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之台之上,叶尘缓缓挪步,万众瞩目之下,来到中间空着的石椅之上落座,望向珠玑先生淡淡道:“医者眼中,病人不分贵贱、不论高低,病人如此,医者理该如此。你是有罪,但你的罪,与你的医术、医道无关。你的医术、医道,可让天下医者受益良多,可以救活更多的人,这亦是一种赎罪。”
“青帝。”
叶尘的话,让珠玑先生大为感动,可他心中有愧,怎配玷污那神圣纯净的医道圣地。
“无欲之台,乃是世间最纯净之地,我一身污秽,不能令其染尘浊。”珠玑先生掷地有声,坚定无疑地说道。
“珠玑。”
叶尘不满的轻叱一声,训道:“你作为医道一途,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行医多年,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行医之人,所做之事,为的就是祛除世间污秽,无欲之台亦是如此。”
训完珠玑先生,叶尘沉声继续道:“世人生病,有医者治,可医者生病,该如何?这便是无欲之台存在的意义。我也不知道从从何时起,无欲之台变成了医道之人争名夺利,名扬天下的工具。”
“我一直没有说明这一切,就是指望有天,医道之中,会有人想明白这一点。”
“但你们让我很失望。”
“……”
叶尘一番话落,训斥的是整个仙界医道之人,在场的医道之人闻言之后,皆惭愧不已的低下了头。
“青帝教训的是,我们不该被世俗名利遮住了双眼。”半凡先生垂下头,自残辛苦道。
云梦先生、河内先生、北明先生以及台上的其余医道圣手,全都面露愧色。
“珠玑先生,青帝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肯登台,难不成要我们大家一起去请你吗?”云梦先生性子直,反思之后,转头看向珠玑先生,沉喝道。
“我……”珠玑先生面露挣扎之色,犹豫不决。
一方面,他心中有愧,自觉无颜登无欲之台,可另外一方面,叶尘的话,让他无言反驳。
“珠玑先生,上来吧。”
河内先生缓缓开口,神色郑重认真道:“你之前说过,我们没有资格登上无欲之台,确实如此,所以,你若不肯登台,那我和半凡先生、北明先生、河内先生便下台陪你。”
“你们……”
珠玑先生感动不已的望着河内先生、云梦先生、北明先生、半凡先生等人,他没想到自己先前对他们说那么狠毒的话,他们不仅既往不咎,反而对他好言相劝。
“上来吧,无欲之台论道仪式已经开始了,不要因为你一人,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北明先生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本意并无恶意。
“是啊,珠玑先生,快点的吧。”
“珠玑先生的医术、医道,都是我所钦佩的,你若不登台,我有何资格站在这里。”
“我们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医道之未来……”
“人活一世,怎么可能一点过错都没有呢!”
“珠玑先生……”
“……”
在叶尘、半凡先生、河内先生、云梦先生、北明先生五人开口之后,无欲之台上的其他人紧跟着开口,劝说珠玑先生。
“诸位……”
珠玑先生泪流满面,面对众人,深深的作揖鞠了一躬,道:“能与诸君相识一场,珠玑纵死无憾。”
“诸君不计前嫌,相邀于我,珠玑难拒,便厚颜登台,与诸君论道,望对医道一途有所作用。”
“……”
珠玑先生终于松口了,众人皆露出了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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