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斯娜而言,当她与那双眼睛对视的一瞬间,浑浑噩噩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清明,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变得不再平凡——直到很多年后,她遇到新生的神明椿·柊,才明白,那一刻就是自己觉醒的瞬间,就是“阿斯娜”作为圣精,作为候补的神明,领悟到自己存在意义的瞬间。
而现在,阿斯娜看到了实现自己存在意义的机会。
战争可以推动文明的进步,可过于漫长的战争只会令社会畸形的发展;阿斯娜想要看到更多,想要知道更多,想要发现更多,她所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世界。
斯塔特圣盟约束下所展现的图景中的世界。
“任何事?”
“放心,这可不是遗言,‘若不能活的长久,怎能看到更多?’”看到特纳奇克脸上疑惑的表情,阿斯娜背诵了一段自己的教典,接着轻轻推开特纳奇克,“好啦,赶快把东西送到依芙蕾雅手里,这里可不是你应该停留的地方。”
阿斯娜推动特纳奇克胸口的动作有如打闹般轻柔,但特纳奇克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他的身影,已从与一书库中消失。
重新戴上眼罩,阿斯娜笑着摇摇头。
“真是的,为什么会和他说那么多呢……”
原本她只是来,让仍停留在与一书库中的特纳奇克离开,却不知不觉和他说了许多。
“……我还以为自己能够很平静的面对这个时刻,看来并非如此啊。”
……
“有些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
这句话突然在阿斯娜的脑海里浮现。
对她说这句话的,是娜塔的母亲。那条睿智的银龙,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当做实验的素材;可以花上一个月的为自己身上可怕的伤口写下一份观察记录;但当爱情之神(似乎尚未诞生?)选中她的时候,她的表现和那些普通的母亲没有任何区别:相信许许多多对食物效果和禁忌的描述;重复各式各样可笑的胎前教育。
当阿斯娜问她:“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道这些都是不科学的吗?”
然后,这位母亲给出的答案是:
“‘有些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么?”
阿斯娜抬起右手,一道光晕从她的头顶向下流淌过全身,那套娴静青色裙子被洁白如学的长袍做替代;左手在空中虚划圆圈,一根由诸多圆环和星形装饰构成的长杖在她手中浮现;圆环彼此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白的近乎透明的长发在她身后飘扬,纯洁的颜色得令人炫目。
若是阿斯娜平常便以这副姿态显现与世人面前,恐怕根本不需要再进行传教了。
这套服装并没有特别的力量,可阿斯娜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换上它。
这如许多人都在抱怨,传统的结婚仪式又麻烦又冗长,把它批评的似乎除了费心费力费钱外毫无优点;但当轮到自己结婚的时候,依然会满心欢喜的穿上那一套白纱。
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一套盛装便是女孩子的誓师酒。
“世间一切都应有其间的规则,只是我还没有发现他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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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逐到与一书库外的时候,特纳奇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他看见远处与一书库高大的身影,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没有急着返回其中,因为就算再次进入与一书库,结果也是再一次被送出来。
“哎呀……忘记借用里面的通讯装置,告诉依芙蕾雅开传送门接我了……”
嘴上这么说着,特纳奇克不紧不慢的解开衣服前的系带,将两襟猛地拉开。
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他的衣服里滑落一地,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他在衣服里藏了这么多东西。
正如依芙蕾雅说过的评价,特纳奇克即使不能成为优秀的考古学家,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盗墓贼。
他手脚利落的将那一大堆零碎组装成一台造型惨不忍睹的机器,然后找到那个在整个大陆的施法者感知中,都如灯塔一般醒目的魔力源——新雷奥森城。
【喂?是依芙蕾雅么?】
【嗯,他们暂时不能归队,不过阿斯娜赐下一件新的神器,可以俯览大陆……具体的,等它到你手上你就知道了。】
【不,我暂时不回去。还有,能帮我喊琳过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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