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该先解决徒儿的问题。”余甘子给几个师兄弟(妹)的反击弄得一头雾水,完全迷糊了,也失去了先前的气势,更没想明白究竟该是谁的责任,只得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小弟一时激动,过于失礼,实在是不应该,这里给三位师兄陪罪了。”说着深深躬下身子,对三位师兄团团稽首拜倒。
他一弯下腰,凌仲子不动声色地嘘出一口气,露出一个明显能看出“可算是把他忽悠瘸了”这几个字的奸诈笑容,余众互视一眼,无声而笑:这老实师弟(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发起火来也真了不得,还好老四把他给赚了,不然大伙都少不得吃挂落。
只有玉珰儿好心,暗叹一声:这位糊涂七伯又中了几位师伯师叔的算计了。
余甘子直起身来,众人已恢复刚才模样,个个脸色凝重。只听灵虚子道:“七师弟,陪罪什么的倒也罢了,只是吕阳这孩子的情况却得大伙好好思量一下,怎么也得想个法子看他在定中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余甘子点头道:“大师兄所言极是,但他现在是在入定。这人一旦入了定中,除了他自己醒来,别人再也不能去唤醒他,以免扰了他心神造成走火。”说到这里忽然恼了起来:“这小子也真是的,好生生修行炼气便是,却入哪门子的定?教人担心不已!”
灵虚子安慰他道:“七师弟莫要过于担忧,这几天里我以神识、真元多次探查师侄体内,除了毫无真气之外,确认他体内诸般经脉、窍穴,以及骨骼、皮肉、腑脏都没有任何伤损,现下这孩子该是无甚大碍的。”
余甘子苦着脸道:“但愿如大师兄吉言。现下咱们怕是也只有等他自己出定醒来才能问问究竟如何了。”他忽地仰天喟叹道:“咱们这十多年来除了珰儿,就只新收了这一个小徒弟,本来看这孩子言行心性,将来必可助本门壮盛,不料出了这档子事。却也是给了咱们一个警醒,万万不可再放任弟子自行修炼了啊!不然只收徒不授业,我真一宗凭什么发展壮大?”他环顾众人道:“各位师兄弟,还有师妹,咱们今后可要转一转性子,清修固然是好的,但至少得抽出空子来教导徒弟才行。”
逐月子点头道:“七师弟说的甚有道理。我等即使要修炼,也不急于一时,大可以等到将吕阳这孩子调教出来,由他去收徒授业,壮大本门,那时我等再一心修持大道,岂不是两全其美?”
灵虚子等人闻言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露出难色。虽然知道余甘子和逐月子的话不错,但说到为徒弟传道授业,多年来自在懒散惯了的心理实在不是一下子能转变过来的。然而拒绝的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毕竟这两位同门的话是正理,不然真一宗也就别想什么发展壮大了。
便在这人人为难的当儿,赤葭散人笑道:“五哥说的很对。那么等吕师侄醒来,小妹便第一个来指点他的修行吧,左右咱们之间,小妹的修为最弱,又教过珰儿,于教授徒弟这事上有些心得,也不在乎那点时间的。”
此言一出,灵虚子等顿时长出一口气,灵虚子眉开眼笑道:“对对,九师妹说得很对,这十来年里本门上下也就九妹对教导徒弟最有经验了。今后吕阳师侄的修行功课便由九妹多费心了,当然,遇到难处也可以来师兄们这里一块解决,对吧?”
灵真子、灵宝子、凌仲子一至啸风子都大点其头,唯逐月子一摇从不离手的扇子笑道:“九妹一人教导师侄未免过于操劳,况又男女有别,修行中恐有不便之处,便由我与九妹一起照看师侄吧。”
“五哥!”赤葭散人两眼闪亮,很是娇柔地道:“多谢五哥体谅!”
“九妹不必跟我客气,这是我应当做的。”逐月子扇子轻摇,长身玉立,含笑回应赤葭散人,流露着说不尽的潇洒倜傥。
“咳咳。”这两人眼看又要腻歪上了,余甘子从中间插了一杠子:“五哥,九妹,咱们说正事呢,能先不发春吗?”
“七哥你讨厌!”赤葭散人大羞,红着脸扭头便走。
逐月子俊脸一窘:“老七,好好说话,什么叫发春?”见赤葭散人离开忙追上去,扔下一句狠话:“老七你给我等着,回来我再收拾你!”三两步追上赤葭散人,与她并肩而行,喁喁细语。
余甘子摸不着头脑:“怎么?难道我说错话了?”他看着灵虚子:“大师兄,他们两个相好,都快成为道侣了,这难道不是在发春吗?”
灵虚子苦笑道:“七师弟,你从哪里听来这‘发春’二字?”
余甘子道:“上回铄金子师兄正在练剑,半途里气哼哼地跑去找我,说什么‘这两个狗男女又凑在一起发春’什么的……”
“啊呀!”铄金子涨红了脸,一把拉住余甘子转身便走:“老七,七弟,我突然想起来,我那‘灵鼎洞’中还有一炉‘定神丹’快要出炉了,说不定能对吕师侄有帮助呢?走走,跟我过去照应一下!”
余甘子挣不过他,只得随他脚步急急而去,边走边回头叫道:“大师兄,你先帮我照看着徒弟,我跟六哥去收了丹就回转来!”
灵虚子挥手让他自去,摇头道:“虽然六师弟七师弟说什么‘狗男女’、‘发春’未免粗俗了些,却也恰如其分地说明了五师弟与九师妹之间的关系,他二人走得越来越近,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能正式成亲,结为道侣,我这个当师兄的,真为他们两个高兴啊!”他是看着凌仲子等一众师弟师妹长大的,自有一种亦兄亦父的心理,这时见逐月子和赤葭散人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样子,仿佛自己的孩子即将成亲一般,当真有些老怀大慰的感觉。
灵真子、灵宝子等人也都点头称是,颇有“于我心有戚戚焉”之意。
眼看一对情人、两个基友都走得远了,众人正要散去,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叫声:“好饿啊!”
灵虚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师侄醒了!”
众人扭头往吕阳看去,可不正是?这小子苦着一张脸,捂住肚子叫道:“饿啊饿啊!诶?大师伯二师伯三师伯四师伯八师叔,你们围在我身边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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