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谦笑道:“不知夫人还记得我曾经的想法否?”
罗四娘打了一下荀谦不老实的手,说道:“自然是记得的,你的想法是,五岳并派之后,打击了日月教,便借用锦衣卫、官府的人,去将日月教的人、物一一查抄。”
荀谦道:“没错,我还与日月教的舵主黄伯流、司马大见过几次面,他们也对任家父女颇有怨言,所以也愿意配合我等来弄垮日月教。只是...”
罗四娘接道:“只是那日你大闹了五岳并派大会后五岳并未如想象那般并派,而你又杀了解风,所以天下武林人惊惧,这才叫日月教逃了一劫。如今五岳又要商量并派,这次你又会如何?”
荀谦说道:“这次只要人不犯我,我也不会犯人。要是他们不长眼...我便要叫他们瞧瞧我的厉害。”
罗四娘笑了笑,说道:“是是是...荀掌门天下无敌,最是厉害不过,他日定在举手之间就翻覆了日月教。”
荀谦笑骂道:“好女子,竟敢调笑为夫,看打!”
说这话,荀谦稍稍用力拍了罗四娘的翘臀一下,罗四娘一声娇喝,正要回掐荀谦,却听一阵敲门声,两人赶紧整理了衣冠。罗四娘去开了门,见是魏笙画,罗四娘笑道:“画儿,怎么还不去镖局?”
魏笙画苦涩一笑,走进来,对两人行了礼,说道:“师傅,师丈,我...我弟弟来了,想要入门。”
罗四娘想了想,说道:“你弟弟...那个魏行书?哼,他比你差的太远,不行,阿谦,就不能让那种人入门。”
荀谦见魏笙画眼中满是恳求之色,便说道:“你需知道,我华山派不会要那种不仁不义不孝之辈,纵使他是你弟弟。”
魏笙画跪倒在地,不住磕头,哭道:“还请掌门见见他,他已经知错了,如今已经改过自新,还请掌门宽宏大量,见一见他就好。”
荀谦并未说话,魏笙画只能不住的磕头,良久,地上被魏笙画磕出了一滩鲜红,等罗四娘要责怪荀谦之时,荀谦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个面子,如今你是华山派三代弟子中的大弟子,做事要有个表率的样子,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跪下磕头,知道了吗?可一不可二,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回去陪你弟弟吧。”
魏笙画听荀谦所言,又喜又悲,喜的是荀谦终于肯见自己的弟弟,悲的是,魏行书在荀谦的印象中仍旧是那个不知礼义的人,他如何也入不得华山派。
三人行至习武校场,只见一个身着灰衫的青年人正弓着身子,陪着笑脸与一些不满十岁的华山弟子说话。
荀谦见了,对魏笙画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改了?我怎么只见了一个趋炎附势之徒?”
魏笙画喃喃不语,实在难以回答。魏行书一见了荀谦,两袖一摆,立马就跪在荀谦跟前,拜道:“小人魏行书,见过荀掌门。荀掌门天下无敌,一统江湖。”
荀谦微眯着双眼,强忍着心中的恶心、烦躁之意,说道:“原来是你,你怎么不好好读书,来我华山作甚?”
魏行书爬起来做昂扬状,朗声道:“大丈夫生于当下,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如今天下英雄只有荀掌门一人,小人倾心不已,愿为荀掌门麾下一小卒,替荀掌门负剑牵马。”
荀谦嗤笑几声,魏行书恍若未闻。荀谦见这人脸皮极厚,说道:“若太史子义听你这种人如此曲解他临终之言,不知他会不会气得从坟冢中跳出来打你一顿。既然你说要为我负剑...呵,戴子,去正气堂将我的佩剑取过来。”
正在教弟子剑法的施戴子被荀谦突然叫住,猛然一惊,又听了是要去拿荀谦那把重死人的巨剑,顿时苦了脸,说道:“师兄,能不能,能不能换个人去?我正在教徒弟呢。”
荀谦微微一笑,说道:“你若是不去,我便叫秦师妹回恒山派探亲,探他个半年一年。你去不去?”
施戴子听了荀谦这么说话,只得自认倒霉,说道:“去去去...谁叫你是师兄呢?算我倒霉...哎哟...徒弟哟,你怎么帮着你师伯打你师傅呢?不肖啊不肖。”
荀谦看着打闹而去的施戴子,也懒得在理会魏行书,对剩下几个子弟问答:“你们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一个弟子行礼道:“回掌门师伯,几位师兄都练得很好,只是弟子不论如何也不能理解那一招‘有凤来仪’的剑意,还请师伯指教。”
荀谦见这弟子颇有当年自己的风范,不觉哈哈大笑,随指点这弟子剑法,不再理会魏行书。罗四娘见荀谦如此,也走到那几个弟子身边,趁着他们没注意就随意瞧瞧他们的脸颊,惹得众弟子一阵叫唤。
魏行书见荀谦、罗四娘没有在意自己,赶紧走到魏笙画身边,问道:“阿姐,这荀谦要我背什么剑?能不能说一说?”
魏笙画纵然知道魏行书入不得华山派,可听了魏行书所言,忍不住小声斥道:“行书,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若入了华山派,掌门便是你我主家,怎么能直呼主家姓名?”
魏行书后颈一凉,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赶紧对魏笙画拱了拱手,问道:“阿姐,小弟知错了。”
魏笙画见魏行书对自己这个亲姐姐也如此做作,心中一悲,可面上顾及魏行书颜面,不敢表露,只是说道:“阿弟,你...你的力气如何?”
魏行书作势道:“阿姐放心,我二三十斤的东西随便能提起,绝不在话下。”
魏笙画听此这话,又是摇头不止,须知,在华山,只要满了十岁的弟子,就是配上二十斤的剑,此时魏行书还将这等小事当作骄傲,在魏笙画看来,这个弟弟这几年来除了脸皮,其他的真无半点长进。
不多时,施戴子扛着荀谦的那把巨剑回了习武校场,荀谦见施戴子气喘吁吁,不欲叫施戴子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上前接过巨剑,掷如魏行书身前两步,入地数三尺。对魏行书道:“你背着这剑下华山,再上来,我就收你入门。若是不行,你便从哪来回哪去吧。”
魏行书见施戴子气喘吁吁,还道这华山派除了荀谦,皆是绣花枕头。魏行书挽起袖子,往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握住剑柄暗暗使力,只是如何发力,这把剑也是巍然不动。
魏笙画见魏行书额上鼓出了青筋,知道魏行书真是努了力,不禁小声的喊了加油。只是魏行书气力着实不济,罢了半天,连剑身动也未动。
荀谦想着回书房看看书,睡一会,不欲在此多浪费时间,便说道:“你行不行?不行那就下山吧。”
魏行书知道这时自己唯一的机会,若是不能进了华山派,嵩山派那群放高利贷的人非扒了自己的的皮不可。想到此处,魏行书猛地大喝一声,竟然将巨剑拔出了一寸。
魏笙画见了,心中暗暗高兴,只是魏行书只将巨剑拔出了一寸,便再没了力气,瘫倒在地,荀谦见此人仍是如此不堪,心中不屑,左手运力一弹,击在剑身,巨剑摇晃了几下,“砰”的一声砸在魏行书的左腿上。
魏行书顿时哀嚎不已,捂着左腿左右翻滚,只是其左腿被巨剑压住,动弹不得。
荀谦再无兴趣多理会这人,背手转身,说道:“这种人你以后也莫要多理会,白白低了自己的身份。戴子,将剑放回正气堂去。笙画,把这人包扎好之后就叫他滚蛋,告诉外门弟子,以后再有说是我华山派亲属之人意欲上山,全部打断左腿,知道了么?”
魏笙画错愕非常,施戴子愁眉苦脸,同声道:“师兄(师丈)知道了...”
荀谦点了点头,对罗四娘说道:“中午吃饭别叫我了,告诉小师妹,叫她选几个弟子,明日我们就去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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