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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京城风雨 下(2 / 2)

年青女子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垂在身侧的双手中出现了两道寒芒,她两臂一晃,寒芒悄无声息地飞出,一道划出优美的弧线,而另一道却是取的笔直的垂线。在场的无一庸手,人人都算得出,当这两柄利刃落下时,一柄在他头顶寸许,另一柄在他身前。高手相争,在于方寸,这两道寒芒虽然攻势凌厉,却也只能对了一的闪躲范围产生极大的限制,而不会对他进行直接的威胁。

与此同时,另一个紫杉女子也上前一步,双手笼在袖中,不知攥着什么,然而没有人怀疑她不能发动与前者同样的攻势。

“就在前面!”了谦急奔中回头道。一路闯来,纵然宫内已然守卫大乱,四人仍是遭遇了不下四波有组织的阻击。此时正式黎明前那最黑暗的时刻,漫天星斗熠熠生辉,仿佛正在天空中俯视皇宫中这难得的乱相。

紧跟在了谦身边的只有当节,这酒肉和尚的铁杖重若千钧,无坚不摧,没有人能挡住他的脚步。右侧的房顶上,一个灰影若隐若现,不断传出弓箭手被杀前的惨叫,那是张哲的杰作。

了东已经落在了肉眼不及的远处,只余下不断的气劲激暴尚能说明他的位置。虽然知道他深陷重围,但其余三人并不担心,武当四代了字辈能活到现在的无一不是久经风雨的老江湖,要是轻易被百十个人围杀,传出去可是个天大的笑话。

轰隆一声,从一间房里破墙而出的当节、疾奔中的了谦、从一个阴暗旮旯里窜出正甩着剑上残血的张哲,三人不约而同地向前方的城墙上望去,只见一人轻飘飘地从三丈高的城墙上月下,他的头顶,正有人以暗器追击。

只见那两柄利刃竟齐齐有了变化,头顶的那一柄速度激增稍稍偏了一个角度,插向了一顶门,而另一柄有如钟摆荡到了极限,竟又飞回来,切向了一的小腹。

得手了!墙上的人心中大定。

怎么会没躲开?城下的人疑惑。

了一不闪不避,出人意料地生受了这两柄利刃。

割向小腹的那柄似是被了一的护体真气卸下,向随着他的身形地上落去,而另一柄则插在了了一的肩头,鲜血飞溅。

只有功力最高的了谦看出了名堂,了一不是不能躲,而是当时另有人出手。那个紫杉女子的长袖微微动了一下,不只是放出了什么暗器,了一显然对这暗器十分忌惮,因此宁可受了那利刃也不愿意向两边躲闪。

了一落在地上,有些踉跄,然后抬眼看到了了谦和当节,双目中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随即拔除肩上的利刃,轻声说道:“原来所谓的魔门高手,就是如此的手段。领教了!”随着“了”字的出口,了一手一抬,那柄还带着他的热血的月牙状暗器,化作一道闪电,笔直地向上飞去。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了一向前一倒,扑在了了谦怀里,人事不醒。

“啊!”几乎是同一时刻,紫衣黄衣两个女子同时发出痛呼。黄衫女子满手是黑血,她自以为能接下了一反掷的自己的暗器,却拿捏不住,刺破了手心,上面的毒性极为霸道,骇得她忙不及地取药吞服。而紫杉女子则是捂着肩头,她肩上插着另一个暗器,与了一受伤的位置分毫不差,看样式正是了一用护体真气卸下的那把,没有人知道那暗器是怎么离开了一的手里,又是循着哪一条路线飞上来的。

黄衫女子骇然道:“他怎么会这手孤影暗香?”

光头望着背起了一远去得得了谦,叹道:“看来是我错了,我们应该不计代价将他留下的。”

“未必。”胖些的那个男子扶着面色苍白为他挡下必杀一击的同伴道,“小叶和老朱都伤得不轻。”更远处,一黑衣人正伏地呕血。

“我们走,那些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的所谓武林正道追过来了。”光头下令道,“撤。”

六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了谦背起了一,当节、张哲左右护卫,反身向外杀,接应到了东之后,就再也没人能挡住他们的脚步。

了一满身伤痕,失血严重,非常虚弱,但是除了最后肩头受到的创伤,其他的伤口在先天真气的疗养下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肩上伤口处的毒一开始就被了一运功以大量的鲜血洗去,丝毫无碍,他的昏迷更多意义上是一种自我保护。

了谦问起当节怎么会知晓那条密道,当节的答案是两个字:天机。不是当节在故弄玄虚,天机是江湖上一个情报组织的名称。

话说京师里有两个著名而又互相敌对的帮会组织,一个是金风细雨楼,一个是六分半堂。这一楼一堂乃是江湖闲散进京后投奔的首选目标。金风细雨楼里的一员干将张炭,就是出身于天机这个组织。不过现在这个天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自从老首领张三爸被人杀死后,天机分崩离析,主要人员各奔前程,天机这个名字沉寂了好几年。方舟历二十年前后,这个组织再次出现在江湖人的视野中,但所有面孔都已陌生,这是张炭不回师门的原因。重建后的天机非常低调,它放下了江湖恩怨,以中立的姿态向江湖势力兜售情报,从情报的质量来看,这时的天机已经根深蒂固,发展得很壮大。

武当弟子见零落,但武当的底蕴摆在那里,遍布天下的俗家弟子便是武当的耳目,何况还有武林联盟这种名义上的组织能交流一下一定层次上的信息,故此武当并不需要天机组织的情报。了谦对这个组织仅是耳闻,加之天机行事极为低调,他对天机并不了解。在得知了天机连皇宫密道这种消息都能打探出,了谦对天机不由得起了兴趣。不过再问下去,当节也语焉不详,只是告诉了了谦一个天机的联络点。毕竟少林比起武当,潜势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自有它的信息来源。当节也是偶然间才接触到天机这个组织的。

正午时分,五人在西宁道场中围了一桌。

白道联盟会议已经开了好几天,不断有各派门人前来,同样的事情反反复复地讨论,不知何日方是个尽头。清偲等到少林派到来,求得乌龙院特制的小还丹后,已于早晨先行离开,返回武当,了谦现在就是武当在京师的最高负责人了。真武剑清偲并没带走,了谦建议了一还是自己将它亲手带回武当山。

偏厅雅室中,隔墙听人说起昨夜宫内的大乱,五人面色自若,不过飞扬的眉毛透露出他们心中的得意。

武穆遗书分为两个部分。其一是岳飞毕生的兵法心得与练兵的方法以及一部分军资,这对五人来说用处不大;其二是岳飞为北伐而筹措的物资、装备,以及岳家军从北国夺回的一部分皇家密藏。岳飞生前担心遗书会落在奸臣手中,故此将绝大部分的物资都藏在了几个绝密的所在,录下了一份地图,以备不测。而这份地图,则托兵器大师北胜天带着,放在了惊雁宫内。

让众人心动的就是惊雁宫,准确地说,是传说中刻在惊雁宫内的战神图录,传说中等级高达天级上品的战神图录。

了一的太极神功、太极剑,了谦的太极拳、天蚕功,当节的金刚不坏体神功、疯魔杖法,张哲的不死印法、影子剑法,了东的太极枪、纯阳功,五人所修习的功法放在外面,都是声名赫赫,倘若有任意一本以上武学的秘籍流落在外,恐怕引发的腥风血雨不见得会比当年九阴真经引发的小。

但是战神图录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世间所有流传的武学,下者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中者勇力绝人、万夫莫当;上者夺天地之造化,餐风饮露,逍遥自在,再不为世间万物所制。而战神图录则不同,它能指一条出超脱于这世间的道路。

世人营营,是为生前,圣贤汲汲,是为身后,佛法寂寂,是为来生,道法肃肃,是为延命,然而无论贤愚不肖,无论邪魔佛道,终究是摆脱不了万里红尘、亿载运数。就像是一条河里的鱼,即使是奋力逆流而上,终归是生于水中,死于水中。

战神图录就是这么一个契机,让一条鱼透出水面的契机,让一条鱼上岸的契机,哪怕是九死一生,哪怕是毫无结果,当这个契机摆在眼前时,都要义无反顾地去尝试。不问缘由,不求结果,唯一的驱动力便是那发自内心的对未知世界的求索。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在于为什么原因去做,不在乎做了后会有什么结果,甚至连做的当中是以什么过程去做的都不在乎,而仅仅在乎做了与否。

大学之道,始于知止。何有知止,为有所惧。恐惧是生命发展中最宝贵的一种情绪。有人说恐惧缘于知晓,有人说恐惧缘于不知。前者未必对,后者未必错。因为世上没有绝对的已知,已知不知,都是相对而言的。知而惧,是因为不知如何有效地解决。不知而不惧,是因为知晓惧不惧都是一般作为,更何况,生命不是一直都是理性着的。为了克服恐惧,所以才有了求知,有了探索,于是始有文明。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差拟近矣。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在座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问来问去,竟无一知晓,惊雁宫所在的留马平原究竟在何处!

“岳家军现在的余部在何处?”了一问道。

“对啊,岳家军里应该有人知晓这个地方!”当节捶一下自己的手心,答道,“在襄阳,在和郭靖黄蓉一起守襄阳。”

了一咧嘴笑了,想起多年前神功小成的那个夜晚,悠悠地道:“原来转了半天,这武穆遗书还是要落在郭靖的手里。”了一心里又加了一句:正好把人情还了。

商议既定,众人心情大好,大快朵颐,这时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声音不响,却刚巧能让五人听到,显然是刻意的。

当节起身挡在门口,门开,映入眼帘的是师妃暄那清丽秀雅的容颜,只是,这赏心悦目的可餐秀色,在当节眼里,却是说不出地令人讨厌,正好似吃着鲜嫩的山桃却发现有一半已经烂掉,让人兴致全无。

“昨夜的事是不是你们做的?”师妃暄开门见山,以兴师问罪的语气问道。与其说她是在询问,还不如说她只是想要当节亲口给个肯定的答覆。

“什么事?昨晚?昨晚我可没出门。”当节装傻的道。除了相貌平常,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二闲,其他三人都作了易容,当节暗道这种事只有脑残才会坦白出来。

师妃暄明显不信的道:“一个用长枪的,另一个用禅杖,还有个精于暗杀的高手和一个使拳的,难道不是你们这一帮人?”

长兵器多见于沙场对决,江湖中修习者甚少,三怪出门不曾换了兵器,在有心人眼里那点易容根本不顶用。

当节开始耍无赖,伸手推搡师妃暄,另一手想要掩上房门,说道:“说不是就不是,想不到堂堂慈航静斋也会玩公报私仇这一套,真是令人意外啊!”

砰的一声,师妃暄和当节对了一掌,当节想不到师妃暄如此强来,非但没把门关上,相反自己被震得身子一偏,露出了房内的其余四人。

当节退了一步,凝劲双拳,不爽地道:“怎么,想动手?”

师妃暄不理他,冷笑两声道:“哼!五个人都在这里,和昨夜大闹皇宫的人数一模一样,还敢狡赖!”

了东站起身来,他的面容森寒无比,说出来的话也是如此:“师妃暄,饭可以随便吃,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哦!”

师妃暄道:“是非自有公断,你们做了没有,到宫内一对便知。”

当节、了东齐声闷哼,催动气势,但两人联手依然敌不过师妃暄一人。比起石清璇,师妃暄到底要强出一筹。

了谦知道这事遮掩不住,强自抵赖也没什么意思,坐在座位上开口道:“就算是我们做的又如何?”

师妃暄不假思索地道:“只要你们把从皇宫里拿出的东西交出来,就放过你们。”

了谦放声大笑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和我们也没什么不同嘛!只是,你凭什么让我们把东西交给你,就凭房顶上那位?”

与此同时,一直不作声的了一骈指向右上方虚点,一道凌厉的剑气在房顶上开了个小洞。一个女子痛呼一声,衣袂飘动声迅速西去,片刻之后,从小洞处滴下一连串的鲜血。

师妃暄脸色铁青,色空剑在半空中划了个半圆落在手中,堪堪抵住张哲凌空泼下的濛濛剑雨。

然而剑心通明毕竟不是万能的,虽然实力上高出一阶,但是在僧道儒三怪的联击下,她仅能自保,而在了谦出手后,师妃暄明智地选择了保命。

“这把剑怎么办?”看着师妃暄被打落在地的色空剑,了东问道。

了谦道:“带回去,了暮正缺一把好剑。”

了一对着了谦道:“恭喜。”

了谦知道了一说的是什么,在方才的出手中,已经濒临突破的了谦临阵晋身天人之境,不然也不会打得师妃暄落荒而逃。

被师妃暄这么一搅,众人兴致全无,各自回房歇息。既然身份已经不怎么保密,未免夜长梦多,到岳飞墓上再次祭拜后,五人匆匆离城。

出城已有七八里地,坐在久未驰骋的飞白身上,了一忽然勒住骏马,回顾京城。

了东策马赶上,问道:“师兄,在看什么?”他也回头望去,京师巍峨耸立的城墙此时也宛如一排矮小的土坷垃,毫不起眼。

了一洒然一笑道:“没什么,有位朋友在送我们。”

了东愕然,运功双目,依然是什么也看不清,再想问时,飞白脚程快,又已经窜出好远了。

城楼之上,一锦衣男子,正举杯遥邀。身旁佳人不解地道:“南铭,为什么不把他们截住,以我们的实力,应该办得到的。”

李南铭微微一笑道:“申裳,你动了贪念了。那武穆遗书虽然珍贵,惊雁宫所藏更是人人欲得的宝物,可是那些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必要的。一件物品的价值,最终还是要适合的人才能完全地发挥。我们不需要做那发挥价值的人,而是要做得到价值的人。天时地利人和,又以人和为重。昔日曹孟德处四战之地,内有陈宫吕布之乱,外有二袁张刘之围,其势岌岌可危。然而一旦挟天子而得人和,固屡战有败,十数年间,天下英雄惟余孙刘,岂非人和之功?何况,你怎知我们一定留得下他们?”

李南铭停顿了一下,再饮一口,洒了残酒,续道:“了一了谦二人你我知之甚深,不必说了,那僧道儒三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事让昔日的酒肉疯僧、翻脸颠道两个沉寂了这许多年,但是单看三知狂儒张哲的进境,恐怕至少也是先天极境中人。这样的高手,起码要十倍的力量或许方有可能困住,但困住后呢?这个代价我们出得起,却付不起。倒不如卖他们个面子,将来遇上了还有回旋的余地。你该不是真的以为他们中就没人发现我们设在西宁道场里的铜管?”

段申裳回忆了一下,呼道:“了谦!对!就是他!想不到他的城府这么深。”

李南铭笑道:“把话漏一半,重要处却含含糊糊,惹得人心痒。若是窃听的不是我们的人,恐怕此时已经追上去了。那么恐怕就没什么好下场了,你说是吗,了谦兄?”

一阵大笑从楼梯上传来,了谦一身灰袍,缓步而上,拱手道:“李兄好高明的手段。”

李南铭回礼道:“彼此彼此,大家都是为本门师兄弟谋点好处。”

二人相视大笑。

了谦道:“了谦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这惊雁宫一役,不是我武当一家可以轻易摆平的。不知李当家可有兴趣一起参与?”

李南铭笑容不改,却道:“承蒙好意,南铭这次却是要不恭地却之了,南铭保证,我华山派决不会有一人参与此事!”

了谦点头道:“那么,就告辞了,再会。”

看着迅速远去的了谦和从道旁树林中牵马接应的当节,李南铭对段申裳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段申裳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李南铭笑笑道:“惊雁宫太过凶险,即使是达到了先天极境层次的武者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我华山派人众势大,但仅以顶尖高手的数量而言,却比武当少林逊色多了。这不光是就功力上比较,还有临阵的经验和机变,像了一、了谦这样的,我们这边能有几个?虽然近来我功力大进,但说实话我武功越高,就越能感觉到和他们的差距。而且我们摊子现在铺得太开,自从封师兄重生后,连场大战又折损了不少,实在抽不出人手啊。要是只派一两个去,又怕有个闪失,得不偿失,所以干脆就放弃了。把眼光放远一点,我们的目标是天下,个人的修为终究是次要的。”

段申裳道:“我明白了。”

城下,了谦对当节道:“李南铭真是人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与敌。”

当节奇道:“了谦兄何出此言?难道他竟然能忍住不趟这潭浑水?”

了谦答道:“是,也不是。他发誓华山派不参与。”

当节想起一人问道:“那么古墓派的莫非烟呢?”

了谦苦笑道:“这就不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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