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而化实（2 / 2）

“不要小看我。”小陶抓住藤蔓，快速地向上爬去。一边爬还一边想着，她上辈子一定是个飞檐走壁的侠女，所以即使没了记忆，还能这么身手矫健。

山崖上的枪声并没能引开巨蛇的注意力多久，很快，巨蛇那被打爆双眼的蛇头又对向了顾予南和小陶的方向。

“快点！”阮悦趴在山崖边，抓住小陶的手往上拉。小陶连爬带滚的上了山崖，接着是顾予南。

两个人刚一上来，那巨蛇的脑袋猛地砸向刚才他们距离山崖边缘3米左右的位置。

“乖乖，这只蛇是被我们打瞎了眼想不开吗？没事一直这么撞脑袋，不怕把自己撞成脑震荡吗？”

小陶跟着大家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还不忘发表看法。

突然，她脚下一个踉跄，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喉咙喷涌而出，眼前一黑。

“小陶？！”一只手架住她，顾予南带着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陶晃了晃脑袋，不会那蛇没把自己撞成脑震荡，自己倒已经被它撞成脑震荡了吧？想起刚才挂在蛇腹上被摔到山壁上，好几次差点背过气去。原本一心急切的想救人还没感觉，她在蛇腹那淋了一身脂肪和血，旁边的人也没看到她嘴角鼻子早就溢血，现在精神一放松，她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血喷出来后感觉身体都失去知觉不是自己的了。

“坚持一下，还不能停。”顾予南弯腰将她背在背上。

嘿，顾予南的背挺舒服的嘛。小陶的脸靠在他肩上，随着他的跑动晃动。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如果是幻觉，为什么所有的感觉都这么真实？如果是真实的，那她一个鬼魂，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一副真实的躯体？能碰到别人，别人也能碰到她，会受伤会流血。。。。。。这怎么可能呢？

真是的，想那么多干嘛呢？

小陶晕晕沉沉地想。像现在这样，她就在顾予南的背上，这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朋友的背上。这感觉那么真实，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隔着衣服的体温。

这就是真实的触感吗？

真是让人喜欢的感觉啊。如果这是幻觉，那就让这太过真实的幻觉存在得更久一点吧。

她想，多这样感受他一会。

从前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面对面的站着，可是她感觉不到他。有一次他陪她看电视，歪着头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突然想摸摸他的脸，可是伸出去的手却什么也触不到。

即使是有时摸自己的脸，也并没有什么触感，只是手到了脸的位置，就好像被一层透明的围在脸的位置的玻璃阻挡。

她也许只是一种气场里的东西，除了情绪，没有任何感觉。

她搜索过所以关于各种感觉的描写。舌头碰到酸的感觉，甜是什么感觉，人的体温是什么样一种温度。。。。。。

可是，再详细的文字也无法让她真实的体会一次那些感觉。

现在这样真好。

她终于真真实实地做了一次人，哪怕是在幻觉里。

好像快昏晕过去了。小陶心想。如果我昏睡过去了，我希望醒来的时候，我还在这个幻觉里。起码，让我真真实实的吃一次食物，喝一次水，照一次太阳，还有，摸一次顾予南的脸。

真的，很想有一次这样的，作为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