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袁少亭一走近,我先退后两步,然后抬手假装抽泣,指着王冉之问: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要处处与我作对?”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袁少亭回头看了王冉之一眼,正好王冉之上门挽着他的胳膊,狠狠的指责我:
“少亭,你别被他们骗了,她不是那个老女人,那个老女人早就死了,她叫黎言,是你看中的有着滔天气运,能助我们一家三口获得永生的人,她只是你要利用的工具。”
我故作伤心的问:“少亭,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对我,真的只有利用吗?难道你真的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
袁少亭那双原本深情款款的眼,在看向王冉之事,变得凶狠无比,他毫不留情的伸手,一把掐住王冉之的脖子,整个人嗖的一下从我身边擦过,他把王冉之摁在棺椁中,用他那老的不能再老的声音质问: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伤害我的女人?”
我去,好酷!
但是,鉴于他是个大反派的身份,我只能感慨一声,男人果真要挂在墙上才最靠谱!
趁着这男人跟女人的战争又再一次打响,我赶紧退到一旁,双手叉腰瞪着此刻已经笑的前俯后仰的姚远:
“好笑吗?有这么好笑吗?有这功夫你不如赶紧想想,我们要怎样才能脱身,我告诉你,像这种谄媚装可怜的戏码,我只演这一次,绝不可能有第二次!”
姚远笑的一脸放荡:“我敢打赌,你老公应该从未见过你这一面吧?有两下子啊,还知道挑拨离间,就是可怜了那个傻女人,被人当了炮灰,还自以为是人家的绝世良配。”
我可没他这么有闲情逸致,眼看着墓穴上空的浮尘渐渐散去,我一把拽住姚远,问:“你说的那个高人,就是将婉娘的骨灰撒在正西方的人吧?这个人是不是上次救你的那个,使出那一招齑身粉骨封疆画界的高人,那个画匠?”
姚远装傻:“我哪晓得?我又不是杨戬,没长第三只眼。”
这家伙,关键时候屁用没得。
那王冉之被袁少亭摁在地上,半点动弹不得,眼瞅着袁少亭杀红了眼,王冉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吴生。”
是我老公的名字!
她喊我老公做什么?
神奇的是,袁少亭一听我老公的名字,立刻站直了身子,王冉之松了口气,急忙站起身来,指着我对袁少亭喊道:
“少亭,你看清楚了,她叫黎言,是吴生的妻子,她不是你爱的那个人。”
袁少亭慢慢转向我,我看了姚远一眼,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他那双眼,深邃,空洞,跟之前的深情然完全不同。
然后,他一步一步走向我。
我紧张到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想找姚远求救,这混蛋玩意儿就是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典型,他非但没有要上前来帮我的意思,借着余光,我看他往悬浮着的棺木那边挪了好几步。
这家伙八成是想跑!
但我身子僵硬,深怕动一下小命就没了。
眼瞅着袁少亭走近,王冉之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喊:“少亭,有了她,我们一家三口就能永生不死了,快,将她扔进棺材里去,她就是黎言,是你一直想要她气运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婉娘那招挫骨扬灰能管多久的效力?
跑是跑不掉的,墓穴虽然很大,但这是袁少亭的老巢。
我把心一横,大不了再牺牲一次所谓的尊严。
这么一想,我顿时坦然了许多,眨眼间,袁少亭就来到了跟前,他那双眼像机器扫描一样的,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他伸出了手。
不是那种含情脉脉的伸出手,而是阴沉着脸,像是要杀人的那种。
这只手,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整个身体立刻被他提了起来,九十斤的我在他手中,就跟提了一袋轻飘飘的垃圾一样。
他仰头看着我,发出怒吼:
“你不是她。”
拜托大爷,我从没承认过我是‘她’。
甚至于,我都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是婉娘吗?
可他都活了几百年了,婉娘不过八十高寿,时间线对不上。
我没办法为自己辩解,而且他真的是动了杀心,很快我就憋得满脸通红,感觉脑袋里都开始缺氧了,随后,姚远在我身后喊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只知道,袁少亭说,负我者,死。
极度缺氧的我,感觉血液流动的速度在明显的变慢,我好像产生了幻觉,看见墓穴入口,缓缓走来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妙龄女子,她朝我微微一笑,耳边轻轻飘来一句:
“夫君,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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