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丢下一个字,玄宣就转身离开,徒留下应雪柔与一枝梅大眼瞪小眼。
“你惹你师傅生气了”应雪柔下结论。
“你也惹师傅生气了”一枝梅下结论。
“不然”应雪柔摊手。
“我们也不会一起抄书”一枝梅无奈耸肩。
“都怪你”应雪柔皱眉“你不惹你师傅生气,他哪里会拎我出来抄书”
“都怪你”一支梅毫不示弱“你没来之前,师傅从来不罚我抄书的”
“那现在怎么办”
“抄呗”
应雪柔欲哭无奈啊那是,这是繁体字不是简体字啊,这是毛笔不是钢笔不是油笔更不是水笔啊,呜……
她为神马这么倒霉。
但倒霉的还在后面,因为一支梅大侠竟然说“应姑娘,我不会研墨,这个,就拜托你了”
应雪柔立时双眼都泛着光“那你帮我也抄一份?”
“呃……”一支梅愣了半刻后摇摇头“不成,师傅会看出笔体的,到时候,我们还得抄个十来八回的”
“切”还说不经常被罚抄书,这连露谄后会是什么结果都一清二楚了,说不经常被罚,谁相信啊。
“应姑娘”一支梅准备好毛笔后拿来墨石“研墨吧”
“我也不会”应雪柔摊手,她又没弄过,怎么会。
“那怎么办?”
“不知道”
“试着来吧我”
于是,应雪柔就发现,试着来的是一支梅,倒霉的那个人确是她,她都有些觉得这一支梅其实是故意的了,要不,怎么墨水不往他自个儿身上酒,偏偏一个不小心就弄她一身?
“你到底会不会弄啊,怎么弄我一身”
“不会啊”一支梅倒是一脸的无辜“我都说了我不会的了”
这是报复,应雪柔觉得,这绝对肯定一定是红果果赤裸裸的报复,再不会的人,也不会洒出这么远的,所以,这一定是报复。
等到抄了一半的时候,一枝梅是终于知道自个儿错在哪里了,师傅为毛会叫他来抄书,师傅这是在给他普及最基本的知识呢。
而应雪柔哪里知道,她连这些字都认不全,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在那边照猫画虎的抄,还是写得乱七八糟,整个四不像,字又大又丑,米办法,这繁体字她认不得,这毛笔她不用会,欲哭无泪之间听到一枝梅那蟠然悔悟的惊声尖叫声之后,无奈的捂住耳朵,以为他哪根神经又抽了,却听那边一枝梅依旧在悔悟。
“师傅,我错了”
你是错了,不然你师傅能罚你抄书。
“我再也不用一枝梨花压海棠来形容自己了”
咦,关这句话什么事。
“师傅,我以后的形容词一定在出口之前先查查来例”
神马来历。
应雪柔纠结了,遂从自己的书桌边上饶到一枝梅那边,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应姑娘你没发现?”一枝梅一脸看到新大陆的表情。
摇摇头,应雪柔无比郁闷“发现什么?”
“这里”一枝梅那是叫一脸的欲哭无泪,指着书上的一段话“应姑娘,原来一枝梨花压海棠是这么个意思啊”
“什么意思?”不是用来形容人很帅的么,难道是用来形容人很哀的?
“应姑娘不识字?”一枝梅很疑惑。
“有什么奇怪的么”本姐姐识得简体字,英文,日文,就是不识得这繁体字,有本事咱来个英吉利人过来啊,看看是我利害还是你们利害。
“呃……没事”挠挠头,一枝梅开始详细的替应雪柔讲解他所指的那段话。
北宋著名词人张先(990—1078,字子野),在80岁时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当时与张先常有诗词唱和的苏轼随着众多朋友去拜访他,问老先生得此美眷有何感想,张先于是随口念道:“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风趣幽默的苏东坡则当即和一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接着,一支梅又解释,由于白居易的“梨花一枝春带雨”也很有名,那一树梨花压海棠,常常也就被人混成了“一枝梨花压海棠”了。
苏东坡……
这个世界竟然也有个叫苏东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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