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鸡这玩意儿吧,不吃则矣,一吃便不可收拾。
有了第一口,剩下的我全然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甚至吃完一整只烤鸡,我还没饱,很显然他低估了我的食量,见我意犹未尽,他很抱歉地说:
“今晚仓促,没来得及多做准备,明天我会找时机给你送吃的。”
看他要走,我急忙叫住他:
“可我总不能在袁少亭面前绝食吧?”
他再次蹲下身:“我会把能吃的混在厨房的吃食里,份量可能不多,但足够你骗过监正,等没人发现的时候,我再把吃的送你房间来。”
真是个机灵小伙。
不过问题来了,那么多的吃食,我要怎么区分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会去厨房打杂,争取能留在厨房干活,明日端上桌的东西,但凡卖相精美的,你都可以吃。”
这个范围有点广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端上来的吃食,卖相都很不错。
但外头响起了脚步声,他怕被人发现,急急忙忙爬窗户逃了。
吃饱后,困意来袭,我也很快睡了一觉。
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睡到大中午才醒,丫鬟说袁少亭来看过我一次,见我没醒,吩咐下人不必来打扰,让我有事就吩咐下面人去办,而袁少亭,自然是待在地下机关城去了。
又是地下机关城。
说实话,要不是怕死,我还真想去看看袁少亭那老家伙到底在地底下鼓捣什么东西。
醒后,饥饿再度侵袭了我。
想着昨晚那人说的话,我也没拒绝丫鬟们说要去给我准备吃食的好意,等吃的东西端上桌来,我完完全全被震惊到了。
如果说昨天看到的能够被称之为满汉全席的话,那今天端上桌的食物,真的就应了那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端上桌的食物,比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御膳更丰盛。
每道菜都很别致,起初我是真的担心我没办法区分精美的我能吃的食物来,直到中间上了一道菜,连丫鬟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说以前怎么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菜。
该怎么形容那道菜的精美呢,就好像画出来的一样。
端上桌的精美的菜肴一共有三道,有荤有素有汤,搭配均匀,吃的时候正好袁少亭从地下机关城回来,见我终于有了胃口,他很欣慰。
只不过他也没见过做的这么好看的菜肴,他让人把厨子叫了来,厨子说,这些菜都来自于一个打杂的伙计之手,他原本在醉仙居学厨,奈何醉仙居早两年出了事,他就成了打杂的下人,先是进了府,后来才到这宅子里来。
袁少亭说要见见这个人,厨子说,那人生的奇丑,醉仙居失火那夜,他烧伤了脸,怕抛头露面会吓到贵人,还是不见的好。
还说刚才要不是他露了一手,他都不想留那人在厨房打杂,怕食物见了他,都失了鲜美的味道。
我心想着这得多丑才被人嫌弃成那样,可昨晚我听他声,感觉他应该是个挺不错的人。
厨子说完后,袁少亭看了看我,我以为他要问我想不想见见厨子,还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回答才不会让他起疑。
所幸他没问我,只说留那人在厨房,以后专门负责我的膳食。
这一切都太巧了,我心里其实忐忑不安,只不过我吃都吃过人家两顿了,想着他要给我投毒的话,我是怎么都避免不了的,吃吧,大不了被毒死,不吃的话,铁定会饿死。
那我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自那以后,接连好几日我都吃的饱饱的,晚上他还溜进房间来给我送各种各样的点心,陪我聊天。
大抵是混的熟了,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但我对他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我还想方设法从他嘴里套话,比如该怎么才能逃离这宅子?
尽管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逃出去之后该怎么办,双腿的索魂结解不了,我就算逃出这宅子,也逃不出袁少亭的五指山。
对于脚上的索魂结,我用右手试过,我的千千结果真没了,所以我没办法解开这个结。
有时候我躺在床上思考,我来这儿都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我老公他们在江上飘了多久,不过我有种预感,在这梦境里,我估摸着就跟那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情形一样,我在这儿呆一年,也不过江面上一盏茶的功夫。
这个梦,到底如何才能破?
要是再这么吃下去,我感觉我都快被这里的美食所迷惑了,幸好我不是吃货,不然我真的会不想走。
袁少亭不曾对我做过半分越界的事,衣食住行也都有人伺候着,大晚上的还有人来床边陪我聊天。
关键这么多天过去了,我居然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
直到他给我带来了袁府的地形图,叮嘱我把地形图藏在贴身的衣物当中,因为放在枕头下的话,很容易被发现,他还说,所有来这宅子的人,没有人带领的话,都离不开这个地方。
所以最近他在尝试着自己走出去。
这个人,如此尽心,让我不得不对他产生好奇,所以,我接过地形图放在最隐蔽的地方藏好后,终于忍不住问:
“吃了你做的这么多美食,我还没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能感觉到他浑身一僵,似乎对我的问题有些措手不及一样。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小声回道:
“我姓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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