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才会发生暴-动,精神病院那来的暴-动?开什么玩笑,精神病人要是会串连在一起策划行动,那还叫疯子吗?
况且在天朝,除了那些成群结队上访维权的愚夫愚妇外,就连监狱也没有发生过暴-动,这两个字只出现在像米国那种混乱无比的国家,把它们放在白马山医院简直是污辱他!
呵!我知道了,肯定是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发病,制造出小部分骚动,什么暴.动?亏得小陈还是重本毕业,话都说不好,谴词用字实在不行啊。
咦?有暴力倾向的病人?难道是……常东?
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何鸿伟先惊后怒,越想越火,干脆一个打挺从大班椅站起来,手插腰怒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艹!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
面对怒火焚天作狮子吼的何院长,汗如雨下的小陈秘书慌了手脚,吱吱唔唔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哽咽地喊了两声:“院长……院长……”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大响,何鸿伟一看是医院安保科,才拿起话筒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吼:
“院长,我是王传生,大事不好了,三、四、五、六楼病人同时暴-动,打伤了好几个兄弟和护工,又夺了钥匙打开栅门冲出来,现在一部分人已经攻到大门口,兄弟们挡不住……”
我艹!
何鸿伟气得骂娘,赶紧望向窗外,果然一窝黑压压的人头挤在院门口,一眼望去不知有多少人,陆陆续续还有病人从大楼内跑出来。
王传生没说错,从七楼望下去,上百号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同心协力,你推着铁栅,我顶着你的屁股,分工合作把大门撞得锵锒作响。
而保安亭的门窗虽然紧闭,但是病人乒乒乓乓砸破玻璃窗,满头满脸全是血也不管,争先恐后爬进去,简直同丧尸没两样。
何鸿伟一哆嗦,猛地脱口大骂:“**的给我守住,絶对不准开……”不过门字还没说出口,哐当声中,他两眼发直,剩下的话梗在喉头……
大门被撞开了!
大批只穿病号服的病人蜂涌而出,钻入院门外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完了!
何鸿伟两眼无神摔回大班椅中。
全完了!
外头在冰点以下,还不停飘雪,几百个不会照顾自己的疯子,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跑进荒野,先不说病人会躲到那个老鼠洞里,找不找得到人,只想他们在严寒气温下能支撑多久,就够何鸿伟头发昏了。
病了伤了倒还好,要是不小心失踪或者死上几个,他这个副院长肯定当到头。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后果的时候。
他立马按下播音:“我是何鸿伟,病人跑了,所有员工,留几个看护没跑的病人,其它人现在马上放下手边所有事,全都给我出去把病人找回来!”
凄厉的“找回来”在空荡荡的医院大楼回响着,在院里的职工常然知道严重性,二话不说,丢下手头的事立马冲出去。
在白马山经营四年,何鸿伟确实扎根紧实,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任何员工掉链子,七八十号人,不管是医生、护士、护工,甚至厨工、杂工等,听到广播纷纷冲出大楼,或跑或骑车,闹哄哄地全都出了院门,追向病人的背影。
蜂涌而出的员工,没能让团团转的何大院长停下脚步,急得想跳楼的他,更没注意到兵荒马乱之际,车棚边上,某个熟悉的背影慢吞吞骑上摩托车,施施然跟在大队人马屁股后出了院门。
“天快黑了,跑不了多远,运气好的话,可能一个也不会丢。”何鸿伟心里自我安慰。
“要不先跟本院汇报?还是……报警?”手伸出又缩回,缩回又伸出,何鸿伟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拿起话筒。
不管汇报或报警,这事都掩不住,他何鸿伟的名字立马臭了。
不行!不能继续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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