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腿追了上去,在他进书房前,一下子拦在他面前,
“让开……”他盯着她,冰冷开口,
她望着他,坚决地摇头,铁了心般不让开,
他伸手一把攥过她,将她狠狠甩到后面,走入书房,随手就关门,
而他想不到她动作如此快,伸手进來,细白的手就那样被夹在门缝中,
痛感顿时传至全身,她惊叫了声,而他想不到她会伸进來,想要阻止,却早已來不及,
他一把拉开门,怒气冲冲瞪着她,又心痛又心惊,门夹上的片刻,他仿佛都觉得那痛來自于自己身上,
而她却用另一手捧着,放在唇边哈气,脸上眼里,全是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说实话,他讨厌死了她这副样子,
泫然欲泣的双眸,让人忍不住要心软的委屈表情,他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什么给她,这辈子要让他如此偿还,
他伸手一把拖过她的手,动作太过于粗鲁,不禁又让她惊叫出声,而他只是气呼呼拖着她进了书房,推她坐于沙发上,他找出了药膏,扔于她身上,
“自己涂上……”苍穆恶声恶气,不再看她一眼,转过身去,身后,传來她细琐的声音,他忍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她,
夹住的四根手指头,早已红肿起來,
她拿过药膏,只能用一只手夹着,另一只手去拧瓶盖,
盖子盖得有些紧,她试了好几次,沒使上力,
而他终于看不过去,一把抢过,沒几下便打开了盖子,然后坐于她边上,牵过她的手,
仍然寒着一张脸,动作却是极其小心,仿佛她的手像是泡沫,碰得重点,便会碎掉,
药膏很凉,涂在上面,有股冰冷的疼痛,她蹙起秀眉,轻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而他的样子,细心极了,动作柔到不能再柔,她甚至都看到了他替她上药的手细微的颤抖,
她不禁抬头望向他,他紧绷着一张脸,可是仍然好看,她却心底烦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替她涂好了手,转身就要离开,她想得沒想,便一把攥住他,
望着他欲言又止,其实都不用说明,她所有的要求,只有一个,
他转头望她,伸手去拂她的手,她却攥得死死地,怎么也拉不开,
“我删……”他突然之间开了口,却是松了口气,
雪落一听那两个字,小脸上立即露出开心的笑:“真的,”
“我删掉,并不代表他就会逃过此劫……”他站起身走向书桌,将u盘插|入电脑,
雪落忙走上前去:“什么意思,可是……你会帮他的是吗,”
他冷着一张脸,打开文档,将所有的关于伊向天的罪证,全部扫黑,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delete键,随后保存,关闭,起身,看她,
“他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帮他,”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书房,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删除了,他们是对立的关系,她已经沒有理由再让他帮他,就如他说的,他是他什么人,
出去的时候,苍穆正洗完澡出來,边擦着头发边往外走,
“明天上午的飞机回加州……”他撂下一句话,便下了楼,
而她已明白,他是为她订好了机票,赶她走,
原本挺和协的关系,现在又弄成这样,而她真的不是为了u盘上的事才來的纽约,可是哪怕不是,他现在,也定然当是了,
一夜难眠,她知道他就睡在隔壁客房,天才微亮的时候,他就起了床,
听到那关门声,她一嘟噜下了床,也不管自己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裙,她飞快奔下楼去,却仍然赶不及,只看到黑色车子留下的鲜红尾灯飘忽在仍然苍茫的夜色中,
她靠着门口,只呆呆望着,早起的佣人看到她,全都吓了一大跳,
“夫人,您怎么起这么早,”
“是啊夫人,天还沒大亮呢……”
她沒有说话,只是觉得心里难过,眼睛酸涩,还是沒有睡好的结果吧,
上午的时候,有开着黑色房车的司机过來,说是送她去机场,
她静默地坐上车子,任由车子穿梭于街道,驶向机场,带着她远离纽约,远离他,
一个人坐在候机大厅内,形单影只,
纽约的天气一片雾蒙蒙,她望向窗外,有轰隆的飞机驶过眼前,冲入云霄,硬生生刺穿苍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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