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懊恼地低哼一声,整个后背紧紧贴在景战的胸口。他的双臂从她的腰际穿过,一对巨大的翅膀合拢,紧紧裹住,她阻挡在一个温暖而安全的地带。
她只觉得头昏脑涨,心中忍不住想踹景战两脚。
她这是碰见一个猪队友啊,如果不是他将她抱住,护在怀里,她早跑出去了。
现在好了,两个人都被吞了,出不去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消逝,桑榆只来得及透过羽翼的缝隙,丢出一片绿叶。
在她们的身体的外面,一个圆形的球慢慢在他们的脚底显现,慢慢涨大,最后巨大的绿色的气泡,将他们安全地牢牢包裹在圆球之中。
圆球顺着舌头一路滚动,知道咽喉口,卡住不动。
濒临果顺着怪兽的喉咙一路往下,烧得它腹中犹如着火ban疼痛。张开嘴想大喊,喉头却被什么紧紧堵住,连呼吸都显得极其困难。
它狂叫着,冲向对面的岩石,想将肚子里的东西给挤压出来。
这是它常常会做的事情,在它大口觅食的时候,常常会将一些石块,贝类,珊瑚,礁石吸进口腔,滑落肚子中。
它只要将身体狠狠摔向岩壁,将肚子里的坚硬的东西摔成碎块,大块的反胃吐出去,小块的排泄出去就行。
喉头的吞咽,没有将她们吞咽下去。桑榆却能够凭借气泡,去探索景战的身体。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腐蚀的粘液一点一点沾满了景战的翅膀和身体。
背后的皮肤被灼伤一般,有着迷糊的鲜血。
最让人心疼的是景战漂亮乌黑的双翅,此刻羽毛掉落的七零八落,很多地方已经被腐蚀的光秃秃的一般。
桑榆的泪,忍不住从心头流过,滑过眼底,跌落在景战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上。
他是疼的吧,可他一声不吭,只将自己紧紧包围在当中,用他的身体,用他的双臂,用他宽大的羽翼,护她安全。
“景战,景战……”
桑榆疯狂地挣扎,想挣脱景战的怀抱,可他抱得她那么紧,就好像深怕再一次失去一样。
“桑榆,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景战的唇紧紧贴在桑榆的耳畔,他以为桑榆是害怕了。
其实,他也害怕,害怕自己不能保护她。害怕自己又一次失去她,害怕得到的温暖太美好,醒来不过是一场梦境。
就算现在,他们周围被气泡温柔地包裹,他也没敢松懈,只紧紧地抱着,不敢撒手。
“景战松手,你看看我们周围的绿色气泡,那是我设置的保护屏障。”
随着桑榆的话音,景战看向周围的气泡。
两个人宛如被装在一个透明的气球里,它成功地隔绝了周围的气息,腐蚀的液体。
景战不敢置信地,一点一点地松开双手,满满将自己已经粘粘到一起的翅膀剥离开来。
直到,他的怀里,露出桑榆有些苍白的小脸。
“你看,是不是没事了?”
桑榆说着,伸手去摸景战受伤的翅膀。却被他一把抓住:“别碰,有残留的粘液,会伤到你的。”
“我没事的,你相信我。”桑榆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在原地坐下。
景战好奇地在气泡里坐了下来,看着桑榆一点一点替他清理身上的粘液,修复他被腐蚀的伤口。
“这样的状态,你能坚持多久?”
桑榆想了想:“大概一个小时,所以我们现在要快,想办法在一个小时内将它弄死,逃出去。”
怪兽对岩壁的撞击越来越激烈,腹中的濒临果开始一路滑落,引起了它对死亡的惧怕。
它是深海里的神,它将要通知整个星球,它还不能死。
……
海岸边,萧沐辰看向孟庆虎。
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相同的信号,趁机弄死这个海怪,让它从此不再祸害人间。
只是眼神的交流,两个人同时使出各自的异能力,一道火焰伴随着烧得通红的铁索捆向海怪。
一道又一道,碎裂后再来。
大海中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惊天的怒吼响彻云霄大地。
谁也不知道在远方,海边发生了什么。
对于那天的记忆,人们有对海啸的恐惧,还有对那天海啸过后,不知道什么怪物发出的嚎叫记忆。
那真是让人感觉到害怕,和濒临死亡的感觉。
巨大的海怪,放弃了对岩石的撞击,而是呼啸着夹杂着海水扑向萧沐辰和孟庆虎。
它要将这两个人吞下去,变成食物,化成粪便。
喉头的堵塞越来越严重,迫使它不得不长大嘴巴,却不能自由的呼吸,也不能如完成觅食一样吸吮。
身体的异常,让它越来越绝望。
庞大的身躯,索性摆脱了海水的辅助,它在巨浪的助推下,从更高的高空中狠狠砸向地上两个渺小的身影。
去死吧,愚蠢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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