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他突地拉住乔鹊的手,恳求道:“哥哥,你别告诉老师好吗?”
咦?有戏。
乔鹊故意继续板着脸说:“那你晚上到底出去做什么?告诉哥哥,哥哥就不告诉老师,好不好?”
孩子弱弱地点了点头,刚要说好,突然就被一声轻笑打断了。
“客人们,你们不去用餐,都在这里做什么呢?菜冷了可就不宜食用了。”
“艹!”“卧槽!”“法克!”
在场所有人都泄了气,不约而同爆了句粗口,因为过度整齐划一,汇成了一句响亮如雷的脏话,气势如虹!
黑衣女人神情微妙:……
乔鹊狠狠搓头:啊啊啊就差一点点!
黑衣女人对着孩子伸出手来:“好了,别打扰客人们了,老师给你上美术课。”
孩子的脸上有一瞬间惊惧之色,但还是乖巧地道了句“好”,然后走到了黑衣女人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女人欠了欠身,牵着孩子的手,扬着头离开了。
孩子回头可怜巴巴地看了乔鹊一眼,欲言又止,也跟着走了。
乔鹊垂头丧气地走回江鹭池身边:“现在怎么办。”
赵可心也气到不行:“差点就能得到关键信息了。这女人也太敏锐了吧?啊?!只剩最后一个孩子了,她这样防着,我们真的很被动。”
江鹭池靠在黑板边的墙上,手指间夹着那块罗盘,无意识地拨着转动:“目前可以推测,这个女人白天无法杀人,只有晚上才可以。这个孩子显然清楚这一点。假设他是在躲避女人,明明只要回到卧室就进了绝对安全区域,那你们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花园呢?”
乔鹊眼睛亮了:“他无法回到自己的房间?或者,他也在寻找什么东西?”
赵可心打了个帅气的响指:“所以……我们完全可以今晚逮住他,然后把他绑回我们的地盘慢慢逼问?”
乔鹊:……
不是,你用词为什么这么奇怪啊?
你在你们佛修研修班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可心姐?
说好的文学系呢?
他只是个孩子啊!
被这么一打断,他们也没了什么胃口,有几个人想了想,还是回了趟餐厅,打算拿几个面包囫囵果腹。
乔?零食大户?鹊表示无所畏惧,从背包口袋里摸麦丽素吃。
掏到一半,他忽然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嗯?”。
手伸进包里内层,把那本带着执念锁的日记本取了出来。
日记本和昨晚已经完全不同了。
上面缠绕的气浓重到像在背包里塞了个鼓鼓囊囊的无脊椎章鱼,取出来之后开始迫不及待地涌动膨胀,所有的触手都向外张开、像是闻到了什么气息,激动到疯狂舞动。
乔鹊拿着本子的手微微颤抖:我屮艸芔茻这是要起飞啊?不会这玩意儿才是Boss吧?
……我把Boss跟泡椒凤爪一起闷了一晚上?
赵可心看他突然双手举着日记本开始抖,看起来就像一个要去以死上谏的忠臣。
她满脸狐疑:“你……要祭天?”
乔鹊带着哭腔回头:“我感觉这东西要爆炸!”
赵可心被他唬了一跳,差点拔刀,上上下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还是那个灰扑扑的日记本,安安静静地被乔鹊举在脑袋前面。
江鹭池走到乔鹊身边,摸了摸他手里的日记本,凝神片刻,道:“你仔细看看它的气,是不是有指向的地方。”
乔鹊一愣,立刻抬头仔细看向面前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气。
它随风张牙舞爪的形状,隐隐指向一个位置。
它的正前方,正是那副全家福。
这本日记本上的气,全部都在拼命地向那张全家福奔涌过去。
乔鹊惊讶地把手里的日记本翻来覆去看。
“还真被我猜对了?真的要先复原这张全家福,才能打开这本日记本?”
江鹭池又摸了摸相片的画框,道:“目前看是这样的。”
他们没在全家福前面站多久,因为很快就有不少别的队友上前来商议对策,乔鹊只得把手里的笔记本收进背包里,不再说话。
注定了这顿午餐是没法好好吃了,下午的时间,乔鹊他们三人干脆回了房间养精蓄锐,不再在屋外浪费时间。
乔鹊跟赵可心一起分着麦丽素吃,看着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江鹭池,问道:“池哥,为什么这个666跟别的孩子都不同呢?”
江鹭池依然闭着眼睛,但不知为什么,乔鹊觉得他有些不高兴。
他语调微凉:“你今天与那个孩子聊了那么久,没发现他身上的气与别的孩子不同?”
乔鹊愣住,立刻仔细回想。
但这些孩子们身上的气本就十分微弱,当时又在采光不良的教室内部,乔鹊实在回忆不起他身上的气的样子。
他眨眨眼睛,十分羞愧,不敢说话了。
江鹭池睁开眼看了看怂成一个卷毛球的他,叹了口气,语气放缓:“是我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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