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525团的士气很萎靡,自从薛指导员的宝贝爱鸡们阵亡了之后,他便是一蹶不振,甚至茶饭不思,一天到晚就守着那个空荡荡的鸡窝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着。
秦尚书靠在电杆上,双手抱在心口位置,啧啧嘴,“你说我们要不要众筹一下替咱们指导员找回别的爱鸡?”
简易蹲在地上绑着鞋带,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本能的看向了又一次怨天尤人状态下的指导员,考虑一番之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就一块钱。”
秦尚书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摸遍了也就掏出两个五毛钢镚,他皱了皱眉,“鸡蛋多少钱一斤来着?”
“不知道,应该挺贵的。”简易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所有资产放回了口袋里,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放的格外谨慎。
秦尚书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江桦那家伙一直以来都爱存私房钱,咱们去用爱心感化感化他,让他出大头。”
薛指导员听着身后忽远忽近的走动声,忍不住的又长叹一声,这群兵崽子就不想着来安慰安慰他这个白发人送黑发鸡的老父亲吗?亏得他呕心沥血的照顾他们一两年了,果然啊,还是他的鸡有良心,至少每天一个鸡蛋,每天都是一个鸡蛋啊。
现在他没有蛋吃了。
安静的宿舍,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江桦正准备脱下了早就馊了的衬衫,刚把衣服举过头顶,紧闭的门被人强行的推开了。
简易开门见山道,“江桦同志,我们是爱心协会的工作人员,现在特意过来跟你商量商量关于众筹咱们指导员爱鸡的事,你有时间听我们娓娓道来吗?”
江桦果着上半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堆满了一脸商人奸笑的两人,从容不迫的拿起另一件干净的T恤,充耳不闻般穿上之后拿起旁边的军帽,打算出门。
秦尚书伸出手挡住他的去路,咧开嘴一笑,“这位同志,为了我们伟大和谐的军营生活,你还是考虑考虑如何?”
江桦瞥了他一眼,“多少钱?”
秦尚书脸上的笑意更浓,“目前还差五块钱左右。”
江桦深思熟虑一番,转身回到自己的床边,摸了摸床底板,最后掏出了一只其貌不扬的小盒子。
简易翘首以盼道,“你就把钱放在这里?”
江桦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毛的,五毛的,一块的,他数了数,“我就一块八。”
两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凝聚,这真是一块钱压倒一群英雄汉啊。
“原来,我们都是穷人啊。”秦尚书仰头长叹一声,“我欲渡他成佛,却被他累成了魔,作孽啊。”
“还要吗?”江桦坦率的问。
简易满含热泪的收下了这沉甸甸的一块八,感激涕零的拍了拍江桦那厚重的肩膀,“我代表薛指导员感谢同志的慷慨解囊,稍后我们会举行感谢会,一定会着重表扬你的倾囊相授。”
“一点皮毛而已,无足挂齿,表扬会就算了,有空送我一面锦旗就够了。”江桦道。
秦尚书握上他的手,连连称赞,“你这话说的对,我们稍后会全营瞩目的把锦旗送来府上,请静心等候。”
出了宿舍,简易蹙眉道,“我们哪里找锦旗?”
“随便找块布写上感谢二字就可以了。”秦尚书推开了隔壁的宿舍门。
裴庚同志正在吃什么,见到敞开的门,忙不迭的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咽的太急,差点当场光荣。
简易闻着味的走过去,拱了拱鼻子,“你在吃什么?”
裴庚装聋作哑的忽略了这个问题,他道,“你们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秦尚书坐在他面前,目光如炬,他情绪激昂,声音铿锵有力,他道,“同志,想当初薛指导员为了我们这群混吃混喝的士兵们能够吃好喝好玩好,多么的尽心尽力,多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候到了。”
“那天吃鸡吃的最多的人就是你。”裴庚一指戳在对方的脑门中间,“你现在才来马后炮,是不是有点迟了?”
秦尚书尴尬的龇着牙笑了笑,“往事不要再提,我们现在就事论事,既然我们吃了薛指导员的鸡,我们就得对他负责,现在我们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叫做爱鸡协会,希望这位同志能够慷慨解囊,为我们慈父般善良的指导员再添一只爱鸡。”
“然后养大了之后又被咱们偷着吃了?”裴庚直言不讳道。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裴庚摇了摇头,“我没钱,爱莫能助啊。”
“同志,难道你就这么狠心的看我们指导员伤心欲绝从此郁郁寡欢,最后抑郁严重,一不留意就自残了吗?如果真是那样,你会是罪人的,你就是罪人啊。”简易站在右侧,说的义正言辞。
“是啊,简易同志说的非常对,在这个人人冷漠的社会,我们身为顶天立地的军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设身处地的为我们的人民们着想,这一点小事我们都无法解决,如果谈以后战场上的所向披靡?”
裴庚听着越扯越远的二人,如果自己真的一毛不拔了,怕是会被他们说死在现场。
简易眼中带光,激动的握住裴庚的双手,“同志,为了我们和谐的社会主义精神,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平衡发展,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啊,这是要受到全军表扬的伟大割舍精神啊。”
“说完了吗?”裴庚嫌弃的推开他,“就一只鸡也能被你说成即将拯救全世界,亏得你那口若悬河的嘴。”
简易自豪的拍了拍心口位置,他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只要你奉献一点爱心,我们会给你送一面锦旗,感谢同志的大义。”
裴庚掏了掏口袋,将自己仅剩的五毛钱递过去,“省着点花,这可是我入伍两年来的所有资产了。”
秦尚书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五毛钱,眼中含泪,说的情深义重,“同志,我们会代表薛指导员感谢你的倾囊相授,我们一定会铭记你的大仁大义,你放心,锦旗稍后就送到。”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宿舍。
简易数了数口袋里的所有现金,任重而道远的说着,“离五块钱还差一点点了。”
秦尚书看了看附近的几间宿舍,范舒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想要从他手里拿到善款,还不如去翻垃圾捅快一点,李培玉又是出了名的穷,身上有一毛钱算他输。
看来只有找他们之中的隐形富豪了。
“叩叩叩。”秦尚书靠在门前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进来。”陈宏亦倒挂在墙壁上训练着臂力,见到入门的两人,他身体往前一倾,从墙上翻了下来。
秦尚书蹲在他面前,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
陈宏亦自动忽略他那张贱兮兮的脸,开口道,“有事说事,没事就回房间午休去。”
秦尚书清了清嗓子,“我们正在众筹。”
陈宏亦打断他的话,“为了指导员的两只鸡?”
秦尚书笑道,“果真是善解人意的老幺啊,我们目前还差几毛钱了,同志愿意替我们解决着最后的不足吗?”
陈宏亦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同样是上扬着嘴角,“你看我像是会存钱的那种人吗?”
简易坐在他另侧,“你翻翻,说不定你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还有钱。”
陈宏亦走到柜子出,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通,别说几毛钱了,连个一毛的钢镚都没有,寒酸的让人可怜啊。
简易见他翻完了衣柜又翻遍了整张床,实在是不忍心他这么折磨自己,摆了摆手,“算了,我们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风萧萧兮易水寒,走廊角落处,两人窃窃私语着。
秦尚书瞧着摊开在地上的一堆钱,神色凝重道,“就这样去买吧,应该能买到两三个鸡蛋了。”
“钱有了,只是我们去什么地方买呢?”简易问。
秦尚书扭头看向窗外,“炊事班。”
炊事班班长视线下挑,目光幽幽的看着放在桌上的几块钱,冷哼一声,“我是军人,绝对不收受贿赂这种最不堪的事。”
“谁说要贿赂你,只是想请班长卖几个鸡蛋给我们。”简易开门见山道。
班长同志疑惑道,“你们要鸡蛋做什么?”
“给咱们指导员孵蛋。”
班长憋着笑,没有说话。
秦尚书叹口气,“我们指导员这段日子总是茶饭不思,为了他的爱鸡,我们525团拿出了所有资产,共同帮助他走出困境。”
班长轻咳一声,“我这些鸡蛋都是无卵的,孵不出鸡崽子。”
“也甭管它能不能孵出鸡崽子,只要是蛋,我想指导员都是高兴的。”
班长点头,“既然你们这么有情有义,这钱我就不收了,我私人赠与你们一个蛋。”
“两个。”简易伸出两根手指头,“我们指导员要一公一母的。”
“……”班长沉默中走回了后厨,倒腾了半天终于选了两个所谓的一公一母递过去,“小心点,别碎了。”
薛指导员第一次见到这两只鸡蛋的时候,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激动的把两颗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看着眼前的两个士兵,顿时老泪纵横。
于是乎,当凖鹰队一众士兵准备开始训练时,就见到了围在鸡窝前抱头痛哭的三人,跟神经病似的。
夕阳落幕,天边的红霞将整个苍穹染得一片鲜红。
一颗流星不露声色的划破了夜空,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尾巴。
越野车停靠在郊外的小树林前,林倾打开车门,走到河水前,打湿了手绢,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脏兮兮的脸蛋。
沈慕麟靠在车前,翻看着地图,每一个可疑的地方他都会简单性的标注一下,然后再一一排查。
林倾走回了车前,看着他手下的地图,眉头轻蹙,“长官,是不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你也信?”沈慕麟盖上了笔帽,抬眸,四目相接,“如果是你,你抓到对你有威胁的人,你会怎么做?”
林倾没有说话,这是一个可怕的后果,任谁都会第一时间斩草除根,而并非留着他们祸患在世。
沈慕麟又道,“不过还有一个可能性。”
林倾放大双眼,“什么意思?”
“有可能你父母并没有被他们抓到,只是不敢暴露自己,因为他们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现身。”
“那会是什么地方?”林倾下意识的看着他手下的地图,“您在排查位置?”
沈慕麟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几个点,“按照姜泽毅给我的行程表,这些都是这几日R国使团去往过的位置,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但好过毫无目标,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先查看一番。”
林倾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迫切的点头如捣蒜,“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沈慕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张精彩纷呈的小花脸,晚上的时候视线受阻,他并没有完全看清楚这张脸的花哨程度,等到现在阳光破晓,他倒是看得分外清楚了。
林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不一样的感觉,疑问着,“长官怎么了?”
沈慕麟拿过她手里的手绢,轻轻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灰烬,“我本来很正经的,硬是被你逗乐了。”
林倾不以为意的转过身,透过车窗玻璃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脸,原本爆炸之后自己的是一片黑,现在倒好,她硬生生的给画出了一个花脸。
沈慕麟仔细的替她擦拭干净,“差不多了。”
林倾感受到他指尖力度施压在自己的脸上,不知为何,心里那早已是阵亡的念头又一次死灰复燃了起来,有一种强烈的意识占据着她的理智。
阳光暖洋洋的落在两人的周身上下,他微微斜了斜头,更靠她近了一分。
沈慕麟擦了几遍她额角的一处黑霜,擦拭几次都不见它脱落,他不由得加重些许力度。
林倾屏住呼吸,他的脸已经快到贴到了自己的脸上,呼吸暖暖的从耳侧吹拂而过,她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长官。”她喊了一声。
“嗯,怎么了?”沈慕麟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林倾抬了抬眼,完完全全的将他的五官照耀进了眼中。
沈慕麟对视上她的双眸,周围有微风不着痕迹的吹拂而过,落叶打着旋儿的落在两人的脚边,空气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青草芬芳,很静,很静,静到她内心的鼓捣声都能清晰入耳。
林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再一次对视而上时,她心里本是蠢蠢欲动的心思倏地膨胀了,她已经麻木到不受控制的任凭自己的身体自作主张。
沈慕麟眨了眨眼,青山绿水,阳光明媚,她的眼中有诱惑力,驱使着他放下一切不由自主的下陷进去。
林倾双手拦在他的颈脖间,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最终没有控制力的吻上他的唇。
沈慕麟愣了愣,起初眉头微皱,身体反射性的想要将这个冒冒失失的女人给推开,却在她吻上的瞬间缴械投降,那种感觉特别奇妙,仿佛心里那一处没有底的空洞被填满了。
林倾闭上双眼,更加不可抑制占有过去。
沈慕麟抬了抬手,双手同样是自作主张的托住了她的腰,将她有点距离的身体完全的贴在了自己的身上,吻得难分难舍。
等等。
林倾蓦地清醒过来,她不敢置信的用力一咬。
沈慕麟嘴上一疼,松开了对她的拥抱。
林倾仓皇的踉跄两步,像一个犯了十恶不赦重罪的犯人捂住自己的嘴。
沈慕麟抹去了嘴角被咬破之后渗出的血迹,混沌的意识也在疼痛中清醒了一二。
他看着她。
她看着他。
两两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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