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她对安陵垣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么?
唇角漫起一阵苦笑。
她始终一个人,怎会不渴望相伴?
但是……她会害了他,就如同当初曾差点害了唐门一般。
“丫头,我们就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就赌……今日我放过你,可你这一生却也逃脱不了我……”
那个赌,在她十三岁那年而立,往日情形,历历在目。
现如今已过了十多年了,她总以为势力越大,地位越高,就可以摆脱那个人的控制……直到唐徵所在的唐门出事,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
那个赌……她真是输得挺彻底。
“谁?谁在外面?”不知是不是洛千微思绪涌动露了气息,书房内的安陵垣几乎是瞬间掷出一物砸开了一侧的窗子,顷刻间,四目相对……
“路过。”即使是被发现了,洛千微的语气依旧能够冷静坦然,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洛千微!”见洛千微提着灯笼准备离开,安陵垣当即将之喝住,随后冲出了门。
月光微凉,呼吸微凉,天地微凉……洛千微停住了脚步。
可是很久很久,安陵垣也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沉默。
次次都被拒绝,甚至嘲笑……他是真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刚刚在写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洛千微突然转过身来平静的看向安陵垣。
见安陵垣只是双眉拢起,便径直走进了书房,烛光照耀的案上,是一幅幅墨迹未干的画……
画上,或喜、或怒、或面无表情、或仅仅是背影……全是洛千微。
“值得吗?”
“……值得。”
鸢尾端着一杯新沏好的茶过来时,正好听见这么简单的一问一答。他倒是机警,立刻向后退了几步隐在暗处。殿下和王妃……竟然说话了?
“活到这把年纪,倒是无人教过我作画……”洛千微的声音听起来倒是颇有些求教的味道。
“我教你。”果然,安陵垣立刻就应了下来。
接下来,书房里时而不时的传出一句两句的话,鸢尾不敢靠近。忽觉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抬眼看竟是含笑。
“含笑,你拉我走开做什么?”他还没有偷听够呢!
“难道你是准备破坏殿下与王妃之间的气氛?”就以鸢尾的性格,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乐就露出马脚,被殿下责罚是小,可若是……
“好好好,是我考虑不周。”经含笑这么一提醒,鸢尾方到意会对方的意思。
好不容易殿下与王妃放下身段,肯平心静气的说说话,他的确是不该添乱。
“好了,准备些参汤,一会儿给主子们送去。”
“没问题!”鸢尾一时心里也高兴,甚至忘记了再过几个时辰,他家殿下就该迎娶染月郡主的事情。
没多久,参汤熬好了,鸢尾见天色渐亮也只好将两碗汤给送到书房去,谁知……书房竟空了,殿下和王妃都不在那里,剩下的只有一幅幅画儿……
这……鸢尾脑中立刻浮起一个念头:殿下不会是逃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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