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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一个月(1 / 2)

冥府阴兵狰狞而凶残,浑身散发着腐朽的气味,他们力量强大且组织有序,他们手中的长枪丛进丛收,激荡出一阵阵劲风,风如乱刀切割,吹到我身上,就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产生的痛苦,用撕心裂肺来形容,显得是何等的干巴巴。就如同去形容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只是称赞她长得不错。这痛苦是直达灵魂深处的,用语言来形容,无论是什么样的辞藻,都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我身上已找不到一块完整之处,就如同被凌迟了一般,全身的血液几乎流干,而在我的身旁原本是与我一同赴死的三位伙伴,但此刻我已经看不到他们的尸体,在我的身旁是数之不尽的冥府阴兵的尸身,他们如同腐尸一样,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这些腐尸已经将我三位伙伴的尸身掩盖了,在我的脚下堆积而成一座尸山,我就立在这尸山之上,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冥府阴兵的长枪,彻骨的阴寒,就如同是一根冰棍。

握着长枪的左手已经牢牢的粘着,想要将其甩掉,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也不想甩掉,这杆长枪深深的插在尸山之中,稳如擎天柱,我还要靠着它支撑我的身体,否则我无法立在这尸山上。

我体内的血几乎流干,我觉得我此刻极度想要补充血液。

我口干舌燥,血,哪里有血?我的脚下打滑,我低头看下脚下冥府阴兵的尸身,从这些尸身上流出的黑色液体不正是血?我一把拎起一具冥府阴兵的尸体,我一口咬上去,贪婪的吮吸着。

好冷,比冰水还要冷,冷的我身子都麻木了。但味道还很辛辣,就如同是被冰镇过得辣椒水。

还好不是臭的,喝进肚子里,就不是冷的,而是暖洋洋的,勾动的我下丹田里的精气活跃起来,让我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而且好像血管里又有了血。

“咚咚咚咚----”鼓声如雷,冥府阴兵在鼓声中排列着整齐的队伍,他们伸着长枪,如林徐徐而进。

我扔掉一具冥府阴兵的尸体,再拎起一具,继续的吸血。我看着尸山下旌旗招展,如林的枪丛徐徐而进,我没有惧意,我只想吸血,补充我失去的血。此刻的我就如是一个护食的虎豹,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尸山下的冥府阴兵。

战鼓声戛然而止,冥府大军之中传来天鹅声,如从天际来,带来的却是死亡。

“嗬!嗬!嗬!”冥府阴兵整齐的发出三声怒喝之声,他们没有推着枪林而进,而是整齐划一的单手将长枪端起,朝着我投掷过来。

这一排长枪飞越而来,发出呜咽之声。

你们要战,我便战,他们已死,我也不独活,而且我死后,才能拥抱我的幸福,但而我在死之前,酣畅淋漓的战一场!

我将铜剑舞出一个半圆,将飞来的长枪斩落。

又是一排长枪飞来,冥府阴兵排列着数之不尽的队列,不停的向我投掷长枪。

我看见了,在冥府阴兵之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盔甲异于他身周的冥府阴兵,这该是这一只冥府大军的统帅吧,我大吼一声,将铜剑放出,它化为一道金光而去,直奔那统帅而去。

“嘿—”我发出一声喊,将深深插在尸山上的长枪奋力拔起,我要挥动它,可惜我的速度终究是慢了,一排长枪飞来,其中有两杆长枪从我的胸膛穿过。

我的胸口一闷,要喘不过气来,却听到破空声,更多的长枪落下,贯穿了我的身体。

“嗬!嗬!嗬!”我被长枪插成了刺猬,冥府阴兵再次发出三声怒喝,这一次的喝声中,隐隐透着兴奋,他们也是在开心,我这妄图挡车的螳螂,终于在他们大军碾压之下丢了性命,或许他们此刻还想着等我死后,如何折磨我的魂魄吧。

不行!绝对不可以,绝不能被他们抓住我的魂魄,我还想和你做一对鬼夫妻。我奋力的挣扎着,我看见那阴兵统帅策马而来,他手里握着的正是铜剑。

我没能杀的了他,而铜剑也无他俘获。铜剑散发出淡淡黄光,让着统帅的手冒着滚滚青烟,但这统帅无动于衷,他狰狞的脸上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就这样策马而来,冲上了尸山,他挥舞着铜剑,要一剑将我斩首。

好吧,我是在吹牛比,还一个不注意,把我自己给吹死了,那你是不是也该从床上跳起来,在我脸上甩一个嘴巴子,朝我骂:“何银全,你就吹牛比吧!”

但是你没有醒过来,你还是躺在床上,我看着躺在床上的郭蘅,她是那么美,如同一个睡美人,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想她醒过来。

房门被推开,我只想永远这样静静的陪着她,但这一点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得到满足。

我看向被打开的房门,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如被老虎瞪了一眼的兔子,如果不是我及时将气息内敛,她就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中年妇女是郭家的老妈子,人称福婶,是郭家的一个远亲,八十年代就在郭家做事,她在郭家的时间甚至长过了郭蘅。她见证了郭家从阴影中走出,重新崛起,就连郭蘅出生,也是她接生的。她和我说过,那天郭蘅的母亲在屋里摔了一跤,破了羊水,送去医院已是来不及,是她披挂上阵,给郭蘅接的生,否则就是一尸两命。郭蘅也是她带大的,在郭家,郭蘅对她,比对自己的父母还要亲。

现在,福婶是来给郭蘅擦身子的,免得她躺的久了长了褥疮。

我向福婶表达了歉意,她没有怪我,我不好在房里呆着,就出了房间。

我看见了一个与郭蘅眉宇间有些相似的男子,他三十左右的岁数,是郭蘅的哥哥,郭桦,天圣集团的副总裁,他温文尔雅,不像郭蘅练了一身的功夫,发起狠来,如同一只要吃人的母大虫。

郭桦像是有急事,他与我微微一笑,便急忙忙走了。

我看现在时日也已经不早了,我便离开了郭家。

如今郭家人已不像去年见我时那样戒备,甚至是哀求,仿佛我是他们家的债主,要拿走他们的一切。虽然他们确实是欠我的,欠我们何家的,但那戒备与哀求之中,还带着淡淡的高人一等的姿态。此刻的他们与我好像熟的如同一家人一样,只是我却能从他们的热情中,感觉到淡淡的疏离。其实,无论怎样,郭家除了郭蘅和福婶,他们对我如何的热情,如何的熟稔,都是有着一条浅浅的,却无法忽视的壕沟,说到底,他们知道他们欠我的,欠我们何家的。这就是一根刺,插在他们的肉中,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记着这。

但我也不想和他们计较,他们始终是郭蘅的家人,我想和郭蘅在一起,就必须与他们保持着一个良好的关系。否则,我与郭蘅之间也始终会有着一条浅浅的,却无法忽视的壕沟。毕竟,我和她再也不是十六年前无忧无虑的孩童。我爱她,就要包容她,包容她的家族。否则,受到伤害的终究是我和她。

我谢绝了郭家的车,步行着离去。

我走路的动作看似缓慢,但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慢,都快赶上一般人小跑的速度。

我走了半个小时,天上有乌云从北边而来,让天空变得灰蒙蒙的。

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年末,我与三位伙伴一同赴死,朝着冥府阴兵发起决死冲击的一幕。

那时的天,也是这样灰蒙蒙的,但却不是我在郭蘅的房间,坐在她床边,想她吹牛比的那样。

我既没有死,也自然那么英勇,那冥府阴兵千军万马冲来,我一个小小的修士,比那挡车的螳螂都有所不如,我还没有挥舞着铜剑,刚刚接触到冥府阴兵,我就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击中。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我就如海浪滔天中的一叶扁舟,只是一个小小的浪花,就将我打翻,随着海浪起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我那时以为我就这样死了,我的灵魂仿佛穿越了时空,我看见了另一个时空的我,也是这样,手持在铜剑,地上是百万雄师,旌旗招展遮天蔽月,号角此起彼伏,连成一片,比天上的滚雷还要猛烈。而在天上,同样是无数的人,有道有僧,有十字旗,有绿旗,而至于人种迥异,各族都有,仿佛天底下的教派,有一家算一家,全都倾巢而出,与地上的百万雄师连成一片,如同天罗地网将我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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