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艰难的爬了起来,盘腿坐好,摆摆手:“这都不是事,只要今晚有命活着回去,我就敢肯定,我死里逃生数日,归来仍是玉树临风一少年。”
我也不跟他瞎扯,我指了指那棺椁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那老髡匠是哪儿了?刚刚你说的带头人又是谁?”
姚远二话不说,戳了戳我的后背:
“你就没觉得自己今晚的气运比以往更甚吗?”
气运是什么鬼玩意儿?
都说我身负滔天气运,关键我也没觉得我什么时候运气好过,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玄乎。
我又问了一遍:
“废话少说,快讲,带头人是谁?”
姚远轻叹一声:
“你呀,不识货,有眼无珠说的就是你这号人,你中了那老髡匠浮生一梦的匠术,要不是有高人相助,你早就成了袁少亭的气运机了,我问你,你刚刚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
“有倒是有,一个很年轻的瞎子,毛手毛脚的,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要不是我今晚有重任在身,我早就去保安那里告发他了,大晚上的戴个墨镜,拿着算命幡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转悠,指不定就是个人贩子。”
姚远睁大双眼,猝不及防的敲了我一脑袋瓜子:
“姑奶奶,你说这话,也不怕引起匠门公愤,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遇到的那个哈子,是个顶顶厉害的人物,这么跟你说吧,有他在,今晚你可以在那个老不死的髡匠面前疯狂撒野。”
切。
有那么厉害吗?
我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我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破绽:“不对,如果他真有这么厉害的话,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说如果你有命活着这样的话,照你这么说,有他在,你和万府小区那些被袁少亭拘生魂的人,就应该都可以逃出生天才对。”
要是他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那他就是浪得虚名。
姚远沉默了,证明我说的没错。
但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确实不太对,我忍不住退后两步:“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这眼神,好像是同情!
我受不了他这种眼神。
姚远哼哼两声:“你知道有句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吗?他虽然有本事解决这一切的祸端,但他没办法替你逆天改命,我只能告诉你,今晚有他在,你死不了,至于我和万府小区的那些人能不能活,那就要看你的本事有多大了。”
什么意思?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他只管我的死活,不管你们的?那他算哪门子带头人?”
姚远急忙伸手捂住我的嘴:
“我滴个姑奶奶啊,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出言不逊,刚刚人家可是救了你,不然你以为你的魂魄是谁捞回来的?他之所以不能插手太多,主要是你和袁少亭的命,是连在一起的,连在一起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头,很诚实的表示:
“我不知道。”
我一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跟袁少亭那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的命连在一起,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想长生咧。
对于我的疑惑,姚远很大方的解释:
“连在一起的意思是,你们俩的恩怨,只有你们自己去解决,如果真让带头人出手的话,那老髡匠今晚必死无疑。”
我去,他既然这么厉害,就不应该有半点犹豫啊。
还装什么瞎子啊,直接出手啊大哥。
我开心的拍手:“他死了,这拘生魂的结不就解了吗?你们就都可以活了,他就再也不能出来为祸苍生了,多好一事。”
但随着姚远脸色的改变,我的手骤然停下,因为他说:
“他若死,你必亡。”
这...
这这这...
我觉得心口郁结,这老髡匠的生死怎么还跟我绑定在一起了呢?
我这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忍不住问了句:
“凭啥?”
从姚远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我顿时觉得周身不自在了起来,好半晌才又挤出一句:“那你的意思是?”
姚远挣扎着站起身来,然后直视着我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睡他的墓,让他无墓可睡。”
无墓可睡。
我转身去看这副巨大的棺椁,好像突然明白这棺椁之中为何还会有一副棺椁的存在了...
【作者有话说】
来吧,形容一下这个算命哈子,等你们的评价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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