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再次袭来,刮起她的酒红色卷发,发丝拂过她的眼,牵起一片迷离。
她微叹一声,伸手关了窗,竟然过了凌晨五点。
总之是无睡意,她便转身进了卫生间,开着热水冲澡。
她喜欢这样的淋浴,仿佛置身在热浪里,洗尽她的满身风尘。
也不知冲了多久,她的强迫症越来越严重,直到把自己的皮肤搓掉一层后,她才觉得干净。
穿上衣服,拿上提包准备开门离开,门却适时的响了起来,一声一声,急促而粗鲁。
“喂,里面的,有种开门!”男人粗鲁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可以说,已经不是敲门声了,而是踢门声。
“有种开门!臭**!”有几分熟悉的女声跟着附和。
魏可可心里哆嗦了一下,才回来就惹上这样的事儿,也真够倒霉的。
她不紧不慢的拉开门,斜倚在墙上看着门外的两人。
女人正是昨晚前来挑衅的睡衣女人,男人粗犷,黑色紧身背心,手臂上青黑色的虎纹有些滑稽。
“虎哥,就是她,昨晚泼了我一身污水……呜呜……”女人一见她,一改之前的泼妇状,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依偎在男人宽广的怀中,眼神挑衅,仿佛在说:看,我是有人罩着的,你算老几?
“这……咦,这女人有些脸熟……”那男人瞪向魏可可的眼上下打量着她。魏可可一听他的话。也紧张起来,这些年,她的身边有过太多过客,她并不知道他会不会是其中之一。
“你是……魏可可吧?”男人突然恍然大悟,而后一拍脑门,傻笑道:“你看我,怎么能直呼嫂子的名讳呢!翠儿,过来给嫂子赔不是!”
“凭什么呀?”女人嘟着嘴明显不乐意。
“什么凭什么?你这婆娘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大汉说着拽过女人的手臂,冲着魏可可笑道:“嫂子,阳哥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呢!”
魏可可的脸瞬间苍白下来,他口中的阳哥必是张阳。
她所有的噩梦皆因他而起,她以为如今的她足够勇敢,足以回来报复他了。她却仍旧恐惧着他。
脑子里闪现出那人的可怕,她冷着脸推开两人,留下一句“你们认错人了”,便匆匆奔出楼道,甚至来不及退房,便冲出了旅店。
对于变态的人,能避则避。那人连自己都不曾爱惜过,何况是他人?只是那时,她并没明白也没看清。待她成长,却是为时已晚。
大街上早出外卖的小贩刚刚推着推车出工。若不是因为如此,街上怕是清冷得仿若一座死城。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夏禾。
她走得缓慢,却有些不方便的样子,手里提着食盒和一个包装袋,看不出袋子里是什么。
简单的马尾,宽松的T恤,七分长的马裤。一如她记忆中的那副清爽模样。
好久不见。
她在心里轻轻开口。
夏禾是准备去还邵锦年昨日借她的旗袍和食盒的。
起得有些早了,便慢悠悠的晃过一条又一条街。
她喜欢清晨。清晨,远处的袅袅炊烟总会让她觉得亲切,早起觅食的鸟儿清脆的鸣叫也会让她觉得亲切。
如此亲切的早晨,不欣赏,也会是一种遗憾。
魏可可一路悄声跟着她,离得有些远,却总能看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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