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绛“哦”了一声,又讲了句:“谢谢。”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想到,万一表现得太过欢喜,反而让他误会自己想歪,便静静抱着花朵不讲话。
沉默之间,数了数有21朵。
一路繁花盛开,林绛让江为风在医院停下。
“我爷爷前两天又病了,所以我来看看他。”林绛下车之前解释道。
江为风听了,又让林绛等一会,拿了手机下车。
林绛不知道他要干嘛,却也不去细想,便在车上坐着,乖乖等他回来。
不过十分钟而已,他回来了,却没上车,转身去她那侧给她打开车门,帮她解开安全带。
林绛忙下车,站稳后一看,他手上拎着一个漂亮的果篮和一个透明雨衣。
她微愣,他却把果篮塞给她:“一点心意。”
“这太不好意思了,让你送我,还让你破费。”林绛诚心道。
江为风眼眸有些闪,眼神玩味地看着她,嗤笑出声:“林绛,有没有人说过,你太端着?”
她一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又笑了,散漫至极:“别这么客气。”
林绛低着头,玫瑰衬得她脸坨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又看了她一眼,把雨衣也塞给她,语气温柔不少:“上去吧,这会儿雨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下。”
他买的是雨衣,不是伞。
林绛注意到了这一点,想到了谐音梗,外面的雨停了,心里的雨却轰轰烈烈落下来,把她浇了个透。
她接过雨衣,还是语塞,只会呆呆傻傻看着他,她在他面前永远能轻易丧失语言功能。
江为风眼眸深深,语气却淡淡:“是不是拿的东西太多了?我送你上去?”
“不用!”这句话让心里的雨忽然就停了,林绛那股矫情劲儿也像变魔法一样消失了。
她脱口而出后又解释:“我是说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江为风挑眉。
林绛泄气,恨自己又“端”起来,几乎是逃着离开。
江为风目送女生的背影。
她的黑发随着走路的频率,在肩膀上一跳一颤,白色的上衣被风吹得有些鼓,透出里面的吊带,他在车上就看到了,她腰很细,这会渐行渐远,一副随时随风而飘的样子。
江为风见她没影了才进车里,只觉得心里悉悉邃邃的发着痒。
他打开车窗,刚想掏烟来抽,熟悉的身影正好映入眼帘。
“除了果篮,还买什么?”沈宴站在车前。
“你看着办吧。”里面的女人答。
“得嘞。”
沈宴抬起长腿,往水果店去。
江为风一根烟没点上火,却没兴致再抽了,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见不一会儿沈宴空手出来,对着车窗问:“林绛说她买了果篮了,咱还买吗?”
车里的女人有点不耐烦:“林绛买是林绛的,咱们买是咱们的……”
江为风冷冷哼笑一声,驱车离开。
这天下午和顾翔在光明广场久违地玩了两小时滑板,下场之后,两个男人坐在不远处廊下的台阶上,看空地上的男男女女把板子摔得飞响,溅的地上的雨渍乱飞。
顾翔喘着粗气骂了句脏话,踢了踢脚下的板子笑:“虽说咱才二十来岁,但和这群十来岁的比,到底还是不行了,刚才内转都差点没转成。”
“不行的只有你。”江为风掏了根烟点上。
“是是是,你宝刀未老,场上不少小姑娘夸你帅呢,啧啧……”顾翔笑,又瞥他一眼,“但你要再这么抽烟,估计离不行也不远了哈。”
江为风吐了个烟圈:“你什么时候废话那么多。”
“我这是关心你知道吗?你要是身体出啥毛病,公司还有哥们的活路么?”顾翔苦着脸,等着眼前的男人搭话。
江为风又不紧不慢吐出一个漂亮烟圈,不给反应。
顾翔张张嘴,又闭上,俨然一副踌躇的样子。
正纠结呢,冷不丁挨了一脚。
“嘶——”顾翔疼得五官拧巴,“你抽风啊!”
“说。”江为风吐出一个字。
顾翔咽了咽唾沫,坐直了身子:“还能怎么,张益嘉呗。”
“哥们真拿你当兄弟才说这话,你也别嫌我直……”
江为风盯着他:“嗯?”
“他倒没什么大毛病,人也不坏,但就是和我们,呸,是和我不是一路人。人家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和他走不到一起,三观不同啊。”顾翔说着,举了个例子,“就拿给你排工作这事儿说吧,我是你经纪人,他凭什么插手你的通告啊?看看给你的工作表,他现在就把你当摇钱树了,啥活都接,前两天去水库拍的那个活,要我说,真不用你干。”
顾翔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江为风眼神晦暗,想起上午刚到公司,张益嘉对着他也是忽然来了一通话。
这俩,一个刀刀致命,一个暗藏杀机。
“水库是我自己要去的。”江为风开口。
“去!不是吧你?真的假的啊?不会是为了粉饰太平唬兄弟我呢吧?”顾翔怎么都想不明白,“不是,你也不是什么圣母啊?”
“滚。”江为风抬脚又给了顾翔一下。
这一脚踢过来,搁平时顾翔早装得嗷嗷叫了,不过这会他没闲工夫管这个,又问:“我不是那意思,你想想啊,之前你休息,钟慧的片约你都没接……”钟慧好歹也算85后二线流量小花了,那回损失了不小一单子,把张益嘉……和他都气得吹胡子瞪眼。
江为风听罢,喉结动了动。
有些故事,注定没法有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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