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对最近发生的,以及两年前的抄袭事件,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虽然我不知道以上这些问题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但如果你们想知道,我只有一句话。”江开眼神变得不一样了,“我信她。”
这便是在向所有人表露自己的立场,也就意味着,从今以后,知南和Shadow这两个名字会永远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盛盏清呼吸不受控地一滞,抓住他的手腕,施加了点力,江开读懂她的意思,松开手,眼眸一垂,对上她安抚性的笑。
两个人对视几秒,盛盏清转回头,表情一霎间淡下来,细白手指扶住话筒,清清浅浅地笑了声,“你们到底哪来的脸,在这里质问我陆清和死亡的真相?”
安静的空档,她想起陆清和躺在浴缸里,被血水围绕的画面,平复心情后,冷着表情说,“当初批判她江郎才尽、将她逼到死路的人是你们,现在来哀悼惋惜她人生的又是你们。”
真是笑话。
盛盏清不由抚向手腕处细密的疤痕,这是她情绪波动到了极点后,下意识的反应,江开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包在掌心。
停顿片刻,“现在从你们嘴里吐出的每一次‘陆清和’,都让我觉得是在侮辱她。还是说你们以为用现在这种假惺惺的姿态,就能掩盖曾经逼死过一个人的事实吗?”
她目光沉黯冷郁,带着咄咄逼人的腔调,一字一顿地,发了狠地说,“还真是恶心死了。”
字字戳心,于是有人转移话题,“请问盛小姐对隐藏身份这事,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不可否认,我是欺骗了所有人,我有罪,我欠了很多人一个交代,但那些人不可能是你们。”盛盏清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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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两个人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车驶离市区后,江开从后视镜看了眼盛盏清,“盏清姐,回别墅还有一段路,你靠着眯会眼睛,到了我叫你。”
盛盏清确实已经疲惫到极点,可这个时候她不能睡。
所有的事情带着她无法承受的重量,一股脑地全部涌向她。
她分明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虽然已经没有办法再用“我还只是个孩子”的借口哄骗自己,但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个不成熟的大人。
“以前觉得自己是个宝,谁捡到谁有福,现在倒觉得自己就是个麻烦。”盛盏清自我调侃。
这个时候,傅则林应该忙得焦头烂额。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惹出的事似乎比她创造出的成就还要多。
傅则林说的对,她就是他上辈子未消的孽。
江开承认,“确实是挺麻烦。”
盛盏清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下。
“你在Shadow那会就有不少男粉,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我估计又多了不少情敌。”他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盛盏清直勾勾地看过去,片刻改口笑道:“我说错了,你才是宝。”
她掐了把他的脸,“我睡会,到了叫我。”
江开应了声。
半小时后,车停在别墅门口。
她看上去很累,睡觉不太安稳,一直锁着眉头,江开没叫醒她,手臂绕过她的后颈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腘窝,将她轻轻抱起,放到床上。
他安静看了会,拿上手机走到阳台,摁下一串刚问傅则林要来的号码。
宋姝刚结束一场重头戏,下水后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收到江开打来的电话,她接过助手递来的毛巾,将湿淋淋的头发拦到一侧,对面的人说,“本来还以为你是个趋利避害的聪明人,现在看来,是我错得离谱。”
十月天,接连几场秋雨后,气温断崖式下跌。
风一吹,宋姝潮湿的身体被激得一颤,冷到骨头缝里。
她很快反应过来,用眼神示意助手,兀自走到休息室,“没错,她是Shadow这件事确实是我爆料的,至于你说的趋利避害,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乔柏遥许诺了你多少好处,要你做到这份上。”江开懒得用她虚与委蛇。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又关乔柏遥什么事?”
她的语气不疑有假。
确实都到了这份上,她没有必要再为乔柏遥打掩护,再说乔柏遥也不见得想要盛盏清的身份曝光,这对他没有好处。现在唯一的可能是,她会知道盛盏清的身份,没有借任何人的手。
但这些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得在宋姝下一步计划行动前,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你曾经对她说过,她失去过她最在乎的东西,应该比别人更能懂这种感受。”江开轻哂,“我以为能说出这句话的你,应该也比别人都懂这种感受,但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血。”
宋姝没听明白。
“你对着盛盏清的时候,就不会想到自己吗?”
不就是揪着对方的死穴不放吗?宋姝会玩人心,他江开同样会。
“还是说,韩霜露的死,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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