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奶猫往门口一坐,就像不愿意走路的小孩子耍赖一般。
我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想着今晚原本是孤军奋战的,能有它这么一个猪队友,也算是有人作伴,聊胜于无。
所以我返回去,决定把它抱起来。
谁料,人家双手一捧脸,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对我说:
“师娘,我是来护你无后顾之忧的,你放心去,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在这儿等我?
在我家门口?
我顿时对它是好是坏产生了怀疑。
“你该不会是袁少亭那个老髡匠派来的吧?就等着把我给忽悠走后,你好趁机对我家人下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发誓,我会手撕了它。
它一听,比我生气多了:
“师娘,你可以不认我,但你不能侮辱我。”
哟嗬,小东西还来劲了。
我又准备伸手去拎它,它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告诉我:“我跟别的纸人不一样,挫挫叔说,我可以以一人之力,剩万千纸人。”
看它那样子,颇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说实话,它真的不像坏人。
事已至此,想着他也进不去我家门,家里还有吴妈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在,想必它要是敢存什么坏心思,吴妈肯定不会饶了它的。
所以,我叮嘱它:
“行,那你呆着吧,但你记住,不许你乱敲门,敢胡来的话,我一掌千千结把你给打成碎末。”
小奶猫朝我挥挥手,示意我赶紧走。
我重新戴好眼镜,主要是那电梯太吓人了,我怕我还没来得及走出小区,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有了眼镜的调和,我很顺利的走出了25栋的大门,只不过,我一出大门就感觉身后有人。
我往前走,这人也跟着我往前走。
我一停下,等我转身再看的功夫,那人就躲的无影无踪了。
就这样一直走到小区门口,那人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
吴妈今晚睡得早,她不可能跟我来。
应该是王安娜那个不怕死的家伙。
我本想大喊一嗓子让她出来,但我转念一想,她既然不听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听我的话,而且圈地就在外面,她想去送死,谁也拦不住。
出了小区后,我摘掉眼镜,就放在小区门口保安吃饭的那张桌子上。
保安岗亭里值班的大哥早已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想必他的生命已经临近最后时分。
原本我以为摘下眼镜后,会像之前一样看到满大街的阴人,但奇怪的是,居然一个人影都没得。
除了血月和被血色笼罩着的街道,别的没什么异常。
但这血月,就是最大的异常啊。
神婆说,农历十五,月圆之夜,入禁地,开血棺。
我当时就想着,袁少亭那家伙的老巢我去过,他的棺中棺我都呆过,没看到什么血棺啊。
现在想想,神婆说的血棺,应该就是指血月之下的棺椁。
街道很宽,也很空,满大街似乎只有我一人。
我转身回头看了看被血色笼罩下的万府小区,相比于别处,万府小区的上空,在血色之外,竟然多了许许多多的红绳。
那些红绳像蜘蛛网一般的连接着千家万户,像一幅奇怪的图画,但因为我身处低处,看不出来那图案到底是什么。
而天上那轮血月里,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那形状,像一口棺材。
像一口正在慢慢打开的棺材。
想必,是袁少亭那个老髡匠开始行动了。
我也不再迟疑,加快步伐朝着圈地走去。
夜静的让人发慌,尤其是一向热闹的对面新楼盘,今晚全部都陷入了沉寂当中。
众人皆睡,唯我独醒。
我也不需要躲躲藏藏,自然就没注意到脚下的东西。
快到圈地的时候,我没看到地上那团黑影,走过去的时候一个趔趄,险些摔个狗吃屎,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踢到了工地上的东西,没想到那团黑影居然还会动。
我定睛一看,好像是个人。
是个拿着算命幡的人。
他戴着一副墨镜,好像是个瞎子。
这大晚上的,在这条马路没修通的尽头,竟然坐着一个瞎子。
还真是瞎啊。
我好心把他扶了起来,才发现他年纪不大,但我也顾不上这些了,指了指前面对他说:
“这里道路不通,已是尽头,你还是往别处去吧。”
他反手一抓,我眼明手快的躲开。
眼睛都瞎了还不老实,我不由得退后了两步。
他的手落了空,喃喃道:“姑娘,你可知,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来来来,来个送分题,猜猜这个算命的是谁?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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