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轻颤两下,如同点头应允,接着化为一团白气,裹住曼娘三女,径投千华剑身,没入剑身之内。
书生以千华剑灵收了三女,转头对宛娘微微一笑:“丫头,走了。”宛娘正惊于千华之灵异,闻言一怔:“走?往哪里去啊?”扭头看到书生笑容,这才反应过来,面现嫣红道:“公子,宛娘失态了。”书生微笑道:“不打紧。”
宛娘见他笑容,愈发觉得脸热心慌,正不知如何言行时,忽地目光一闪,见殿外远方天际现出鱼肚白,惊道:“呀!快要天亮了,公子,能让宛娘也进到千华剑中吗?”
书生笑道:“无妨,你本已散尽鬼气,再加上我以浩然正气助你在你体内种下一点灵息,有此灵息,你虽暂未筑基,却已迥非鬼类,再也不用惧怕日光,不必再躲了。”
宛娘喜道:“太好了!”眼圈微微发红,道:“多谢公子。自我横死之后,便再未能得见阳光。本以为至少还得再修行十年八载才能重见天日,不想今日便已……”哽了一下,深深一福:“多谢公子大恩,宛娘无以为报,愿从此追随公子,侍奉公子。请公子收下宛娘。”
书生一怔道:“丫头,你要奉我为主?”不待宛娘回答又道:“你可知我是谁,身份如何,是好是坏,便要追随于我?”
宛娘道:“公子可是姓燕,名讳侠歌?”
书生点头。
“适才四位鬼王对公子敬畏极深,足见公子定是玄门高人。公子神剑灵异非凡,想来必极精御剑之术。看公子气度风华洒脱倜傥,定是剑仙一流人物。”
书生目光一闪,又点了点头。
“公子对四位鬼王毫不客气,直斥噬心残害生灵并除之,却因我们姐妹微有善念而出手相救,并不以我们身为鬼类而有所成见,足见公子是正道中人,并且绝不迂腐偏激。”
书生嘴角现出几分笑意。
“公子开始时温和体贴,如父如兄,后来又对我怜惜关怀,好似……”宛娘轻咬下唇,面色绯红。“……曼娘姐姐要暗害你,你仍对她言语平和,一如无事。以此种种,宛娘以为,公子当是如纯阳真人一般的**剑仙……”
一言未了,燕侠歌呵呵笑起:“好个聪明丫头,猜了个大差不差。剑仙不假,这‘**’二字我可当不得,更莫说与吕真人相比了。”
见他大笑,宛娘亦轻笑道:“既是宛娘猜得不差,公子能收下宛娘了吗?”
燕侠歌笑声一收,凝视宛娘双眼:“我身为剑仙,杀伐甚重。昔年纵横来去,以浩然正气断善评恶,无有不中,凡遇为恶者必惩之而后快,邪魔妖鬼固是杀了无数,有那正道门下伪善作恶的也被我除去不少,因此开罪了许多名门大派,可说是仇家遍天下。你若跟在我身边,必多凶险,朝不保夕。却是要思量好了,莫要自误。”
宛娘闻言嫣然一笑:“若非公子,我已又死了一回,还怕什么凶险。只要长伴公子身边,便有再多苦处,也是甘之若饴,哪有什么自误?”一双美目波光闪动,迎着燕侠歌利剑也似的目光,似毫不退。
燕侠歌目光渐转柔和,笑道:“既如此,你便跟在我身边吧。什么时候厌烦了,大可以离去。”
“多谢公子!”宛娘喜应,心中暗道:我这一生都伴你左右,死也要死在你身边。
“咱们走吧。”燕侠歌将手一招,千华剑直贯顶心,没入体内。“你这三个姐妹须得快些救治,再拖些时日必然无幸。”
“是,公子,可是,咱们往哪里去呢?”宛娘急问。
燕侠歌脸上现出一丝苦笑,那分苦意一闪而逝:“离此七十余里外便是杭州,杭州西湖旁有一寺院,名为灵隐寺……”宛娘拍手道:“啊!可是那济公活佛所出家的灵隐寺?”燕侠歌笑道:“正是。那灵隐寺中大悲上人与我有些交情。这老和尚佛法修为很是了得,我们便去找他。”言毕看了看神殿,眉头微皱。宛娘冰雪聪明,已知他意,忙道:“公子,这三个中了绣玉姐姐的散魂术,三魂七魄仅余一魂一魄,无知无觉,只比死人多口气息。公子可是要救他们?”
燕侠歌哼一声道:“这三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色迷心窍,失了心中正道,这才着了手段。若在往日让我碰到,哼!二魂六魄既失,我也救他不得,便由他们在此自生自灭罢。”目光扫过桌子,将口一张,一道青白色火焰喷出,立时将那桌上人心人肝、脑浆等物烧得精光,连同桌子都化作飞灰。
“走。”燕侠歌挽起宛娘,不疾不徐出了破庙,径往山下行去。
此时东天一片橘色,红日渐露,将天地万物印了一层淡淡的绯红,连山中晨雾都显出微红之色。满目轻红中,两个人影飘然远去,衣袂轻扬,宛若神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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