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老公,他伸手搂住我的肩膀,苏婉很有眼力见的把自己的小身板往前面挪了挪,我靠在老公的肩膀上,他另一只手抓住我的左手,两手之间,紧握着那颗墨石坠子。
那一瞬间,我感觉苏婉,姚远,以及吉鸿伟似乎都不存在了一样,好像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和老公两个人相依相偎,因为凑的近,我甚至能听到老公的心跳声。
整个世界静谧的,似乎只剩下我和他。
刚刚还明亮的视线,渐渐就变成了满天繁星的样子,我和老公仿佛置身于天地间,星星在天际眨着眼,弯弯的月亮高悬在夜空中,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坐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
这场景,好熟悉。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稍稍抬起头来,老公轻声问:“言言,你觉得这儿美吗?”
美。
但我们不是在车上吗?
我惶恐万分的看着他,却见老公笑的一脸温雅,像极了我们初见时的模样。
初见。
哦哦哦,初见。
我想起来了,这是一幅画!
刚认识那会儿,我老公经常画画,有一次他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夜晚,我给他描述的,就是我现在看到的场景。
所以,我们是在画中吗?
老公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他朝我点点头:
“我的傻老婆,想必你已经憋坏了吧?是不是有很多的问题想问我?你问,在这样的夜空下,星星为证,月亮为鉴,我对你,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实话,我确实有一堆的问题要问题。
但此刻我最想问的是:“我们是不是身在画中?”
老公微微蹙眉:
“可以这么理解,但不完全准确,这个叫做一画开天,我们能置身于此,短暂栖息。”
我懂。
这肯定是老公的匠术。
其实我们还是在车上,只不过他随我一起入了想象中的画中世界,他给了我一个完全自由私密的空间,让我解答心里的疑惑。
按照老公的回答,我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所以,一直隐藏在我和姚远身边的,很多次对我和姚远伸以援手的人,不是吴妈,是你?你是画匠?”
老公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
“对,我是画匠。”
那一瞬间,这段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都化成了一拳拳的埋怨,我捶着他心口,无声的控诉着,眼泪完全忍不住的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我真的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好哭过,我感觉我现在就像是一个被父母弄丢了的孩子,在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和心酸后,终于又回到了父母的怀抱。
那种委屈,那种难以调控的情绪,完全无法阻挡的倾泻而出。
哭的最厉害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哭不出声音来了。
老公只是紧紧的抱住我,一遍一遍的向我道歉。
最后,我哽咽着问: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身份?”
这句话问出口后,我几乎是嚎啕大哭,横竖我们在画里,应该是没有人能看到我这副鬼样子,更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哭声。
在自己的枕边人面前展示懦弱的一面,不丢脸。
问完后,我又歇斯底里的埋怨他: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是个画匠的话,我哪里会受这么多的惊吓,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以为你不是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我之前都想好了,在质问我老公的时候,我一定会居高临下的让他跪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质问他,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我没想到,小丑一直都是我自己。
老公哄都哄不住我,关于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一事,他给我的说辞是:
“此事说来话长。”
我抽泣着回他一句:“那你就不能长话短说嘛?”
老公很实诚的简明扼要的答:
“因为我想和你平凡且安宁的过完这一生。”
哦。
这个回答,约等于无。
我又擦了把泪,收回自己的话:“那你还是短话长说吧。”
老公伸手替我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
“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从头到尾长篇大论的跟你说一遍缘由的,言言,你还能百分百的信任我吗?”
我能吗?
我有得选吗?
除了百分百相信他,我还能怎么办?
我委屈的点点头,既然他的身份无法一两句话说清楚,我这里多得是问题等着他,等我稍稍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和语气后,我问出了让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几个问题: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血月那夜,当着我的面自尽的是谁?大晚上你明明躺在我身边,却又跟王冉之从3304房间里走出来的是谁?还有,书房里用怪异的姿势码字的你,书房衣柜里的半截蔑纸,玄关柜里的...”
我的问题越问越多,老公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然后嘘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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