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转了转杯子,前面两句混话忽略掉还是可以接受的,崧岚点头如捣蒜,欣然同意。
正欲开口询问一些南引山草药的事,却忽见洛云褐拿起折扇抵住她的唇,面色凝重的盯着房门,霎那间的寂静让人心慌。
“有人。”
崧岚忐忑的随着洛云褐的目光瞧去,那扇子轻轻一抖,有灵性一般朝院子飞去,划出去的隐隐有裂空的声音。
“诶哟!”屋外传来一声粗重的闷哼。
云褐一拍桌子,微微借力,跟着折扇瞬移到了院外。
崧岚急忙追了出来,洛云褐颀长的背影侧立,杀气四溢,手中折扇如剑一般,抵着一个亮亮的东西。
那亮亮的东西不是别人,竟是一颗光滑圆润的脑壳!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前几日采了自己的光头老汉!
老汉头上被折扇敲出一个圆润有致的包,抬头一看,洛云褐指着他的脑壳,杀气吓的他坐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你是何人?来这儿做什么?”洛云褐冷声质问,冰冷的声线充盈着压迫感和不悦,想必此时他的表情也不是很和善。
老汉儿吓的瘫软,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褐!等一下!那是前几日把我采下来的老汉儿。正是他妻子得了怪病,我才愿意下山的。”
“就是这个人采了你?我正愁无处寻找,这凡人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你说,偷窃神明所属,是想去哪一层地狱?”
洛云褐的眼神如月射寒江,似要凝成利剑穿透老汉儿,方能解气。
那可了不得,崧岚连忙按下了洛云褐的手,好生解释了一番后将老汉儿扶起,询问为何今日会竹林寻找自己?莫不是他妻子又出了什么事?
那老汉儿浑身颤抖,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松,盯着崧岚看了约几弹指的功夫,脸上纵横交错的淌着汗水,应该是一路狂奔来的,还在粗重的喘着气,
“仙……仙人,大事不好,镇上突发瘟疫,皆得了家妻之前的病。求……求仙人大发慈悲,救救……救救我们镇上的人吧!”
听到这个消息,崧岚瞳孔猛地一缩:
什么?瘟疫?
☆、瘟疫(中)
安置好累得脱力的老汉儿,崧岚简单收拾了一番,便携洛云褐踏着夜色出了竹林。
还未到里棠镇,便看见路旁稀稀拉拉的躺着几人,却悄无声息,走近细看,那人面上肌肉都扭曲在一起,仿佛痛苦至极。
洛云褐走近其中一名男子,伸出手试探脉息。
“死了。”
声音在黑夜中更显可怖。
像是有条冰冷黏滑的蛇爬上了后背,从尾骨到脖子一片发麻。
糟了!崧岚拎起裙摆,迅速奔向里棠镇,眼前的景象十分骇人。
整个里棠镇灯火通明,却无一丝生气,只有不知谁家婴儿在啼哭。
而除此以外的人,或是泡在水缸里苦吟不止,或是脱光了上衣伏在地上抓心挠肝,有的似乎已经……浑身上下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惨不忍睹。
崧岚大口喘着气,心陡然一缩,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下。
“这是什么病?”洛云褐紧随其后,面上十分严肃。
“我也不知,前两天那老汉的妻子也是这样的症状,白天身体冷如寒窖,晚上气血反转,如火上炙烤。”
言罢,崧岚扶起靠在墙角的一位年轻少女,她仿佛盛装打扮了一番,甚是娇艳。
手指搭上她的手腕,滚烫的温度灼的她指尖发痛,呼——尚有一丝气息。
“脉象和那天一模一样,犹如琴弦端直而长,体温过高,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和衰竭,来不及了。”
崧岚神色紧张似下定决心什么,手指于右手手心用力一划,掌心迅速聚拢了半勺泛着微光的新鲜血液。
崧岚捏紧少女的下颌,用力掰开嘴欲将血液倒进去。
洛云褐见她这番动作,瞬移过来捏住崧岚的手腕,冷声质问这是抽了什么风,要这样伤害自己。
要知道妖的血弥足珍贵,这镇上的人何德何能值得崧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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