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误事啊,第三更来晚了!)
京城的六月,已经进入三十摄氏度以上的夏季高温期,经常是早上多云,然后转雷阵雨,再不就阴天,见晴的日子不多,让人的心情也跟着阴霾起来。
溪山某个警卫森严的别墅里。
庭院里花木扶疏,沿着围墙搁着一盆盆大小不等的盆栽,俱都取大自然的缩影,仿自然之意境,可说是形小相大,或古拙,或窈窕,或刚柔并济,气蕴生动,颇具视觉享受。
李敏才碎步前行,一路东张西望,直到走近了才发现人在那里。
贴着围墙下,一个精瘦的老人家拿着把小剪正弯腰仔细注视着一盆苍劲的罗汉松,瘦削的面庞,脸色微黑,淡淡的眉毛底下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鹰眸。
灰白的头发梳得十分仔细,没有一丝凌乱,他有一个天朝人非常少见的笔直鼻梁,高而挺,搭配上薄如刀的嘴唇,可以想见年轻时必定是仪表堂堂的大帅哥。
当然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家,不过岁月的冲刷在他身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腰杆依然挺直,步履仍旧矫健,每天照常要工作十个小时以上,读两个小时书,早晚打上几趟太极拳。
“敏才,你来早了。”老人家头也不回,继续盯着那盆罗汉松,手停在半空,似乎在思考要怎么下手。
“老爷子,我……”顿了顿,李敏才在考虑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决定直说:“今早又出现第六个视频,是南粤土邱市的李子国。”
咔嚓一声,老爷子还是下剪了,停了停随手把剪子放在一旁,直起身子向庭院另一头大步走去,李敏才赶紧跟在他身后,眼角却瞄到那盆罗汉松的主干——掉落在地上。
他心中一澟,脸上不动辞色,扶着老爷子坐进圈椅,并且把茶端过来放在小几上。
光线下的老爷子着实比实际年纪年轻许多,皮肤光滑紧绷,皱纹少见,泛着莹亮光泽,若不是灰白头发出卖了他,说五十岁也有人信。
半闭着眼呷了口茶,老爷子突然开口问道:“这个李什么的,是那一房?”
“这……”似乎知道老爷子免不了一问,李敏才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回道:“他是大少爷那边的人。”
老爷子淡淡瞄了他一眼,又把眼睛合上。
不过,李敏才却知道老爷子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近几年,老爷子尝试让大少爷接过部分事务,大少爷虽然处理得井井有条,却难以得到其它房的支持,因此就有建立属于他个人势力的想法,李敏才知道老爷子对此是乐观其成的。
不过,大少爷的作法有些怪异,除了极少数例外,他只吸收姓李的人才,这个李子国事实上与京城李家八杆子打不着,就是这几年才靠上李家,听说他在南粤经常以李家人自居,打着李家的旗号让人退避三舍。
所以李子国跟李家那一房都无关,充其量只能算是大少爷个人的人,不过出了事却要李家来承担,老爷子心里的疙瘩大概就在这里。
“查出来是那一家干的吗?”瞇着眼的老爷子突然冒出来一句。
一个月之内,连续有六名外界视为李家一派的庁级干部出事,对李家而言是非常沉重的打击,不管是谁在后头主使,以老爷子的个性絶对不可能放过他。
李敏才想了想,很慎重地道:“没有任何线索,和那一家都扯不上关系,对方做得很小心,只知道大概从西川和北湖一带发出来的。”
“嗯?”李爷子睁大眼睛盯着他:“那些蠢货连谁整他们都不知道?”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李敏才苦笑一声,老爷子叫他们一声蠢货,真心没有污辱他们:“他们每个人都清清楚楚记得自已说过那些话,也记得说的时候心甘情愿,一点反抗的意识也没有,却不记得自已被录像,甚至没有一个人有丁点印象,更别说录像的人了。”
“哦?”老爷子有些讶异,坐正身子沈思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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