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一个“大”字让张妈好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的小月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张妈的说法。
唉……看来在什么时代想要出人头地都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啊,就算是投到了董太师手下,这地位看起来似乎是提升了,但是相对于原本在丁建阳手下的时候,看来工作是忙了不少。
用过早膳之后的小月儿不能去找吕爸,自然只能跑去看自己的汗血宝马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如今小马驹已经对小月儿并不排斥了,相反,还有些亲近。呆在马棚里正在吃草料的小马驹见到小月儿前来,不仅高兴地来回踱着脚步,还朝她“咴咴”地叫了几声。
对于马这种大牲口,张妈是不敢靠近的,不知道是怕,还是怕碰伤了自己赔不起,也没见她怕将小月儿给碰坏了,手下可是力道十足(当然,这样也就不痒了)。
无视了束立一旁的马夫,小月儿直接将自己的小马驹给放了出来,哦,忘了说了,现在小马驹也是有名字的。最早小月儿是想叫她踏云乌锥的,你看,四蹄踏雪,全身乌黑,但是一想到这名字怎么和楚霸王的爱马那么像,不吉利,于是放弃了这个名字,再来就是踏雪了,毕竟四蹄踏雪嘛,但是,又是但是,总觉得这名字恶俗,烂大街,当然,至少比那什么叉叉之子,叉叉二世,叉叉公主,叉叉皇后之类的,小月儿觉得还是强上那么一些的。只是,她想要起个类似赤兔啦,爪黄飞电啦,绝影啦之类带有唯一属性的名字,所以一般的名字显然不能满足她。
所以想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十分装十三的名字——阴阳。毕竟黑白阴阳嘛,想想要是史书……不对,是演义上写“吕布有女,犹胜乃父,跨骑阴阳索魂兽,手持鬼神方天戟”然后怎么怎么滴,想想就觉得很嗨皮啊,所以最后小马驹就叫阴阳了。
来这个世界有好几年了,猪这种在后世常见的肉用家畜小月儿是一次都没见过,这个年代的猪貌似都是野猪,就算是养,也是放养,就像养牛一样,有养牛娃,就有养猪娃,猪都是满山跑的,养到能杀,也就几十斤,最多百来斤的样子。反而是狗,这个在后世无数狗粉们高速路拦车拯救的存在,在这个时代反而是主要的肉用家畜,听说高人甚至能养出两百斤来。
嘛……虽说现在的人喜狗肉不喜猪肉,不过说到做刷子,那还得是猪毛最好了,也就是传说中的猪鬃,这可是在没有工业的大清帝国,唯一对外出口的拳头产品,行销全世界!
手里拿着猪鬃做的刷子,小月儿已经不再为这个落后的时代艺人们那精湛的手工工艺而惊讶了,毕竟用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一边为阴阳刷着毛,一边抚摸着阴阳,这丫舒服了,老是转头想拿脑袋来蹭小月儿,不过每次都被小月儿一把将那马脸给推回去。这丫兴致来了还会拿舌头舔人,小月儿中招过一次,所以绝对不会再给她可乘之机,那什么一身白色纱裙的少女站在小溪里抱着雪白独角兽的马头用脸相互摩挲增加感情什么的,她是已经对这样的画面彻底死心了。
自从吕爸随丁建阳出征以后,小月儿每天基本就和阴阳呆在一起,每天和小马驹一起跑跑跳跳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以后,她倒也不觉得寂寞,阴阳其实是很聪明的,现在已经开始经常腻在她的身边了,只要将它从马厩里放出来,想要它回去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小月儿虽然想要不介意,但她不只是有心理洁癖,生理洁癖也同样存在,不然也不会被舔舔也受不了。何况,不管说得有多好,马厩里的地面始终不是什么干净地方,马可不会去厕所什么的,晚上也没谁会随时清理马厩,所以就算只在那里边呆上一晚,出来之后身上终究是有着那么一股子味儿的,这也是为什么小月儿肯给阴阳刷毛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先把味儿给去了!
就在小月儿为阴阳梳洗完毕,然后象在老家时拿着一把儿童木剑,如同一个野丫头般追着阴阳满院子乱跑的时候,路过一扇小门时突然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人。
揉着撞得发疼的鼻子,眼里还含着泪花,小月儿抬头望去,一个不认识的怪叔叔。只见怪大叔笑眯眯地伸出手来,小月儿一下子就躲开了这只咸猪手,见到小月儿没有再追自己,阴阳也是扭头转了回来,站在了小月儿身后,乌溜溜的眼睛直视着怪大叔,似乎是想要帮她镇场子。
感受到身后的阴影,小月儿一边向后抬手拍了拍阴阳的马脖子,示意它没事,这里交给自己就好了,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嗡声嗡气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家。”
手悬在空中有些尴尬的怪叔叔这才整了整衣襟,“在下魏续,字文承,乃吕兄好友,今……”
小月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管你是谁,爹爹在睡觉,今早才归家,谁也不能打扰爹爹睡觉,你去客厅等着好了,等爹爹睡醒了会有下人通知的。”
既然是不是家里的下人,小月儿也不能欺负人家了,所以也没有了待下去的兴趣,伸手拍了阴阳的马屁股一巴掌,“驾!”随着一声喝声,一人一马很快就消失在了人前。
跑出去一阵之后小月儿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魏续魏文承?总觉得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可自己不记得自家有什么姓魏的通家之好啊,这家伙都跑到后院来了,显然应该和吕爸关系很好才对,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嗯……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双手抱胸想了一阵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的小月儿在阴阳的催促下,继续自己的“史上最强弟子”式锻炼法起来。
说起这个小月儿“自创”的锻炼法,小月儿是这么想的:我兔的传统不就是脚板好么,总是能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万一要是今后自己早到什么滑铁卢,就算失了战马,只要脚板够好,例如自己可以跑得追上战马什么的,岂不是多一种保命手段?何况后世不是说什么跑步可以锻炼身体嘛,那些个主球运动员,篮球运动员,不都要练跑步么,就算是史上最强弟子这样进行格斗战的,不也要练跑步么,总之,反正是吃饱了撑的,跑跑没坏处。
一直玩到累,一直等到上床睡觉,小月儿才等到吕爸到她这里来签到,而且时间估计还没多少,看他那副衣冠整齐的模样,看样子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见到吕爸,小月儿瞬间就给了他一张臭脸。
“我儿,见到为父为何愁眉苦脸?”发现女儿见到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高兴模样,吕爸有些疑惑地问道。
“爹爹何苦杀害丁建阳?”小月儿问出了憋在自己心中几个月的问题,要知道,她多少是有些道德洁癖的。跳槽没什么,但跳槽顺便还坑老东家一把,这还是在老东家没干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的情况下,就算是以后世宽松的标准来看,这显然也是令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没想到女儿这么问,吕爸楞了一下,随后怅然一叹,“唯圣命尔。”
圣命?那也就是说,吕布杀丁原不是因为什么金银珠宝,不是什么赤兔宝马,仅仅只是因为圣旨?似乎……董太师执掌朝政,干的是和曹老大一样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小月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意见被自己忽略了的事儿,此时虽是汉末,可还没到中央势微,群雄并起的地步,此时的中央依然还有着极高的权威性,董太师以天子的名义命令吕布诛杀丁原,吕布如何抉择?杀?还是不杀?要知道,此时大家都对董太师手下的军力有着严重的误判,没人觉得自己有信心可以在武力上干掉董卓,而且此时的董卓可不像演义里那样,还没进京,全都在说“董卓,虎狼矣”,“董卓,面善而心狠”什么的,从董太师一系列的施政手段来看,任用贤能,平反冤案,在人员的提拔上宽人而严己,除了废长立幼,可以说是中兴之臣的表现。什么?你说他的手下烧杀抢掠?一群草民而已,生死都没人在乎的。
所以说,吕爸显然是被董太师的那些作为给蒙蔽了,相对于丁建阳,董太师才是更好的投奔对象,而且,最关键的是,董太师代表的中央,而丁建阳,仅仅代表着地方,丁建阳以地方对抗中央,作为一名朝廷的官员,如何做出选择已经不言可明了。其实这不仅仅只是吕爸一个人这么看,丁建阳手下的部队很多人都和他是一样的看法,要不是丁建阳的所作所为坐实了以地方对抗中央这么一条罪名,吕爸等一批丁建阳的手下怎么可能会投靠董太师,最后董太师怎么能够顺利吞并丁建阳的人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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