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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摇篮与墓碑(6)(2 / 2)

依芙蕾雅踏前几步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下腰,一边后退一边发出一连串轻快的笑声。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离开雷奥森的时候吗?你说过‘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的。’”

但她的眼中,丝毫没有笑意。

科里亚的脸色也黯淡了下去,依芙蕾雅所说的话,是雷奥森陷落时他们带着民众逃离时所说的,在那之后不久,洁汀莉就战死了……原本他们为了改变洁汀莉死亡的“历史”而来到雷奥森,结果只是将一切变了一种方式实现而已。

“嗯……不过那时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快又回来了……”

“那……你还记得洁汀莉吗?”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我……我们曾经努力过……但什么都没改变……”

洁汀莉的死对与她有关的所有人都造成了重大的影响,裁决圣堂的毁灭,普莉泰丝殉道,依芙蕾雅拒绝费思丽送众人回未来的建议,都或多或少的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不,我们改变了。至少洁汀莉没有……没有死在雷奥森,从雷奥森陷落到她真正死去,她比我所知的历史多活了几个小时。”

“那有意义吗?她还是离开我们了……而且,说不定,她本来就应该在城外……我们所做的恰好实现了‘历史’。”

依芙蕾雅深深地看了科里亚一眼,那种沮丧和无力的表情极少出现在少年的脸上,这种表情不适合他。

她突然走到一棵行道树边,伸手摘下了一片叶子,送到少年眼前。

“你看到这片叶子了吗?如果没有我,它应该在树上呆更长的时间。”

“但它早晚会落下的。”

“是的,会落下,但不是现在,不是这一刻;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它可以在树上停留更长的时间,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个月,或许只是几分钟……但不会在此刻落下。我刚刚的行为改变了它的未来。”

“……说不定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历史的一部分。”

“那我更不能离开了,我不能逃避我的责任。”依芙蕾雅握紧拳头,树叶中流出的汁液顺着手指的缝隙滴落,散发出植物特有的香味,“……忘记历史,忘记命运,将此刻作为‘现在’而活,我相信,我的存在,我的努力,一定能改变什么。”

“……”

“……”

两人站在街道中对视着,沉默静静地弥漫,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大概只是一对吵架的情侣吧。

“看来,我永远也说不过你……但,答应我,一定要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你不属于这个时代,绝不应该死在这里。”

“那是当然,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重新迈开步伐,两人并肩走着,脚步看似悠闲实则急促,穿行在一条条尚未完成的街道间。

“好吧,那你现在走出来,到底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争取盟友,真正的盟友。仅仅停止了各族之间的战争,是远远不够的;若是他们不能团结一心,我的努力有什么意义?这场战争我们必将胜利,但为了胜利,需要付出多少代价,还不确定。”

依芙蕾雅停下了脚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市立图书馆(建设中),也是阿斯娜的神殿预定的建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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