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一片废墟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一看就是废弃很久的。
于是我们都说他一定是记错了,昨天才买过饭菜,今天就变成这样,怎么可能呢?
再说了,这镇上要真有什么大事,早就传遍各个角落了,这些人都跟没事人一样的还能盯着我们看热闹,很明显是闲的!
谢槿柌点点头: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又是晚上,我这人没什么方向感,路痴一枚。”
虽然他们都在拿谢槿柌打趣,但我却隐隐觉得不对劲,镇上就这么点大,一条主街几个岔路口,再怎么路痴的人都不可能走错。
我自己也是个路痴,也没有方向感,但我昨天经过一次后,对这里的街道分布印象很深刻。
现在仔细回想,好像这镇上的街道很像一把...剃刀?
对对对,就是剃刀。
跟我在戏园城门口见到剃刀桥一样,但谢晨曦说,镇上的都是活人,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影子均安然无恙。
人没事,但这个地方诡异的很,只怕是问题大了去了。
但这一切仅仅只是我的猜测,我只是暗暗留心,并未说破,以我这脑袋能想到的事情,估计他们也早就看透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不过是怕徒增此行的烦恼罢了。
再往前,就到我们昨天下榻的宾馆了。
路上的人越来越多,镇上那些在小巷子里摆摊的都出来看热闹了,一开始大家都只是看,没有过多的交头接耳。
但眼下,路旁的人已经议论纷纷。
宋簪很不自在的走在我右侧,小声嘀咕:“是我们颜值太高了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谢槿柌还问:
“要不要我去问问他们,看我们到底哪里吸引人了。”
吸引,这谢憨憨未免太自恋。
我从大家的目光里看到的,可不是吸引,我们此时更像是马戏团里出来的小丑,供大家观赏。
甚至,我还看到了一丝丝同情。
同情?
这个念头一起,我下意识的盯着我们每个人看了看,嗯,穿的虽然不算很名贵,也还算得体,长的嘛,不跟电视里的明星相比的话,有一说一,我们这群人也还对得起观众。
那问题出在哪儿?
一路上都是姚远推着我,我盯着宋簪他们看的时候,姚远也放慢了步伐,等他们走到我们前头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背影...
等等。
不对劲!
我刚想喊住他们,却见宋簪大叫一声:
“我去,还真被那打铁的给说中了!”
我抬起头来看前方,发现我们已经到了昨天落脚的宾馆,只不过,这里哪是什么宾馆,这不就是一片废墟么?
整个宾馆的外墙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主体还在,但看着摇摇欲坠,感觉随时会坍塌下来一样。
被烧毁的宾馆黑不溜秋的,就算是大白天看起来都阴森恐怖,我无法想象昨天晚上我们是怎么被蒙蔽了眼在这里呆了那么久的。
也幸亏我们昨晚没在这里住下,要不然今天会变成什么样,我很难预料。
离这废弃宾馆近的地方,已经没有老百姓围观了,大家都离的远远的。
谢槿柌惊呼:
“见了鬼了,我们真的被人狠狠摆了一道。”
谢晨曦咬牙切齿的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们倒还好,很平静,谢家哥俩很激动,我们也能理解,毕竟他们是髡匠,被自己的同行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任谁心里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这人吧,最难受的莫过于,既看不惯人家吧,嘿,还偏偏就干不掉人家,你说气人不气人?
宋簪见状,憋着一口气说:
“走走走,进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进去一看究竟的。
我伸手去拉宋簪,想告诉她屁股后面有东西,但我的手刚伸出去,就被人拦腰握住了。
是一只布满老年斑只剩皮包骨的手,我吃了一惊,姚远更是立刻呵斥:
“你想干什么?”
我定睛一看,手的主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满脸风霜的看着我,声音颤颤的对我说:
“孩子,来,来来来,你跟我来。”
我看她对我并没有什么敌意,在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这宾馆,都在奚笑我们的时候,老婆婆却指着废弃宾馆对面这条小巷子里第一间矮小的平房道:
“来,住我家,咱不住这危墙之下。”
危墙二字,让我觉得老婆婆应该是个文化人。
她说不住,不单是说点名我们昨天的处境已经全然落入镇上老百姓的眼里,更是在告诉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这话有两层意思,但无论是哪个层面的解释,都毫无例外的指向这宾馆有危险。
说实话,虽然我感觉老婆婆对我没有敌意,但要不是看在她的影子完好无缺的份上,我恐怕会强行把手缩回来。
此时,那些看好戏凑热闹的人,远远的开始起哄。
其中有个中年男人大笑着说:
“有人收留总比住这鬼宅好,老巫家里好歹能给你们一口饭菜吃,你们也别把人家摆了大半个月都生了蛆的祭品给吃了。”
祭...祭品?
这话一出,我感觉中午在渣季奇家吃的山珍海味都要吐出来了。
而谢槿柌还在此刻补了一句:
“刚刚我们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昨天那饭店所在的位置,确实有几座坟。”
有坟就会有碑,有碑就会有祭品。
那祭品...生了蛆,这大夏天的还摆了大半个月,一时间,我跟宋簪还有姚远三人,同时作呕。
让我感到吃惊的是,谢晨曦没事,但谢槿柌吐的比谁都厉害...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要稍微晚点!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