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人中的一部分早在进入洛阳之际就被风陌所训练出的信鸽所发觉,他的每一举动都是在信鸽的监视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信鸽的法眼。
也有不少信鸽被这些反侦查能力极强的天罗杀手所发现,不仅跟丢了目标,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能隐蔽于黑暗之中,寻找着下一次的机会。
随着信鸽与天罗众多杀手间明争暗斗的交锋,洛阳大街下午的气息愈发灼热了起来,时不时就会在某些地方发生一些小小的混乱,搞的鸡飞狗跳。
对此,负责维护治安的洛阳卫战士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焦头烂额,自感诧异的同时,也已从灼热的气氛里嗅到了焦灼与不安。
今日之洛阳,似乎要变天了。
渐渐的,如水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漫长的午后也在喧闹与混乱的交错下远去天际。
随着春风呼啸而起,明亮的天际已然有些许昏暗的味道,如诗如画般,美丽而亘古,将整座城渲染的有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见此,道路两旁吆喝了一下午的商人都在瞥了一眼昏暗天色后回到家中,饱餐一顿可口的晚饭,还不忘唠叨一天的收获,教导孩子两句。
只是今夜洛阳中心那些酒楼的生意似乎格外的好,凡是酒楼里有座位的地方,都坐着一个老熟客,本地人或是来自外乡的人,喝酒,畅谈,坐着寻常所做之事。
虽然这些外乡人中的很多都想掩盖自己的身份,可面容易变,乡音难移,哪怕是出生天罗的杀手,也不尽是所有人都会洛阳的家乡话,自然不免暴露外乡之身份。
当然,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酒楼的店家是不会注意这么多的,不仅不忧,反而大喜,再与之寒暄了几句的同时,还不忘嘱咐小二好好宰一宰这些来自外乡的旅客,争取赚个盆满钵满,从这些肥羊身上撸下不少羊毛。
酒足饭饱不过片刻,这些人很快便吃完了丰盛的晚宴,然后自然是坚毅的步入酒楼外的黑暗深处,似乎是要走一条不归之路,又仿佛要执行某个可怕的计划。
夜,来的悄无声息,天,被幽光遮蔽,傍晚的洛阳大街多了一分寂静,少了一分喧闹,可今日的洛阳城城主府,注定喧嚣无比。
自某一刻起,呼喊无法停息,烟火点燃四寂,可怕的袭击在这般夜幕的掩映下突如其来的开始了,到处都很混乱,到处都是艳红。
在天罗杀手发起夜袭的第一时间,其中有不少杀手便已被伺机而动的信鸽或是追寻而来的洛阳卫战士所拿下,当场处决,没有留情,只留下遍地横尸。
然而这也无法阻挡这场谋划已久的阴谋,也无法阻止这片点燃整个城主府的火焰,也无法阻止这道来自天罗山庄的复仇烈焰。
只见滚滚硝烟下,洛阳城主府的大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仿佛每一处地方着火了般,仿佛每一处都有人刻意放火般,煞是可怕。
一场载入史书的大事件,总算是于夜与火的燃烧间,开始了。
此刻,洛阳城主府内的一处宏大的房间里,身为府邸主人南宫天正一手捧着诗书,一手饮着一壶上好的古树普洱,细细凝视着面前的那个棋盘,不慌不乱。
在其周围,不见风雨,不见风陌,不见剑心,不见南宫秦。
仿佛整座城主府,不过其一人罢了,其余的,什么都不剩下。
就连房间内平时里的较为古朴的装饰,那些南宫昊在世时购置的家具,也早在不知何时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复存在。
唯独那些玉雪砖铺装而成的砖瓦,依旧熠熠生辉,闪动着微妙的光芒,如同青年此刻的心境。
“终于要开始了吗,天罗的诸位,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那么就让这场大火烧得更加猛烈一点吧,我倒要看看,在层层布局下,最后赢的人究竟会是谁,是你们,还是我!”
放下手中的诗书,饮下一口泛着血色的古树普洱,南宫天一手执子,将其下入棋局的一处,使得原本的局势发生了微妙动荡的同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难想象,在这种心境下,南宫天的内心依旧是安宁无比的,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身心所在,不过身旁棋盘罢了。
“兄弟们,给我杀,给我烧,不留活口,杀尽一切!”
“兄弟们,击退这些刺客,冲进城主府,保护少主!”
夜幕的映衬下,无数天罗杀手与匆忙赶来的洛阳卫战士小队的战士激烈的交起手来,对战的双方在可怕的嘶吼里以刃为武,在鲜血的交错中渲染着一幕鲜红的诗画。
城主府周围的房屋内,枕戈待旦的战士早已等待许久,他们磨砺着手中兵器,静静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只待少年一声令下,这些人将化为钢铁洪流,杀退入侵这座城的一切敌人,守护这座城永生永世。
阴暗某处,被誉为天罗传奇杀手的五人依旧在静静观摩着眼下的局势,无论是喧嚣还是动荡,都与这些身处局外之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在等,等对手致命失误的出现,等收割战局时机的到来。
然而也有另外的四人,在阴暗里静候着拔剑而出的那一刻,若敌为螳螂,他们即是黄雀,将螳螂千刀万断掉的黄雀。
天罗,洛阳,两个本无任何交集的城,只因一人的出现,开始了生死相搏。
浮于冰面的硝烟已然燃起,可那广袤无垠的冰山下,依旧是层层的局,步步的营。
没有人能在这时猜透敌人的心思,也没有人知晓敌人的利刃将会来自何方,唯有当机立断,随机应变,才能在这样对局里走下最为关键的一步。
究竟是困兽犹斗,还是黄雀在后,也将被这两股足以令帝国翻天覆地势力的交错所演绎。
那将是后世里重要的一笔,也将是那位帝王传奇一生里不大不小的一个事件,流传千古,为人们所读诵,最后不免消失于漫长的时间长河里,归于希冀,只留下不过数字。
这一夜,名为火涌洛阳,天罗之乱。
“老十,老七,堵住这扇门,击垮那里的战士,别让一个人进来,顶不住就拿你们的命来堵!”
“天莫,天残,天灭,攻下那扇门,坚持到火势不可控制,让熊熊烈火,烧尽一切!”
洛阳城门府外,无数天罗精锐杀手在有序的指挥下宛若机械巨兽,发挥着极其可怕的力量。
数百位杀手一时间分为两队,一队人负责朝攻入府邸内,煽风点火,妄图点燃一切,让一切在可怕的火海里化为灰烬,不复存在。
另一队人以防守为主,守住每一条通往洛阳城主府内的路,好似一个个坚固的巨盾,阻挡着外面的一切,将人数多于数倍的洛阳卫战士死死顶在了外面。
城主府之战,路终究是太窄,房多街多,不适合拉锯战与冲锋战的洛阳卫战士发挥,可对于天罗精锐杀手来说,这简直就是地利人和所在。
再加上今夜的风格外喧嚣,风助火势,让点燃府邸的火变得熊熊不灭,疯狂的扩展着,朝着四野各处烧去,皆为天时之所。
天时地利人和在这种情势下朝着天罗精锐杀手所在的方向渐渐倾斜,如今紧握优势所在,局势也将因此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一切的一切尽收于暗处五人眼底,见此,焚无四人都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点得意,唯独虚无幽暗的眼中,闪烁着微微流光。
因为虚无明白,所谓的优势只是暂时的,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一旦前来支援的洛阳卫援军超过了一定限度,再大的阻碍也将不复存在。
届时,这支百人的天罗精锐部队将成为瓮中之鳖,在发挥出真正实力的洛阳卫大军面前被碾为粉末,仿佛大象碾蚂蚁般,不堪一击。
毕竟刺客所注重的是刺杀之道,在真正的战场里,刺杀之道并未好的对策,唯有战场之道才是适应瞬息万变战场的唯一出路。
可这些,天罗精锐杀手都不会啊。
府邸内,悠然的青年在饮尽最后一口散发着血色的古树普洱后,终于站起了身,湛蓝的眼里散发出悠长的光芒,凝视着外面火拼的一切,朝外走去。
当房门打开的一刻,阵阵灼热的热浪当即扑面而来,可当这些热浪即将席卷到南宫天身上之际,却无形的散开了,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力量驱散了一般。
就连燃烧府邸的火,也随着南宫天走出房门的每一步而发出了哀嚎,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打击,有着熄灭之势。
这诡异的一幕让众多天罗精锐杀手心神颤抖,斗志低迷,有些难以接受,一时间怀疑起了所做的努力是否值得,好似被嘲弄了般。
在来自焚心之焰的力量面前,凡火是那般的无力,根本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更别说点燃整个府邸。
这是破局的第一子,由南宫天亲自在这一刻所下。
不过随着他的出现,数位带着血的洛阳卫战士也是当即带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在天罗精锐杀手的猛攻下,镇守府邸内三百战士已然损伤了近乎三分之一,丢了不少地方不说,更是让天罗的精锐杀手离这里越来越近了。
不过了多久,他们将冲入这里,对这位象征着洛阳的青年发起疯狂的冲锋。
哪怕赌尽性命,这些疯子也要将南宫天拉入地狱,使其万劫不复,失去生机。
府邸外,阴暗处的五人在这一刻同样见证了传奇之火所带来的那把恐怖威能,心神微颤。
尤其是主攻火的焚无,整个人更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似乎魔怔了,木讷了,连涟漪拍了好几下都完全没有反应。
因为在南宫天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哪怕相隔甚远,他都感觉自己的力量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压制,体内烈火燃烧的不如之前那般旺盛了。
“类似法则的力量,有意思了,不亏曾战胜过洛阳三长老,乃至弗灭天,不亏是风雨就算要与我等作对都要追随的人,不亏是白衣将军南宫昊的独子,果然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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