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他可是蜀山弟子,安宗主尚且留他一命,剑宗从上到下,还有谁敢下这样的命令?”陆无霜表面精灵古怪,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只是不想在慕容修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其实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连自己心里也没有个底,敢下令在远古秘境暗杀蜀山弟子,出去后完全可以说是一次意外,剑宗上下敢下这种命令的人屈指可数,而安无间未必就能逃脱得了嫌疑。
这时澹台庸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催动十成功力向这边走来,因为他也是一位升仙者,所以他和慕容修一样,在元气的作用下,他甚至可以越阶而战,更何况对方与他一样,同为五劫至尊。
“既然我们敢做,那就一定有了万全的准备。”说到这里,澹台庸长剑一扫,将寒气冰幕轻而易举的割裂开来,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邪笑道:“各位,不然这次意外就是因为雪姬所起,可好?”
远古秘境不比外界,由于自身条件的原因,他在这里拥有着绝对的优势,只有慕容修可以在这里给他带来绝对的危机感,可是现在却连动也不能动。
这里是元气的天堂,大道法则为有缺,在这种情况下,非仙升者的实力会被大程度的压制,仙升者则丝毫不受影响。这就是澹台庸最大的依仗,可以说其他人实力大减,压制一两个境界实属正常,此消彼长之下,哪怕对手是七劫至尊,或者八劫至尊,以他五劫至尊的实力依然有一战之力。
他的话似是一种赤果果的威胁,又似是一个邪恶的阴谋诡计。
陆无霜从没有见过像澹台庸这样的无耻之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要拿她来做文章,“简直是无耻至极!”
愤怒之余,她率先发动进攻,欲以一人之力拦下十几位高手的,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仅仅一个照面就被澹台庸震退回原处,其他人根本没有动手。
“雪姬乃真金之躯,且不可伤了分毫,各位,我拖住圣女,你们速速将慕容修斩杀!”澹台庸才不是那种怜香惜玉之人,之所以自己不敢直面攻杀慕容修,还是因为有所忌惮,在他的印象中,慕容修可不是那种束手待毙、任人宰割之辈。
果不其然,慕容修还是和澹台庸印象中的一样,无时无刻藏着底牌,且总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两名剑宗弟子首先着了道,在临近慕容修三丈距离后,虚空中突然浮现出数道细如发丝的黑色雷电,非常的不起眼,不仔细观察或留意根本察觉不到。
等到雷电入体,二人只觉得皮肤似是被针扎了一下,不痛不痒,也就没有太过在意,依旧保持着前冲的姿势,然而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迈不动。
在看到两位同门相继停下脚步后,澹台庸顿时心头一颤,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此时他已无心留意慕容修的情况,目光始终锁定在两位同门的身上。
那两名剑宗弟子面露恐惧,瞳孔极度收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反倒是吐出一团团黑色的飞灰。
下一刻,更加让人觉得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深深的恐惧由内而外,有身到心,是一种无尽的折磨,比死亡更可怕,因为这种恐惧感可以让灵魂也随之悸动。
一丝丝彻骨的痛楚慢慢袭来,转眼间传遍四肢百骸,两名剑宗弟子自知死神已然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可是他们连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茫然无措,慢慢的,慢慢的看向对方。
刹那间,瞳孔充血,再从眼角溢出,滑过满是裂纹的脸庞,最后一点点的渗入皮肤的裂纹。在那裂纹之中,似有黑色的业火在烧,似有黑色的雷电在肆虐,可怕至极。
呜!~~~
这是他们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的声音,完全不似人类所能发出来的,因为这种声音代表极致的恐惧。
下一刻,两个人的身体寸寸龟裂,连同衣物一起化为一缕又一缕劫灰浮向天空,直至整具身体沦为天地间的一抹尘埃,他们从众人的眼前彻底,蒸发!
蹬!蹬!蹬!
澹台庸连退三步,瞳孔几乎缩成了一个点,他不知道在两位同门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不敢知道,因为他怕,害怕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其余那些同来之人同样如此,什么仇,什么怨,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此刻,慕容修在他们眼里就如同是一个行走在人间的魔鬼,真真正正可以给他们带来无尽恐惧的,魔鬼。
陆无霜稍稍要比他们好过一些,不过还是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寒风阵阵,这种寒意可以直击灵魂,不知要比她所施展的寒气要凛冽,要可怕多少倍。
“怎么,可以这样?!”她喃喃自语。
事实上连慕容修自己也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得在神海中大骂起小黑来,“你太恶心了!吓死个人了,就不能稍稍收敛一点,正常一点吗?”
“还不是你怀疑黑湮雷的威力,想让你看一看黑爷的实力么,寻常什么九九劫雷在黑爷我面前就是个渣渣,这下你总相信了吗?”小黑得意万分的说道。它本是天地蕴养出来的一个灵体,本无是非善恶之分,所作所为只会契合主人,也就是说主人是善是恶会直接影响到它对是非善恶的界定。
“黑湮雷,小黑,那你的真身到底是异石,还是黑湮雷呀?”慕容修意识到一个问题,当年他把星曜炼化为第一件本命灵器,本以为星曜的材质就是异石,他的师傅慕容白也说过星曜的本质是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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