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惘,然而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不是圣人,也没有别人打了左边脸,他还上赶着将右脸送上去的受虐倾向。但是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最起码现在眼前不行,无论从国从家,他必须阻止这件事发生!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没等快气死的王体乾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了上去,一脚踹向毛文龙。
后者没防备让他踹了个腚墩,愣了——
“混账,昨晚上的酒还没有醒过来!”朱平安寒着一张脸,“不滚回去睡觉,跑着在这作死么!”
王体乾:“——”
这一点满桂比较机灵,朱平安的脚踹过来的时候,他就势躺倒在地,瞅空还是坐在地上发愣的毛文龙施了眼色。
“来人,把他们两个拖下去,绑在菜市场,扒了衣服吹吹风。”
朱平安面无表情下令,然后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王体乾:“等醒了,让他们来给王公公赔礼道歉!”
然后王体乾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拥了上来,将两个‘醉鬼’拖了下去。
王体乾看了一眼睿王,觉得自已一个脑袋有两个大。
他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喝没喝酒,说得是不是醉话他分得清楚。
然而那并没有什么用。
朱平安已经上前一步,从他的手上接过圣旨,恭恭敬敬的跪下:“臣弟替两位将军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王体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位睿王,然后长长叹了口气:“殿下,您这是何必呢?”
这句何必呢包括了很多意思,他相信朱平安听得懂。
朱平安站了起来,嘴角居然还挂着微微的笑:“本王是皇兄钦封的辽东经略,王公公可能不知道,我们昨晚才由三寨刚到金州,大伙打了胜仗心里高兴,一时喝多了,才有了这两位胡言乱语。公公见多识广,想必不会责怪吧?”
王体乾又想翻白眼了——你说我会不会责怪呢?
朱平安轻笑一声:“不过这事就不劳公公操心了,本王自会向皇兄请罪。”
王体乾干咳了两声,如果他再听不说对方言底那含而不漏的威胁,他就白在宫里滚这么多年了。
强行干笑了两声:“殿下放心,老奴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还是有数的。”
朱平安笑嘻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王公公办事,本王一直是很放心的。”
一场大乱,就此化解于无形。
然而是真的无形还是假的无形,只有天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乾清宫,高小手得到消息,说天启帝在见过魏忠贤后,不知为何大发雷霆。
他得知消息进来后,见到的就是一片狼籍。
这又是怎么了——最近皇帝心气可以说是从即位以来没有过的顺。
朝中他看不顺眼的东林党已经清洗的差不多了,岌岌可危的辽东自从睿王发兵之后形式一片大好,就连死对头怒尔哈赤那个老狗也死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皇帝如此大动肝火。
“陛下,出什么事啦?”
看到他来了,天启哼了一声。
“来得正好,传朕的旨意,即刻宣睿王进京!”
高小手啊了一声,想都没有想:“陛下,殿下刚到辽东不过几个月已经接连几次大捷了。您看这个,阎王寨一战,死敌两万有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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