹了一口气,南宫天朝着滚滚而动的岩浆投去了最后一瞥,便紧紧跟在了少女身后,飞速朝着殿宇深处赶去。
当真正踏入后,南宫天这才发一件事,赤焰府邸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庞大,鬼焰的核心基地也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隐秘。
因为不过了约莫数十分钟,一座矗立于赤焰府邸中,较为别致小型建筑物便映入了其眼帘。
与之一同的,还有建筑物大门处悬挂的那块牌子,牌子上刻着“鬼焰总堂”四个字,血淋淋的,格外显眼。
谁又能想到看起来如此简陋的地方竟是鬼焰最为核心的基地呢?
不过令南宫天感到诧异的是,丝丝鲜血正从鬼焰总堂门口缓缓溢出,显得格外怪异。
难道有人赶在自己之前就将鬼焰总堂屠戮一尽了,难道是自己还没有从赤焰之路里睡醒,所见的都是梦境,难道.....
一时间,南宫天感到思绪万千,心如乱绳般交错不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下一瞬,他又忍着扑面而来的恶臭,否定了自己所想的一切。
毕竟这片天地中,与鬼焰为敌只有自己与身旁之人,周围的炽热之气也足以否定梦境一说。
这一切,竟都是真的!
“好浓重的血腥味,各位小心,这可能是铁翼的阴谋,他一定是在里面酝酿着什么。”
同样嗅到了弥漫在空气里的那股令人发呕的腥味,狮山表情变得极其严肃,开口提醒道。
凭借这千年的见识,以血为献,以灵为祭的邪恶阵法他是见识过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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