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都市言情>良言写意> 第十一章 他爱她,爱得如此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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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爱她,爱得如此刻骨铭心(2 / 2)

“为什么没有找到?”

“那天,别人发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晕倒在浅水区,汽车已经沉下去了。旁边没有任何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将这些话跟写意讲过多少回,可是今天她却突然又一次提起。

写意跟着他描述:“窗户是从外面敲碎的,而且我当时因为头重重地撞到前面的玻璃上,落水之前就已经失去知觉。”

“对,所以我们推测肯定是有人救了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不堪设想,是没有那么一个人,我就根本不会再活下来。”

“可以那么说。”詹东圳附和。

“可是,那个人是谁?”

他们的讨论又回到了原地,詹东圳有些无奈地说:“我不知道,写意,我确实不知道。我们努力过,但是没有找到。”

写意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现在知道了,也许是他——是厉择良。”

是厉择良!

当她在洗手间里,对着电话将“厉择良”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

“为什么?”詹东圳惊讶地问。

“我不知道,我没有证据,没有线索,但我感觉肯定就是他。”

那个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用手敲碎玻璃的人,将她从车里一点一点拉出来的人,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她送到浅水区的人,就是厉择良。

写意从洗手间里出来,手足无措地对两位老人说:“对不起,我会请公司另外派人来,我有急事必须离开。”

老太太走去抱住写意说:“孩子,没关系,你去吧。我们不急,甚至今天都可以不走。”

写意含着泪,朝他们点点头,迅速地离开了酒店。

她不知道可以向谁求证,除了厉择良本人,还有谁可以给她确切答案?情急之下,她联系上季英松。

“季经理,我是沈写意。”

“你好。”季英松说。

“我需要见你一面。”

“有什么事吗?”

“关于厉择良在德国车祸的事情。”

季英松稍稍停顿了下,在电话另一头说:“沈小姐,你应该问厉先生本人。”

“他不会跟我说的。”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季英松很客套地拒绝了她。

“季经理,”写意咬住下唇,对着电话有些绝望地说,“我求你了,求你告诉我真相,我需要真相,哪怕只是一句话。真心地祈求你,告诉我。”她从来没有这样苦苦哀求过什么人,为的只是一个真相,一个答案。

面对这样的请求,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

“沈小姐,我在出差,你要知道什么,现在就直接问吧,我可以立刻回答你。”

写意也不和他客套,径直就问:“厉择良的腿是怎么没的?”

“车祸。”

“什么车祸?和我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车祸?”

季英松考虑了下,缓缓说:“对。那天他不顾一切地开车去追你,你的车掉下去的时候,他正好在后面看到,他的车也突然瞬间失控,冲向路边的路桩,右腿大出血……”

季英松娓娓道来,每一个字都如针尖扎到写意的心里。

实情是这样的,车祸后的厉择良随着她一起跳下河,那个时候他的腿伤已经非常严重。他在水中赤手将玻璃击碎,救她出来,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推向岸边。待他漂了许久,被施耐德父子救上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右腿肌肉已经坏死,只能切除。

“那……”写意的左手紧紧握住拿着电话的右手,才能止住它的抖动,“要是没有耽误时间,或者他没有跳到河里去救我,他的腿是不是能保住?”

季英松沉默了许久,终究吐出那个答案:“是的。”

写意闭上双眼,“谢谢。”

“沈小姐,”季英松说,“请你不要自责。当时的情况不用说要他一条腿,就是一命换一命,他肯定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这一次,写意再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挂了电话。最后那番安慰的话,原本是难得从季英松口中说出的,可惜对写意却是种莫大的讽刺。在那么多心痛得无法入睡的夜里,她对他的恨意就是化解不开的毒药,一滴一滴,渗入骨髓,将那些曾经甜蜜的过往,侵蚀得千疮百孔。可是,如今一切感情又被他的深情一点一滴地拼凑起来,缓缓修复,渐渐看到光洁如新的记忆,她才恍然觉得自己连恨他的力量都没有了。

自始至终,这么多年,他从未说过爱她,但是当真相一层一层剥开的时候,才发现它们叠加在一起的重量,早已胜过那三个字千百倍。

阳光难得从云层里照出来,射到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原来天气预报还说近来会落雪,可是今天却出了太阳。如此的暖阳,在这种季节尤为难得。写意坐在厉氏大厦对面绿化带的椅子上,阳光悠闲地透过树叶的缝隙,化成斑斓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厦里走出一群人,其中就有厉择良。不知道他的腿是有些好转,还是强行戴上的假肢,总之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得笔直地出来送客。一楼的大堂走到外面有两步台阶。写意远远地看到他一边寒暄着送客户,一边下台阶,脸上是那些客套的微笑,却不知那沉重的右腿带给他的痛苦有多少。

她站起来,看着他的模样,心揪成了一团。她甚至在想,如果当日她不那么冲动,也许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仍旧是一双完美的腿。写意忽然有些怨恨那样自私的自己,为什么当时眼里只有恨,而完全看不到他的情意。他含笑送走客户转身回去的刹那,看到了公路对面树影下的写意,有些诧异,想走过去,迟疑了下,终究忍下来。

他扭头叮嘱旁边的人先行离开,然后就那么定在原地和她相互凝视。

距离太远,她没有察觉他眼中闪过的欣喜。

马路上时不时出现呼啸而过的车辆,将两人的视线阻挡数秒,但是又迅速地移开,两个人都一动不动。一个卖气球的小贩,牵着一大把彩色的气球,有小朋友来围观,正好挡在写意的跟前。于是,她挪了下步子,再次寻找他的身影,却看见厉择良已经缓缓地朝她走来。

他走得有些缓慢,右腿提起来的频率稍微比左腿慢一些。他走了几步,中途眉头皱了皱,脸色有些难堪,不过也仅仅是一个转瞬,那样的表情便一闪而过,掩饰得很好,完全难以察觉。也是在那个刹那,写意却看到他的表情,那个掩饰得很好的表情,那个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表情,那个让她痛得无法呼吸的表情,终于下了决心。不论他对沈家做过什么,也不论他对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做过什么,天使也好,魔鬼也罢,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这一刻,她不要姓沈,也不要姓苏,她只想做阿衍的写意。

“爸爸,对不起。我爱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他。”写意咬着下唇,默默地对父亲说,“你的写意,也想要挽留自己的幸福。”

写意下定决心,立刻焦急地绕开人群,迎着他的方向跑去。她也顾不得这里有没有斑马线,左躲右闪地就直接穿过马路。

有辆车呼啸而来,她一时没留神。

“写意,车!”厉择良焦急地喊。

她一转头,迎面的面包车以毫厘之差地从她跟前擦身而过。

厉择良待她走到跟前,拽住她的胳膊,劈头就说:“谁让你这么过马路的!”一脸铁青。

他如此恼怒,让写意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我没事。”

她被他捏得有些疼。

旁边厉氏的人进进出出,还不停地和厉择良打招呼,他突然察觉自己言行的异常,轻轻地放开她。

“你不上班,跑来这里做什么?”他问。

写意埋着头,心里千回百转,也不知道怎么答,脑壳里迅速地旋转冒出一句:“我还书给你。”啊,对,上次那书没还给他。

“书呢?”

“呃。”一时之间,她才想起这个谎没编好,“我好像忘带了。”马上就被戳穿。

“那什么时候给我?”

“今天晚上。”

几乎是情景重现。

“这一次,希望你不要再失约。”厉择良说。

吃过晚饭,她很认真地检查了一次手袋,书、钥匙、手机都在,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出发。她走到楼下,使劲儿地仰起头才能看见他客厅的窗户,窗户开着,灯光露出来格外明亮。不知道在这么长久的互相伤害之后,他还会不会也敞开着心扉等她。写意开始有些庆幸,好在上次没把书就那么还掉,不然她真的没有什么借口再接近他了。

她按了门铃,他来开门,果然又戴着假肢。

“我来还你的书。”

“嗯。”他说。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玄关处,过了一会儿,厉择良才想起来让她进门。

写意换了鞋,坐到沙发上。

“喏,你的书。”她说。

“放在那里吧。”他应着去倒水。

写意突然发现,他和人客气的时候,特别喜欢替人倒白开水。

她将书从手袋里掏出来放在茶几上,却看见那书皮被手机和钥匙等堆在一起的杂物压皱了。她急忙用手展了展,没想到尽是徒劳,厚厚的封皮就那么不屈地翘起来。

厉择良爱书如命,她怕他为此生气,又摆弄了几下,还是不行,完全是存心和她作对。她吹了口气,只得将书翻了个面,将封皮趴下去对着茶几成了封底,至少让他无法当场发现,接着就坐在那里,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等他回来。

水放在了写意的面前,可是接下来要说什么呢?书还了以后,就应该走了,走了以后又拿什么借口再次见面呢?她对他说了那么决绝的话,如今又怎好主动开口?她毕竟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写意了。

忽然,她灵光一现,“呃,我有句德语不知道怎么翻译。”

他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瞧出她是在无话找话说没有,就随口问道:“是什么?”

“想要筑造高塔的人,应该在地基上多沉淀,大概是这个意思,怎么翻译?”写意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她在替德国夫妇念那本周刊的时候,里面的记者旁议厉氏的一句话,她一时不知该怎么翻译,也不晓得厉择良听见有没有觉得耳熟?只见他侧了下头,“可以译成WerhoheTürmebauenwill,mussngebeimFundamentverweilen。”

“嗯。”

说完后,又冷场了。

“啊,还有一句话……”

于是,写意开始孜孜不倦地向厉老师学习德语知识。几个幼稚的问题之后,厉择良总算瞧出点眉目来,这些最小儿科的问题,估计是她存心没事找事。

他不再答她,反问:“你在帮人家做翻译?”

“呃……有时帮下人家的忙。”

“就你这水平,也敢去帮忙?”他斜眼瞥了瞥她。

“……”

看来这个话题不适合继续糊弄下去了。就在写意绞尽脑汁地想其他还能说点什么的时候,任姨却来了个电话。

写意挂了手机后,表情凝重地说:“写晴犯病了,我得去看看。”语罢就急急忙忙地去玄关穿鞋。

穿鞋的当口,她看了一眼厉择良和茶几上的书。

待写意关上门,他又开始点烟,随即把打火机放在茶几上,手收回来的时候,在那本书上停滞了一下,将它拿了起来。

一翻过来就看到皱巴巴的封面,她刚才那些小动作都一点不差地落入他的眼中,和小时候一样,什么东西到她手上,都没有好下场。他写的那些名字,她多半已经看见了。什么时候写的,他都快忘了。厉择良随手翻了下,却突然在自己的字迹旁看到了新添上去的内容。

每一个“写意”旁边都加了“阿衍”二字。他以前写了多少遍她的名字,她就在旁边又将他的名字重写了多少遍,密密麻麻的,完全不相似的笔迹下,两个名字却紧紧地挨在一起。

写意阿衍。

阿衍写意。

有一年冬天,她笑嘻嘻地将他的两个名字写在纸上拼凑起来,神神道道地说:“择良和南衍都是写意的,不如凑成‘写意良衍’,还挺顺口的。阿衍,你不是喜欢刻章吗?也替我刻一个吧,就要这四个字。”

说完以后,她又盘算着将那个印章盖在两个人共同所有的东西上。

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后来渐渐把这件事儿给淡忘了。

写意良衍。

厉择良握紧拳头,仰起脸,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静默稍许后迅速地灭了烟,开门追了出去。匆匆追到楼下,车来人往地穿梭,却不见写意的身影。

第二天,天空阴霾得厉害,云层压得极低。

乔函敏突然要写意去厉氏送材料,写意拿着那份材料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太巧了一点?或者说是昨天自己没把握好,今天上帝重新再给了一次机会。等她到了厉氏的销售部,销售部经理居然说还要她送到总裁室。写意听见这个地方,心里直倒腾。昨天她是送货上门来着,不过厉择良活脱脱就是一根四季豆,不进油盐。可是,今天的巧合是不是有些太不正常了?

她经过小林的面前,小林笑道,“厉先生在里面等你。”然后就下楼忙别的去了。

写意张了张嘴,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她敲门,进门,关门。

他的办公室在厉氏大厦的顶楼,桌子背后是一整块玻璃,有种俯视全城的感觉。他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玻璃前看风景,听见敲门才转过身来。

“我送文件来。”写意站在门口支吾着说,“他们说要先给你看。”

他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取了文件来看,倒是看得认真,半天没说话。写意有些沮丧,本来她以为自己能这么顺理成章地出现在这里,不是上帝给的机会而是他制造的。尽管比前几次好多了,没一见面就拿话讥讽她,可对她还是那么爱搭不理的。

写意有些沮丧,这里是办公室,不像昨天在家里,更难找什么话题和借口让自己留下来。如今他又傻傻地看文件,她还杵在这里完全像个厚脸皮的多余人。于是,她垂下头说:“我走了。”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他出乎意料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她诧异地回头。他的动作很轻,所以没有吓到她,但却真的让她意外。看着写意那么惊讶地盯住自己,厉择良微微别过头去,放开手,立刻挤出一句话来。

“我正好也下楼有事,一起走吧。”

写意又瞅了他一眼,乖乖地跟在后面。

路上遇见策划部的魏经理,他点头哈腰地说:“厉先生,您好。”

“嗯。”厉择良没停下来,于是魏经理跟着一边走一边说,“我正找您。”

“我有事。”厉择良说着然后进了电梯,写意跟了进去。

魏经理不识时务地正要往里面迈步,却被厉择良的视线淡然一扫,心中顿寒,急忙更正,“我坐下一趟。”

电梯关了门。

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手里还拿着刚才那份资料。他穿着西服的模样,和以前念书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第一次到厉氏来,她也是在坐电梯的时候遇见他,当时他们俩就像陌生人一样客套地说话,而自己也是这样迷恋地看着他在电梯门上的影子。

可是写意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电梯没动。

厉择良似乎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目光移到楼层按钮上,才发现他俩都忘记按按钮了。他离得比较近,于是伸手按了“1”。

如此一个动作,让手中的文件夹不小心滑到地上。他刚要自己俯身去拾,写意却先于他弯下腰去。她知道,弯腰对他而言有些难受,就迅速替他捡起来。就是那么一下,她将东西还给他,一起身却觉得头皮一紧,原来头发卡在了他西服的纽扣上。她的头发留了许久,平时除了简单修剪,从来没有铰短过,所以已经很长。今天她来厉氏之前,还专门将头发放下来,整理得漂漂亮亮的才出发。

“别动。”他将资料夹在腋下,腾出双手帮她解头发。

她的姿势很难受,身体直也直不起来。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挪近了半步,她的头便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她埋着头,看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将缠绕的发丝解开。他很细心,一点也没扯疼她,温柔的动作就像触摸到了写意的心尖。那一刻,她有些依恋。

“好了。”他说。

写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直起腰板。

头发从纽扣上解开,却依旧绕在他的指尖,所以他俩还是那么近。她仰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看着她一言不发,掩不住眸中的复杂神色,有贪恋,有胆怯,有期盼……他的喉结动了一下,目光有些迷离,随即拉住她的发丝,缓缓地亲了下来。

浅浅的吻,有着怯意和试探,久违的亲密让写意的心微微一颤。他的嘴唇有些凉,却异常轻柔,他从未用过这种小心翼翼的方式吻她,那种感觉好像就是怕自己轻轻一用力就将她吓走一般。

突然,电梯不知道下到哪里,中途停了下来。写意一慌,立刻推开他,挪开距离。待电梯门打开,外面却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当两人又重新回到那个封闭的空间,气氛却已经不太一样了。写意推开他的那个动作,让他蓦地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厉择良别过脸去,淡淡地解释:“刚才算是吻别,你不用放在心上。”突然之间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漠得不可方物的厉择良。

唇上还残留着方才温柔的触觉,如今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写意心中一痛,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的吻是报着离别的心态。写意想再追问,张了张嘴,又觉得徒劳,他嘴硬的时候硬要逼他回答什么,简直就是自讨没趣。他只会用恶毒的方式来武装自己,说出口的那些话来伤害她,也伤害自己。

“阿衍。”写意叫他。

厉择良听见那两个温暖的字,略微诧异地转过头来,写意趁机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飞速地主动将唇压上去。

当时她真的很害怕他就那么推开他,然后冷酷地说:“沈小姐,请你自重。”如果他这样做,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见他。于是,写意使劲地拉近他,不留丝毫让他回旋或者拒绝的缝隙,急促而生疏地强吻了他,在他的唇上焦急地辗转吸吮舔咬着,迫切地期待着他的回应。

他微微一震,思维和动作都停滞了一秒钟以后,才开始回吻。

不知道是按捺太久还是太冲动,他吻得非常激烈。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似乎要揉进心里去。另一只手撑住她的头,迫使她贴近他。不再像方才那样还带着怯意,而是如潮水一般,不给任何空隙地掠夺了她的呼吸。他的文件夹又一次掉在地上,合同散开,白色的A4纸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

以前写意一直都想不通,为何一个男人的唇吻起来是如此香软甜美,只要纠缠上就会让人欲罢不能,如同鸦片。明知不能碰,可是一旦沾上了,就会让人甘之如饴地沉沦下去。是不是和他这个人一样,一旦有了瓜葛,即使天崩地裂都想继续爱下去?写意已经意乱情迷,再也不管那电梯打开多少次,又关上多少次,有多少人惊奇地看着他们,或者又有多少人尴尬地转过身去。她只知道,她要阿衍爱她,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怎么想,她都不想理会。他就是她的欢乐、她的喜悦、她的幸福,甚至是她的整个世界……

阿衍是写意的,永永远远都是。

“写意,”他吻着她,缓音低语中情绪略微有些失控,“不准离开我,不准忘了我,更不准明明记得我却装成陌生人的样子。信不信,你要是再那么对我一次,我会疯的,我肯定会疯。”

写意含着泪使劲点头,“我再也不会离开阿衍,撵我走我都不走。”

那天,A城吹着冷飕飕的北风,还夹杂着细雨,不过写意全身都是暖烘烘的。这么多年了,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为自己活的感觉,原来是那么自由。

她坐在回唐乔的计程车上,一路傻笑。偶尔回想起她和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接吻,就羞愧得要死,不禁又用手捂住脸。开车的是个年轻司机,看到她奇怪的举动,时不时狐疑地打量她一下。待他又一次奇怪地看自己的时候,写意干脆转头去对他说:“我又恋爱了。”然后继续傻笑。

那小伙子也不禁跟着她笑了。

“恭喜啊,那送你一首歌。”小伙子说完就打开音响,放了那首《我爱你》。

从你眼睛看着自己最幸福的倒影

握在手心的默契是明天的指引

无论是远近,什么世纪

在天堂拥抱,或荒野流离

我爱你,我敢去,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我愿意,准你来跋扈地决定世界边境

偶尔我真的不懂你,又有谁真懂自己

往往两个人多亲密,是透过伤害来证明

像焦虑不安,我就任性

怕泄漏你怕,所以你生气

我爱你,让我听,你的疲惫和恐惧

我爱你,我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我撑起所有爱围成风雨的禁地

当狂风豪雨想让你喘口气

被划破的信心,需要时间痊愈

梦想牵着怀疑,未来看不清

就紧紧地拥抱去传递能量和勇气

我爱你,我想去,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让我听,你的疲惫和恐惧

我爱你,我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哪里都一起去,一起仰望星星

一起走出森林,一起品尝回忆

一起误会妒忌,一起雨过天晴

一起更懂自己,一起找到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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