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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枪杆子、笔杆子和钱袋子(2 / 2)

钱万里如梦方醒,佩服得死去活来啊,高,实在是高!“可大王为什么不早早放开让他们存呢?”

丹王笑道:“你说呢?”这叫销售心理学,说了你也不懂。

“啊啊啊……”钱万里连说了十几个啊,“大王,您实在是高哇!”放开存,那就不是便宜了,不是便宜就没人沾!

有了钱了,李允的军工研究院正式开张,大至分两部分,一为冷兵器改良局,由原军器监人员组成,主要任务是研制板甲,钢弩,石炮。二为新兵器开发局,分三个攻关组,第一就是火yao!李允搜索枯肠,不得不承认自己上了十二年的学,屁有用的东西没学到,这中国的教育简直是狗屎!关于火yao“一硝二硫三木炭”的配方还是看爱国主义影片《地雷战》时学来的。为了制火yao,李允重金大量招聘会炼丹的道士,这些道士还以为丹王爱神仙,想要炼金丹,欣然应聘,从此走上了和火yao共舞的不归路。

千里眼用的是玉匠和锁匠,玉匠用水晶磨制凸透镜,锁匠制做外壳。李允把望远镜的光学原理讲给他们:先磨出凸透镜,把凸透镜放在阳光下聚焦,测出焦距,两个凸透镜的焦距对接,就可以看到远处了,为了准确对接,焦距要能微调。听得玉匠们云里雾里,完全不懂。不懂没关系,会制就行。

关于飞艇的制造,李允招的是炉匠、灯笼匠和伞匠。当李允把他们制作的一个轻薄纸桶扣过来安上一支蜡烛,点燃蜡烛后这个纸桶就带着蜡烛飞上了碧空,众工匠吓得跪拜李允,疑他为神。

为了早日得到这些超时代的装备,李允狠下心来为军工研究院五百来人按一个旅的军费拔发。

丹王上任,先请官员,抢班夺权;又请仕绅,感谢他们深明大义,使得不深明大义的个别人当场就深明了;然后城中商人都接到了王府请柬。

留在本地的胡商在十年前黄巢之乱中受害最重,据阿拉伯人记载,黄巢在广州杀胡商十二至二十万人,到现在留在本地的胡商资产光光,无力远航,外地胡商不明情况也不敢来,远洋贸易完全中断,北方战乱仍频,商路不通,商人只能就近做点生意,日子也不太好过,大王严格收税,已经是抽筋了,莫非还要剥皮不成?众商心下忐忑不安,下人每人给搬来把椅子,上了茶水,这可不是好兆头,前头越客气后面下手越狠,官员们和仕绅们都是这么说的。

丹王出来第一句话是:“本王请各位来是想让各位发财,你们发财,本王才有税收啊!所以本王想了几条发财的路子,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和建议。一,本王立刻派人和北方各藩镇连络通商事仪,请他们配合保护,本王相信这不成问题,盐、茶、布、米都是他急需的,牛、马、生铁,咱们这缺,大家互通有无,不是很好吗?”

众商都听呆了——大王帮我们拉生意?!

李允又道:“西洋商路也要打开……”

“什么,没船?造!本王跟你们合伙造,本王出地皮,出木料(山林是官产),你们出资出人,记住,工人的工钱不能低了,一个小工每日所得得能养活五口人,一个总匠每天所得至少能养五十口人,要把最好的人才吸引过来。船造大一点,定下规格,大海船一万石,中船五千,小船三千,江船递减。争了钱一家分一半!”

“胡商,胡商有来的吗?你是胡商,大食的?好。没钱,好办,本王开有大唐钱庄,你们可以去抵押借贷,房子土地金银珠宝……什么,都没有?”气得李允差点一脚把那位“外商”踢出去,什么都没有,你小子还不抓紧时间去要饭,跑老子这干嘛来啊!“什么,你有好马?马也行。”

黄巢之乱时在大乱中逃出的胡商人人都有一匹好马,人人也都是依仗马好才逃出一条命来,加上十年来的繁衍,胡商手中除了少量珠宝,还有四千多匹阿拉伯种的高头大马,匹匹神俊无比,李允全部买下,每匹作价一百两,比市价高了一倍,不亏,马好哇!给了他们二十万两银子办货,另外二十万两算是买船的预付,先扣下了。

显而易见,王爷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众商人纷纷涌上前来把各种商机一股脑说给李允听,都要求和他合伙,不出钱也没关系,只要允许他们打着丹王的名义做生意就行,而他们要做的生意个个都有十倍以上利钱……

“具体事务你们可以和杜大人谈。”李允见商人已经鼓动起来了,大声道:“临别之时,本王要赠你们一言。”

众商洗耳恭听,李允发挥他的演讲才能,“商业不兴,百业凋零,商人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过分!”说得好哇,这是对我们商人社会地位的肯定啊,激动不已的商人对李允看法彻底扭转:丹王爷,好人啊,天下第一大好人!“贾谊《贵粟论》遗害千年,国家离不开农业,农业是基础,这个不错,但本王要说:国无农不存,无兵则亡,无工不强,无商不富,无儒不治,这就象人的五体,缺一不可。商人不可妄自菲薄,要自重,自爱,要以天下兴亡为己任!”他做完好人,走了,杜贤出来做恶人,坐商按收入纳十一税,行商进出口都缴十一的关税,自报官核,如有故意作假帐或帐面与实际差额不足十分之一的十倍加罚;超过十分之一的,那就不是核算不清,而是有意偷税了!——罚没全部财产,苦役十年,子孙不得经商!所以有胆你们就偷漏税,攒多少都是替王爷攒的,因这这一辈子每人总要查上一两回的。

众商齐称不敢。在杜贤的主持下签定了几十份政府和民间的生意协定。

李允从今天起没有非自己处理不可的事了,于是出去视察了他手下全部部队,发现了几个问题,先说好的方面——所有的政委都按照指示拼命灌输李允的政治主张:“少征粮,重工商,强战备,保大唐!”“军队是大唐的脊梁,百姓的子弟,军人要有救民于水火的崇高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丹王是军队伟大的统帅,百姓唯一的救星,他以建设一个人人有衣穿,有饭吃的王道乐土为己任,作为军人要誓死撼卫这一伟大事业!”震天响的口号,把这一切都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士兵心底,成为指导他们行为的准则。

而李彦超的陌刀兵,刘隐的长枪兵都练得很好,军事上过硬,政治上可靠,兵是好兵,没的说,可军官思想僵化,战术单调,体现在训练上就是只练单兵和阵法,其他基本不练。李允当即提出: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敌人硬碰硬,我军战术要以近战、夜战、奔袭、伏击为主,训练要贴近实战。一听他的话,所有将领个个大摇其头。妈的,训练里有这一条吗,怎么摇得这么齐?!

近战——我们练长枪、陌刀干什么?

夜战——一半的士兵有夜盲症,夜战等于自杀。

奔袭——一个陌刀手明光甲重五六十斤,陌刀重三四十斤,奔上十里,不用打,自己就趴下了。

伏击——要是敌人配合,我们倒是没意见!

李允的鼻子差点气歪了,这是毛主席的战法,绝不会错!

近战,就是一见敌人就猛扑上去,不给他们列阵的时间,我们的陌刀阵、长枪阵练得越熟越好,不然想用都用不上!

夜战——黑暗是勇士的同盟,我们就是勇士!有黑暗作我们的同盟就等于我们的力量增大了一倍!至于夜盲症,那是缺维D,多吃胡萝卜、禽蛋就好了。(维D是什么东东?!)

奔袭——军队的战斗力等于人数乘以速度,这是拿破仑(拿个破轮子?)说的!盔甲要更新换代,以后军工部门会生产重量降低一半,而防护更好的板甲(大唐所有的锁子、明光、山文、细鳞等甲胄都是铁片钉在牛皮上制成,铁和皮革各占一半,板甲全是铁,有弧面,不吃力,重量轻而防护好)。重装步兵的装备要是减不下来,就配驮马!要建立轻装步兵。

伏击——搞好情报工作,就能得到机会!

李允把他们统统驳倒,强行推广了自己的主张。当天步一、步二师,骑一、骑二旅全体集合,聆听丹王训话,很多新兵是第一次见到心目中的圣人,人人饱含热泪,仰望“伟大的统帅”。李允一声大喝:“很好,抬起头,挺起胸膛!人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我告诉你们,本王的大海船用的钉子都必须是最好的铁,不然风浪一大就散了!本王的兵也必须是最好的男儿,不然怎么保护百姓?!你们是大唐的军人,你们是国家的脊梁,你们戎装在身,你们利刃在手,你们横行天下,你们救民水火!从今而后,我们要让我们的敌人听见我们的名声就闻风丧胆,看见我们的旗帜就望风披靡,面对我们的屠刀就屁滚尿流!要作到这一点就要比敌人练得多,练得苦!本王每人每天四斤米、一斤菜、半两油、一个蛋,这是爱护你们,给你们配备了价值百缗的盔甲、军械是爱护你们,你们的长官玩了命地训练你们,也是爱护你们!平时多流一碗汗,打仗时就少流一滴血!本王要求你们苦练杀敌本领,报效国家!丹旗黑甲,无敌天下!”两万多人齐声大吼:“丹旗黑甲,无敌天下!丹……”

李允精疲力竭但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军营,我的军队,我的!现在李允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就是朝中派人来也有不奉诏命的底气了,但朝中一直没有再派人来。原因李允不知道,原来上次发旨并不是昭宗皇帝的意思,杨复恭发觉上当后,当即要求撤换李允,昭宗当场厉声拒绝:“如此朝令夕改,朝廷威信何在!”杨复恭碰了一鼻子灰,这才知道在大事上昭宗绝不会受自己的控制,又气又惧,更加不想让李允上任了,于是派了手下假传圣旨,到时把事情往李允头上一推,只说他胆小畏难,自己不去岭南的,自己手握左右神策军,昭宗能奈我何!只是没想到小六子下手这么狠!——土匪袭击神策军?鬼才相信!只是这个哑巴亏不用付钱——白吃了。

快夏收时李允主持了大唐国立造船厂第一艘大海船的下水仪式,胡商没有受到任何刁难,顺利地接船,当天就装货起航。(五个月后,此船满载了一百匹良马,五万斤大马士革良铁,毛料、珠宝等大批货物返回。好马啊,李允全部收购,其中一匹鸟颈龙躯,神骏无比,李允当了自己的坐骑。大马士革铁好啊,金相结构、物理性能和现代钢铁不相上下!此前,李允的板甲已经造出来了,利用水车提升重锤,一次成型,成本低廉,可惜手里没有好铁,打成的板甲一击就碎,可叫那帮小子看了笑话!这下好了,板甲做成了,二十来斤一套,比五六十斤的明光甲防护能力还要好。钢弩也造出来了,腰开弩的射程增加了一百步!大马士革铁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胡商的商业“嗅觉”真是灵敏啊!“妈的,下次给我带炼钢的工匠来,本王把大食航线准你专营!”)

主持完下水仪式,李允就近视察了他的水师,结果大失所望,港口里只有四条破船,十几艘小艇,改革的春风看来也吹到了这里,四百来名水手正在苦练长枪阵,最高长官的到来使得水师旅帅十分激动,召集全部手下请丹王检阅,李允笑着一摆手,“我要检阅的是船!”

船不但破,而且脏、乱、臭,船具、武器、船员个人物品都扔得到处都是,前三艘都一个样,只有最靠外的一艘例外,船也很破,但每一块烂木头都被启下来换上了新板,风帆上每一个窟窿都补得结结实实,舵把上的轴油汪汪的保养得很好,船上的主战武器——机弩擦拭的油光锃亮,所有船员舱室收拾得干净整洁,船上的管带叫吕操。李允道:“本王要出海一游,水师全体出动护驾。”然后就令吕操出发,吕操一声令下,水手们立刻拔锚启航,劈波斩浪驶入大海,过了半个时辰,港口都成了一条线了,还是不其它船只的踪影。李允不懂海事,是骡子是马牵出去溜溜,这一溜,就知道吕操是个人才,随便问了问他现在的航速、海流流速、风速、天候,吕操都对答如流,李允笑道:“本王见你对这条破船很上心啊!”

吕操搔头笑答道:“小人没别的嗜好,就喜欢操舟弄舰。”他手下士兵齐笑道:“我们大人最喜欢和老天爷对着干,越是大风大浪,越要出海训练!”李允点了点头,下令返航。来回一个多时辰,那三艘大船这才出了港口没多远,李允心中有气,下令:“发三支机弩,把船上的帆给我射下来!”吕操一愣,一看大王不是在开玩笑,大叫一声:“得令!”亲自操弩,三发三中,射落两帆,另一船虽也射中帆索,但没射断,吕操暗叫:平时百发百中,偏今日好不争气也!但李允已经相当满意,上岸后宣布:原水师旅帅升一级,转入步兵服役,自即日起建立大唐水师南洋舰队,以吕操为舰队司令。并明确指出:“熟练的操舟人员是技术兵种,不需要冲锋陷阵,本王会另建水师陆战队,你们以后的任务就是两条:一,打败敌人的水师。二,把水师陆战队安全地投放到战场上。一切训练都要贴近这一实战要求!比如,打败敌人的水师需要弓弩战和接舷战,你们练长枪阵这个没错,但要在摇晃的木板上练!安全的投放水师陆战队,可能要把舰队一分为二,一部分接敌,一部分护航,如何编组,这个要练好。”临走李允答应很快会给吕操提供几艘又大又新的船,吕操道:“小人想亲自到船厂督造,船上的设施布局不合理,小人想改动一下。”李允当即批准。

夏收在即,李允招开了夏粮征收工作会议,现在一切已都按部就班,李允舒服地歪在椅子上,听治下文官报告示完各处事务,说道:“好象一切都好嘛,丑话说前头,这可是本王第一次为圣上分忧,夏税收不上来,本王没法向圣上交差!”

众官都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超额完成任务。李允很满意,“列位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这就是要退堂了,这时偏有一个不识相的官站了出来,“下官有事容禀。”

“说吧!”

“下官敢请王爷把夏税压后一月再收。”

李允眨了半天眼,心说:这人是不是有个日本名字叫“缺心眼子”哪?!

那官恭敬而坚决地说下去:“今夏粮一下来,朝廷就催粮催捐,而且只收钱,今天下销毁一缗钱,得铜六斤,每斤值钱半缗,厚利所在,重刑不能禁止,导致流通的钱不足,钱重物轻。德宗已来,绫罗绢布杂货与钱并行,时至今日,金银甚至丹砂、象牙在市场上也当钱流通,朝廷还死要钱,百姓手里没钱,商贾就低价购买百姓手里的粮食,越是丰年,粮价越低,收获之日即是纳税之时,百姓根本无从选择,只能低价买粮,大王千岁,体谅民艰啊!”

李允心中大赞:好官,好官!却用讥讽的口吻道:“大人贵姓,官居何职?”

“下官贱名于化龙,梅县县令。”

李允哈哈大笑,道:“本王看可以让百姓以粮米等实物缴税嘛!”

于化龙暗中叹息:大王虽然聪明,终还是纨裤子弟!说道:“关中一带,是有此一说,但百姓得利不大!——官员让百姓自己送粮入京,一路上马死车坏,动辄荡尽一家之产。而我岭东距京万里,斗米之运费斗钱不够啊!”

李允反问道:“运京,为什么要运到京城?咱们用船运到北方打仗的藩镇那里,卖个好价钱,再拿了钱进京就是。本王会安排商人专营。”

晕啊,大王这是怎么想出来的?!(五年的专营权李允卖了一万两银子,于化龙听说后觉得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专门跑去向李允道贺,不料进门正听见李允大骂商人们鼠目寸光,看不到专营的暴利,五年专营权只出一万两,老子简直是白送了……天啊,真是没天理了,天上掉馅饼还嫌是素馅的!)

李允又问:“于大人还有何高见?”

于化龙心一横,“大王德政无边,下官还想请大王趁丰年高价收购百姓手里的余粮,寄放粮商手中,每年给他们一成的费用,灾年时低价卖出,平抑物价,保障民生。”

李允还没说话,一众官员无不大笑,“于大人哪,你糊涂了吧,高价买,低价卖,大王有多少银子也不够补这个窟窿的啊!”

于化龙抗辩道:“丰年高价不过百钱,灾年低价亦达半缗,王得其利,百姓得不饿死,两相有利,何乐不为!”——唐时正常年景长安一斛米要价二百钱,长安是号称米珠薪桂之地,物价当然高出不少,岭南荒僻,丰收年景百钱当是高价了。

李允见这于化龙的官袍甚是敝旧,笑道:“有理,有理。唉呀,好热的天啊,大家宽衣,宽宽衣吧。”自己先把外袍脱了,众官才脱外袍,他早把中衣脱了,只穿一个小衫,满意地道:“这下凉爽多了。”

只有于化龙不脱,说道:“这怕有失官体吧?”

李允笑道:“君子坦荡荡,坦诚(袒呈)相见,有何不可!”

于化龙只好也脱,别人的小衣非绸即纱,他的小衣却是老农才穿的粗白布,还打了几个补丁,众官指指点点,无不窃笑,李允大笑道:“于大人当官不久吧?!”于化龙拱手为礼,“下官二十九岁中进士,三十二岁任县令,而来二十年矣!”

李允不禁长叹道:“二十年两袖清风,难得,难得!今日本王任你为王府别驾,统管岭东一切民政事务,本王之下万民之上!”口口声声为朝廷的人心里面想的只有自己的官职,只有处处为百姓着想的才是好官啊!

于化龙愣住了,所有官员都愣住了,过了半天于化龙才哽咽道:“下官当勤政爱民,竭尽所能,报达大王知遇之恩!”

这个于化龙真是个有本事的人,李允的每一条惠民政策只要由他敲定细节,执行时必然大获民心,推行顺利而且快捷,所以以后每获一地,都由他任安民大使,而“百姓咸安居乐业”。

夏收时,李允把所有的兵都放了出去,声言剿匪,实际上是帮助百姓收割,他这一超时代的创举还差点闹出大笑话,百姓看到军爷来收割,无不吓得哭爹喊娘,还以为他们是来抢粮的,直到收割脱粒,颗粒归仓,士兵无收毫芥,这才感激涕零,杀鸡炒蛋慰劳王师,真正的王师啊!但带队的长官说了,“大王说了:我们是大唐的脊梁,百姓的子弟,只能喝百姓的一碗清水,不得食一米,收一钱!”

当这么好的军队开拔回营时,百姓都恋恋不舍,流泪相送,百姓的尊重使官兵更加自重,毕竟谁都想得到别人的尊敬,那滋味如醇酒一般美妙!当全部收粮部队收队以后,土匪才明白过来,纷纷下山抢粮,地里没有了,可以村里抢嘛!

当土匪下山的可怕消息在农民中引发极大恐慌时,人们蓦地发觉那支王师又悄然回到了他们身边,有了自己信赖的军队撑腰,百姓们不再害怕,他们要保卫夏收的果实,而这丰硕的果实确实值得用生命去保卫!村民中土匪的内线被揪了出来,土匪变成了聋子瞎子,而官军有村民通风报信,得以处处给土匪以迎头痛击,土匪的末日就要到来了!

一伙岭西的布商押着三十几车木棉布翻过了云雾山,木棉布好哇,厚重又保暖(有似今日毛呢料),皇帝都爱穿,丹王爷开了商路,这布要是七月上船,八月运到北方,正好赶上销售季,一准卖个好价钱!六月天,吴牛喘月,热啊,没办法,出门在外,不下雨就算好天了,前面人叫道:“上了岗子有片树林,可以凉快一下!”

大伙都加快了脚步,上了岗子刚坐下,有人大喊:“土匪!”一千多啊,这一大伙挟刀持杖的土匪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众布商也不想抵抗了,听天由命吧!哪知众土匪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象有人请客赶不上了,呼呼啦啦就下了山。正在纳闷,三百多手执丈八长枪的官兵飞奔而来,三百兵追一千匪?!这怎么可能,更惊诧的还在后头,这伙兵头上有盔,虽然只穿胸甲,可负重也比土匪重了小二十斤,可他们不一会就追赶上了土匪!能打过土匪的官兵就不多了,能跑过土匪的官兵简直就是怪物——土匪也是这么想的!

土匪情急反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拼了!官兵排成三个横列堵塞道路,三列同时出枪,“唰”刺死一百,“唰”又刺死一百,土匪在一丈八外就面临生命威胁,当他再进一步,第二列长枪手也够上他了,再进一步,同时面临三支长枪,而这时他的短兵器还是够不着长枪手,还得再进一步,这样他就面临着一加二加三再加三,共九次生命威胁才能砍对方一刀,砍上砍不上还另说,就是那些外行的布商也看出来这伙土匪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

一百一百加一百,帐可不能这么算下去,土匪大叫:“投降,降了!”官兵们收押了土匪,轮流到溪边痛饮清水,然后押着俘虏返回岭上,众布商不用军爷开口,立刻双手奉上酒肉,带队的营长笑着表示了感谢,但不接受。这是想要钱?救命之恩,要钱也是应该的,十几人凑了二三十两银子,营长非常诚恳地说:“多谢老乡,这钱我们绝对不收!我们是丹王爷的队伍,保护百姓是我们的神圣职责!”这钱一收,哪个觉悟高的兵往政委那一捅,吃不了兜着走!

官兵呼啦啦都走了,突然帐房先生带着哭腔仆地大呼:“又见王师啊!”所有布商、脚夫都心悦诚服地五体投地,大呼:“又见王师!……”

李允剿匪的电影看过不少,他知道:剿匪必得有百姓的支持,否则就象大炮打蚊子,干出力没效果。所以问计手下,于化龙给他出了这么一高招:迟至夏收后剿匪,先要利用夏收和百姓建立鱼水之情,兵已熟练,民心归附,野无嘉禾,土匪无处藏身,哪有不胜之理!

本着“首恶必究,胁从不问”的原则,所有活捉的土匪全部游街示众,由百姓指证其罪,民心大振,匪焰弥消,夏收后一个月,生擒大匪“漫天大王”,百姓争食其肉,每片肉昂值百钱,倾刻而尽!先后斩大小匪首恶匪百二十六人,匪众一万四千余人转为良民,于是境内大治,丹旗铁甲军之名威镇四方!

等到秋收以后,经过短短两个季节的与民休养生息,岭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乡村到处是丰收后的笑逐颜开的农民,城市里百业兴旺,港口中船舳相连直到天边。而且已经有人在义报上给李允写歌功颂德的文章,天地良心,这可不是他雇的枪手!一个叫白博文的举子在报上历述了自己从反对“摊丁入亩”到转而支持的心路历程,据说此人还出身名门望族。他在文章中写道:“生始以为此‘杀富济贫’也,吾家从此败矣!今始知不然!向,虽不纳粮,然盗贼蜂起,建圩堡,养乡丁,家财为之一空,足不出户,庆吊不通邻乡,犹昼夜惕惕不安,每闻近乡某某为盗劫杀,悲心酸目,食难下咽,年不过四旬而发白齿坠,自觉垂垂老矣!今虽纳粮,不过十分之一,而官府足,官足而缓百姓,百姓足而商业兴,商业兴而百业兴,百姓盛岁无饥谨,灾年不饿死,谁肯从盗?!官足而官兵强,扫荡群丑,闾里宴然,夜不闭户。

今大王施政不足一年,稼收不过两季,而桑麻遍野,粟米盈仓,秋望,合家饮于谷场,清风徐来,披襟散发,吟啸自若,不知不觉间肌革丰满,有如再生!此皆大王德政所赐,大王之德,如日月之悬,惠人而人不知也!”

李允读着这篇文章,心里这个美啊,就象喝了冰糖水呀。天下太平对富人穷人都是有利的,对富人或许还更有利一些,这也是真理啊。

李允的名声随着义报的流播远扬四海,近邻邕州崔焯、福建陈岩都派人来送礼,约为奥援。而福建来人竟是陈岩的儿子陈延晦,李允隐约觉得自己虽然还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历史已经为他改变了!在历史上,陈岩于公元891年病死,死前把军政事务授给泉州王潮,希望王潮能保福建一方平安。今天他把儿子派这里来不会没有目的,忙令:“摆队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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