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爵的笑声愈加低冷危险:“但凡跟我合作过的一全部。
天哪,那岂不是捅出了天大的窟窿!?
“薄爵,你、你个王八蛋!你想整老子?老子不是吓大的!
“你还愣着干嘛?没用的饭桶,快派人彻查原因啊!
助理差点被这一嗓子吼软,他从没见钟成铭如此惊慌失措过,可见此事真的非同一般!
“老爷,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可、可死活查不出来!而且那帮来传话的人说了,有这种问题的楼栋,建设时间都不足七年,离我们售楼时承保的十年期限,可还差几年呢,一旦大范围的曝光,就闯了天大的祸了!
“这还用你说!?”
钟成铭一把推开助理,再也顾不上面子,第二次放软话道:“拜爵,刚才我太冲动了,你别见怪,你就好心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吧?算叔求你一次!”
"好说。"薄爵语气淡淡,平静得令人恐惧:“我的建材,是你公司亲自审核过的,所以此事跟我无关;有问题的,是你施工时对建材的配比;
“当年,我贩给你的建材,一部分是国标,一部分是国外进口标准,你过于陈旧的经验告诉你,这样质量只会更好,所以你大胆投用,殊不知,两者不宜大量混用;
"尤其是水泥跟砂石,因为国标和国外标准在黏性跟细腻度上有轻微差距,在建造承重柱这种高压设施时,会在凝固期间,产生内部分解倒灌的反应。
说白了,你跟我合作期间建的那些楼,现在有些承重柱的顶端,满是蜂巢状的空洞,所以才出现了承重层失衡断裂。
“这说到底,不还是你小子摆了我一道吗?”钟成铭强颜欢笑道:“但叔不怪你是叔自己老眼昏花,嘿嘿。总之,没、没其他问题了吧?
只是一部分承重柱损坏的话,虚惊一场而已!
只要承重面积没有失衡,撑过建筑物的安全保证期,绝没问题!
薄爵没有回答钟成铭。
钟成铭才刚放松下来的肌肉,又紧绷起来、心惊肉跳。
薄爵这才冷笑道:“我真佩服你的心大,钟成铭,你敢跟我薄爵开战,居然还敢心存侥幸?好大的自信!
“也就是说,现在出现问题的承重柱,都坏在同一边,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明白了!明白了!”钟成铭脸如白蜡,喉咙发抖:“敢问一部分,具体是指多少呢?
“三分之一一每一栋楼。”
霎时间,钟成铭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承重柱坏了不怕,只要承重面积均匀,一般不会出事;
旦,如果承重柱全部坏在同一个部位,那就闯大祸了!
三分之一的损坏量,足以引发塌方反应,整栋楼都可能塌掉!
而且损坏的是柱体内部,外面测量不出来,又不能挨个砸毁了去看,薄爵这一步棋,真下到钟成铭死穴.上了!
“你也别太担心,购房者跟我无仇无冤的,我不会让他们为你我的恩怨买单一当年我特意调整了配比,以至于承重柱现在其实还很结实,撑到旧房改造都没问题;
“但对于你,就没这么简单了。
薄爵顿了顿,冷笑道:“当年你高价售楼,打出的第一个卖点,就是超一流的建筑质量,十年期保、片瓦不掉。这都写在购房合同上,最高三倍赔偿、最低也是原价退房。一旦大量业主上告,你会把底*裤都赔掉。
钟成铭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拽了拽新买的名牌裤衩。
“
钟成铭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早些时候,以为自己挫败了薄爵的那股子兴奋得意,彻底烟消云散!
转而觉得,头顶上悬了座大山,随时会把自己压成一滩烂泥,遮天蔽日的压抑!
钟成铭跟薄爵深度合作的那三年,也正是他最如虎添翼、突飞猛进的巅峰岁月,一心借助薄爵这个强大的天才,彻底坐稳南三省房地产龙头的地位。
那三年,光是高密度型的住宅楼,钟成铭就盖了整整三十余栋,更别提在.上海和香港,修建的那五栋地标级高档办公楼了;
最廉价的,也是以五十亿成交,最贵的,一栋就值一百三十亿!
这些楼要是在法律保护期内,同时出现塌方隐患,就不是赔多赔少的问题了而是倾家荡产后、还欠多少的问题!
钟成铭会被薄爵一夜打回解放前,甚至牢底坐穿...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钟成铭颤抖道;
薄爵一副懒得搭理他的平淡,顾自道"只要确定了损坏柱体的方位,你就能加急维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些承重柱坏在哪,只有我知道;这件事政府会不会知道,也只取决于我。
所以,别问我想要什么,先看你能给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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