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脸色不对,我就知道还有后话。
果真,她话锋一转,低着头说:
“他们是一次性被寻回的,都在一个坑里埋着,这六年来大家找遍整个津门,却忘了要掘地三尺!”
掘地三尺!
意味着这些孩子...
我还沉浸在难以承受的悲痛中,姚远已经很冷静地问道:
“当年记录在案的孩子,都找到了吗?不论活下来的,还是已经离开的。”
这才是重点啊!
姚远还是厉害的。
毕竟事情过去二十年了,除了惋惜,已是无能为力。
陆琰琰摇头:
“我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有关部门早就压了下去,不可能让我们寻常老百姓知道太多的,不过有关部门对外宣称是全部找到,真实结果,未知。”
丢了那么多的孩子,想要全部找回,很难。
但案件拉锯六年,有关部门也不可能迟迟不结案。
所以对外宣称的,并非真实。
我和姚远已经隐隐有种感觉,十几年前宋簪被我婆婆收养,津门离湘楚距离那么远,如果宋簪一路颠沛流离,时间线是能对上的。
如果我们的预感没错的话,宋簪应该就是二十年前丢失的那群孩子中的一个。
同时,我也想起宋簪带回来的那个叫小柒的孩子,于是我又问道:
“这些年来,还有孩子大规模丢失的情况发生吗?”
陆琰琰再次摇头:
“没有,那次之后,髡匠一脉元气大伤,津门之内,几乎没有髡匠出没。”
等等!
那些孩子的丢失,跟髡匠有什么关系?
我老公说当年髡匠一脉,有好些潜力无限的孩子丢失,难不成那些孩子,全都是髡匠之后?
我去!
是谁跟髡匠有这么大的仇恨,非得将人家的后人赶尽杀绝不可!
姚远一直保持理智,此时问道:
“不是有孩子被寻回吗?怎么会没有髡匠出没?”
陆琰琰苦笑:
“那是因为丢失的几百个孩子,绝大多数都是用来混淆视听的,被寻回的都是普通孩子,在那百童尸坑里死去的,无一例外,全都是髡匠之后。”
可想而知髡匠受了多大的重创!
姚远又问:
“据我所知,髡匠大多出自荆楚谢家,这津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髡匠?”
陆琰琰或许是站累了,她想席地而坐,我和姚远同时看了一眼宋簪坐过的位置,她秒懂,落落大方的坐下,侃侃而谈:
“津门位处海河流域下游,东临少海,北依燕山,西靠首都燕京,是我国北方最大的港口城市。”
尽管陆琰琰只字未提髡匠,但我秒懂。
这得多谢袁少亭,他作为钦天监监正,是真龙天子身边的近臣,而津门西靠首都燕京,北依燕山山脉,髡匠一脉盘踞在此,无可厚非。
我在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满意的同时,也惊叹于陆琰琰的知识储备,正因为如此,我和姚远都是后知后觉的发现问题所在。
看着陆琰琰苍白却自信的样子,想必生前也是个博览群书的才女。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盯着她问: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琰琰苦笑:
“别误会,我只是个普通人,被困这里这么多年,也听说了一些隐秘的信息。”
只是这样吗?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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