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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而我只能死在你身上。……(2 / 2)

那个强烈的念头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任何事都无法阻拦。

想去见他。

再也不要逃避了,时鸢。

C国某海岛,开发已久的度假村项目即将完工,应酬不计其数。

酒店包厢内,几个重要合作方都在,四处都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酒局一直持续到深夜不曾结束。

裴忌手边的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酒过三巡,空气里开始掺杂进女人的香水味,乌烟瘴气。

察觉到醉意上来了些,裴忌抬手扯了扯领带,推开手边的酒杯。

这时,包厢的门打开,一道白色的身影走进来。

裴忌抬了抬眼皮,视线忽然顿了下。

醉意麻痹神经,眼前的景象看得不太真切。

不远处的身影黑发及腰,身材纤细,和脑中的人影慢慢重叠。

随着女人走近了些,面容也清晰起来。

不是她。

裴忌敛下眸,抬手揉了揉眉心,压着那股躁意起身。

这时,身旁的男人注意到裴忌刚刚目光停留,心里瞬间了然。

男人嘛,就算家里的那位再漂亮,又哪能抵得住外面的诱惑。

尤其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再正常不过。

男人招了招手,“裴总,这是媛媛。来,媛媛,问裴总好。”

女人会意,立刻挽上娇羞的笑容:“裴总....”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冷声打断。

“不必。”

“我还有事,失陪了。”

丢下这句,他便起身离开包厢。

酒店还没有正式开放营业,露天泳池空无一人。

夜风徐徐,裴忌靠在椅子上,地上的酒瓶空了一瓶又一瓶。

李媛媛过来时,就看见那些随便一瓶都要六七位数的红酒瓶散落在地上。

男人像是真的醉得厉害了,冷白的肤色都微微泛了红,黑发垂在额前,轮廓深邃又立体。笔直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气场冷厉而矜贵,是那种让人很难移开眼的英俊。

不像包厢里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总们,也不像有些油头粉面的富二代,这是李媛媛第一次见到这么优质又身居高位的男人。

只是刚刚包厢里被他随意瞥了那么一眼,她的心脏就差点跳出胸膛。

李媛媛看过采访,也猜到了男人刚刚多看她那一眼是因为她和他的未婚妻有几分相似。

可哪有怎么样呢。

哪怕是做情人,她也愿意。

李媛媛下定决心,扭着细腰走过去,在男人身旁蹲下。

她放柔嗓音:“裴总,您自己喝酒吗?我来陪您吧。”

男人听见声音,眉头轻蹙,陡然睁开眼。

片刻的晃神后,他眼里的醉意仍在,视线却是冰冷的,不悦的态度很明显。

李媛媛被他盯得发怵,紧接着就看见他扬了扬手。

无名指上,那抹银光直拉拉地晃过她的眼。

他冷笑着问:“这个,你看不见?”

李媛媛的笑容凝固了瞬,很快又恢复过来。

她硬着头皮,娇声又道:“裴总,我不介意的。如果您愿意的话,叫我媛媛,或者鸢鸢,只要您开心。”

话落,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静默半晌,男人忽然笑了。

“好啊。”

他的眉眼生得极好,笑起来的模样更是让李媛媛看得愣了神。

裴忌抬了抬下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去,把那边没开的酒都喝了。”

李媛媛心里一喜,看见他示意的方向,面上的笑容还没等绽开就僵住了。

“裴....裴总.....”

全部都是高浓度的洋酒,那些下肚,她今晚酒精中毒都算是好的。

都喝了是会死人的。

李媛媛身形一抖,瘫坐在地上,看见男人眼底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反而透着一股变态的疯狂。

他颇为愉悦地勾起唇,问她:“怎么?怕死?”

这一刻,李媛媛真的后悔了。

“就凭你,也配和她相提并论?”

裴忌忽然抬手,掐着她的下巴,眼中戾气骇人。

他的力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李媛媛的眼泪很快就被逼了出来,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敢亲手杀了我,你敢么?”

李媛媛不敢回答,眼泪啪嗒地砸在男人的手背上。

他很快嫌恶地甩开她,冷声道:“滚。”

女人很快就跑掉了。

泳池周围再度恢复死一样的寂静。

不知道擦过多少遍手后,裴忌终于把手帕扔到一边。

他疲惫地合上眼,脑中几乎是快要炸裂开一样的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实在喝了太多的酒,他竟然做梦了。

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家。

不,严格意义上来讲,那个地方并不能叫家。

从开始记事的那天起,他的母亲教会他的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

为什么会有父母给孩子的名字取一个忌字呢。

因为他的母亲希望,他出生的这天,可以是他亲生父亲的忌日。

一个女人究竟对一个男人恨到了何种地步,才会不惜把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也用作诅咒。

裴忌,赔命的赔。忌日的忌。

也许从名字开始,就注定了他这一生的命运。

他是承载着母亲的恨意,才逼不得已来到这个世界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的存在毫无意义,只是作为报复来到这个世界的产物。

裴忌自己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懂事的。

从有记忆的第一天开始,他看见形形色色的男人进出他的家,咯吱咯吱的床板声会从半夜响到凌晨。

第一次撞见的时候,他看见白花花的躯体纠缠在一起,很恶心。

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他就把午饭吐了个精光。

再后来,他就已经习惯了。

他亲眼目睹着他那个所谓的母亲,是怎么被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逼疯。从他出生的每一天起,她都活得歇斯底里,折磨着自己,折磨着他,却独独放过了他那个罪魁祸首的父亲。

殴打,辱骂,是他童年记忆里的全部。

她对他,只有恨,只有发泄,与被迫承受这唯一一种关系。

第一次见到时鸢,其实是他12岁的时候。

很小很小开始,裴忌就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从同龄男生的口中,他们整天将这个名字挂在嘴边。

说她漂亮得像天上的仙女,跳舞时的样子更美。

裴忌不信。

也许是在地狱里呆了太久,他想象不出,别人口中的仙女是什么样子。

直到那天,他真的见到了。

在拳场为了挣那一百块钱,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满脸血污出来时,不想回家,于是就四处游荡,像孤魂野鬼。

走着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晕倒在了哪。

睁开眼时,是一个他全然陌生的环境,四面都是镜子,地板光洁明亮,还有长长的栏杆搭在那里。

柔软的触感擦拭着他沾满血污的眼,费力睁开的那一刻,一双明亮动人的杏眸撞进他的视线里。

她绑着头发,几缕发丝垂在脸侧,脖颈又白又细,脸蛋像是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美得惊心动魄。

他看呆了。

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她就是时鸢。

见他不说话,她细眉拧起,眼底写满了担心。

“你还好吗?”

她的嗓音又轻又柔,仿佛用点力就能掐出水来。

裴忌甚至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因为他配不上。

他的血会染脏她的裙子。

所以他跑了。

可,欲望是无止境的,也许他的骨子里随了他的母亲,极端又病态。

那是他生命里第一次见到月亮。

可靠近她的代价是,他得自己从肮脏不堪的地方里走出来,一点点往上爬,甚至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

可他还是想要,疯了一样的想要。

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这一场梦做得很长。

醒来之后,梦里的人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彻夜宿醉的头痛欲裂。

会议室里,幻灯片变换不停,坐在两侧的投资商争论不休,吵得裴忌的头更疼。

终于,众人见他神色不悦,争吵的声音一点点消了下去,纷纷闭上嘴。

一个小时后,会议室门外的灯光熄灭,大家鱼贯而出。

酒店经理在前面领路,带着裴忌和另外两个重要投资方继续参观昨天没参观完的酒店布置。

经理一边带路一边讲解,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脚步忽然顿住。

“裴....裴总...”

裴忌掀了掀眼皮,冷冷抬眼。

前方不远处的走廊尽头,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站在那里。

女人穿着一身浅色的大衣,手边立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行李箱,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

裴忌眸色一窒。

一时间,一行人停在那里,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有人认出了时鸢,几个投资商顿时互相使着眼色。

北城传闻裴氏总裁有洁癖,素来不近女色。

看来也不尽然.....

下一刻,男人忽然抬脚走过去。

时鸢握着行李箱的指尖收紧,怔怔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心跳忽然开始加速。

她有些紧张地开口:“裴忌....”

然而,他的脚步仅在她身边停留了一瞬。

低沉冷淡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

“周景林,带她去车上。”

仅这一句说完,他便抬脚走了。

时鸢茫然转身,却只看见他冷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心脏像是从高空一下子坠落,空荡荡的,听不见回声。

直到周景林把她带到停车场后,时鸢才堪堪回神。

很快,一阵低沉有力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时鸢转身,对上他的视线。

裴忌静静看着她,漆眸中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可怕。

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时鸢舔了舔干涩的唇,终于出声。

“裴忌...对不起。”

他的神色晦暗至极,复杂的情绪慢慢在眼底堆叠,逼红了眼尾。

“我知道,奶奶的事和你无关。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一直以来都是我太懦弱了,我以前觉得,有些发生过的事情,忘不了,不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会过得很痛苦。有的事从开始就注定是错的。”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现在我觉得,哪怕是错,就这样一错再错下去,好像也没关系。”

时鸢抬起眼,纤长的眼睫轻颤着,轻声问:“下一次,你陪我一起去看奶奶,好不好?”

他的喉结轻滚了下,眼底不知名的情绪越来越浓稠,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瞬不曾离开。

时鸢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自顾自地继续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

下一刻,她没说完的话已经被他用唇舌堵住。

他毫无征兆地俯下身,修长的掌心扣在她的颈上往他的方向推,几乎是用咬的力度,跟上次全然不同。

在时鸢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刻,他的舌尖已然撬开她的牙关深.入进去,攻城略地,强势又霸道,不留一点空隙。

夹杂着烟草味的吻掠夺了她肺部稀薄的空气,时鸢被他吻得双腿发软,脑中空白一片,与他接触的每一寸都像是过了电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力度终于有所收敛,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热气拂耳。

他的嗓音染上情.欲的气息,低得发哑。

“时鸢,我说过。放过你,除非我死。”

漆眸里紧紧噙着她的身影,充斥着几乎疯魔了一样的偏执情绪。

时鸢呼吸一滞,怔怔地看着他。

他低着头,眼尾微微挑起,抵着她的鼻尖,又低笑了声。

“而我,只能死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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