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世事无常,明明昨天晚上她还不相信的事情,结果今天却是由她自己亲自确定了,想到连妙妙之前乘坐的大马车,她内心便一阵不舒服。
那马车外形看起来很是朴素,但是内里豪华啊,她跟在安敏身后多年,眼力还是有的,单单是马车里边的那个金丝檀木的小方桌就价值连城,其他的各种摆件也无一不是上品,想来一个马车就这样奢侈豪华了,那赵家得多有钱啊!
想到这里,连曼曼心脏怦怦直跳,见老太太眼神沉思,像是分析她的话真假的模样,于是连曼曼补充说道:“奶奶,你就相信我吧,虽然连妙妙没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孙女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小时候的连妙妙眼尾处有一枚很小的泪痣,孙女仔细看了泪痣的位置,就是连妙妙本人!”
连曼曼语气激动,神情也很是兴奋,搞得好像她马上就能沾到赵家的光似的,老太太见状,心头暗啐一声:没出息。
老太太紧紧抿着唇,眼神一转,问道:“你当真能确认那个赵家就是连赵氏的娘家?”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那赵家可谓是风生水起,就连她这把长时间不出门的老骨头都听说了,可以想见赵家的实力有多大。
不过她倒也不是不相信连曼曼的说辞,只是怕搞错了人,否则,那到时候他们连家就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确定确定,”连曼曼斩钉截铁地说道,事实上,她想今天就上门认亲,所以这口气便异常着急,生怕老太太有疑问,迟迟下不了决定而错失良机。
确定?那敢情好啊。
可是,老太太又问:“你不是说连妙妙不愿意认你吗?你们是在哪里见的面?什么时候的事儿?”
老太太一语抓住关键重点,连曼曼一时间有些语塞,回答不出来,见老太太目光不闪避,估计是逃不开盘问的,于是连曼曼硬着头皮说:“就在刚才,我和她在街上偶遇了,因为从安敏那里知道了确切的消息,所以就没忍住问了一句。”
“你给我跪下,”老太太顿时感觉到心口疼,他们老连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本以为是个福宝,哪成想其实是地地道道的蠢货!
老太太差点儿背过气去,实话说,原本她早就对这个新冒出来的赵家有怀疑,让曼曼去找安敏也是为了印证她心中的猜测,可是她没想到曼曼竟然这样沉不住气。
她手拄着拐杖,怒斥说:“道理讲了那么多,你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啊。我是让你去打探消息,顺便利用安敏摸清楚赵家的底细,不是让你冲动地去打草惊蛇。”
“你啊你——你真不愧是你爹的好女儿,一样的猪脑子!”说着便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无奈烦躁的模样。
连曼曼见状,也是满眼全是悔意,只是事儿她都已经干了,这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她也没办法不是?
片刻后,膝盖都跪疼了的连曼曼,悄悄地移动了下身体,随后小心翼翼地说:“奶奶对不起,是曼曼的错。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要不要现在就找上门去?趁热打铁嘛,这是您教导我的。”
她也觉得委屈啊,乍一听到安敏说赵家人多么多么有钱,从十年前就发了家,来京城后又干了哪些壮举后,她整颗心仿佛都要飞出胸腔了。
要是当年她不离开葛家村,没有来京城,那她岂不是就能享受到有钱人家孩子的生活了?而且十年后还是有机会来京城见世面。
有了钱,那她心里所想的所有美好愿望就都能够实现,而且她的生活状况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拮据了。
现在回想,或许她就是因为这美好的憧憬,所以才会按耐不住冲动,直接拦住了赵家的马车。
她也是没想到那马车里的人竟然是她最讨厌的妹妹——连妙妙。
十年前,连妙妙是她最讨厌的人,十年后依然是,她只要看见连妙妙那张脸就记恨的不行,这样一想,她又不后悔之前在街上的那些举动了——
老太太默不作声,听到连曼曼的文化也不出声,因为她一直在观察连曼曼的一举一动都观察着。
她是连家的大长辈,岂能看不懂连曼曼的小心眼儿,她早就知道连曼曼不喜欢连妙妙的事儿了,只是当年连妙妙突然没了福气运,而恰好不久后,连曼曼有了福气运。
后来连曼曼是小福宝的事儿,还被京里的达官贵人知道了,她这才偏帮偏信连曼曼。
此时想来,她就不该一味顺着连曼曼的意思,就应该将连妙妙也带进京城里,这样连赵氏也会跟来。
这样一来,连家一家团聚,只待赵家发达了,他们连家必定能沾上光,哪里还用的着现在费尽心思地跟赵家套近乎?
还有那连赵氏一定是生气了,儿子在京城里的所作所为不是秘密,站在连赵氏的角度来看,儿子做法是很过分,这也难怪赵家已经到京城一个月了,却不见连赵氏跟连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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