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汉头点的似小鸡啄米。
“你确定你没看错？”
“属下没听错！围观的人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开始默默为他祈祷起来。
果然，凌徊闻言明显一愣，表情愕然。待再开口时，脸色已是憋得通红：“混账东西！本将问的是你是否亲眼所见？”
“是······是贱下亲······亲眼所见！”大汉已是哆哆嗦嗦语不成声。
“那你方才看到的呢？”凌徊语气有所缓和。
“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黑黑的······用羽毛······是羽毛！羽毛杀了我的兄弟······”大汉伏在地上零零碎碎的回忆着，声音颤抖。
凌徊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听着。等大汉吐完最后一个字，凌徊脸上已然没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莫非是冥蝶五使？”凌徊若有所思道。
“冥蝶与我素无恩怨，怎会突然而至？夏至所述之人，必有其他。”凌徊身左一人谏言道。
“可那青渊剑与筱箬羽不会错啊！”一位老臣反驳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闻言顿时和作一片，方才还一片死寂的大殿顿时沸反盈天。
就在众人争论的不可开交之时，一声石破天惊之语兀然而出：“贱下以为，不管此事是否与冥蝶五使有关，都应该先行禀报君上！”
寥寥数语如春雷炸响，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顷刻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说话之人——一个着装儒雅，文质彬彬的后辈身上。
“你说什么？”凌徊站起身，目光*人。
儒生打扮的后辈上前一步，姿态不卑不亢，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贱下以为，无论此事如何，都当先行禀报圣上！”
话音刚落，大殿一片哗然。
“放肆！无知后生，口出狂言！”
“大逆不道！将军，应治他死罪！”
“将军······”
“将军······”
满堂非议之声此起彼伏，后辈却仍然面不改色，举目迎向凌徊寒气*人的双眼。
“都给我住口。”凌徊冷冷地命令道。
话音未落，大殿已阒然无声，所有人都低下头待立两旁。
凌徊踱到后辈面前，目光死死锁定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没有人，敢这么盯着我看。”
“贱下愚见，这并非是件好事。”
“哦？”凌徊戏谑地反问道，“何以见得？”
“真正的领导者，并不是为了威吓，而是为了使人归顺听服。现在这满堂文武，之所以为将军马首是瞻，只是惧于将军权势。恕贱下妄言，若有朝一日，将军去势，这些唯唯诺诺的小人可还会如今日般对将军阿谀顺旨？将军今以武惧人，以此夸耀。日复一日，定会变的忘乎所以，终——万劫不复！”
“终——万劫不复！”······这五个字振聋发聩，如尖锥椎心，让凌徊竟惊了一身冷汗。
后辈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论述让下面的官员也是始料不及，被戳及痛处的他们也是不淡定了。一位老官当即站出行列辩驳道：“将军，这落地酸儒纯属一派胡言！臣怀疑他是召灵国派来的奸细，臣······”老官话未言断，却被凌徊一声暴喝打断：“全都给我闭嘴！我要听他说！！！”凌徊的声音粗犷浑厚，吼起来颇有威慑力，当下便有几个胆小的抖着腿差点跌将下去。
见所有人都安分了，凌徊猛地扭过头，眼神里充满杀气：“宦海沉浮数十年，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讲话的人。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贱下殷帧憷。”
“殷帧憷，殷帧憷······”凌徊如是咀嚼三番，眼里蓦地射出两道寒芒，“我记住你了！”
殷帧憷拱手行礼：“承蒙将军抬爱！”
“哼哼······”凌徊冷笑三声，正要发难，殿外却传来卫兵急促的叩门声：“将军不好啦！不好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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