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奕臣听见薄远封这么说,面色微变,沉声问道:"这个东西,是她写的,"
薄远封轻轻点头,将手中的稿子放在桌面上,身子靠向椅背,想起这一周跟莫桐的相处,眼中自然流露出淡淡的暖意,
"我发现,我居然有很多地方都不了解她,除了外貌,她跟以前变了很多……"
"人一生的每个阶段都在不停的变化,这很正常,如果你现在见到的她跟几年前的她一样,你也同样会惊讶,"黄奕臣说得很专业,对薄远封的话并不以为然,
薄远封点头:"不愧是心理学博士,对人心里分析就是透彻,"
"哼,你少來这套,我是來找你喝酒的,不是上门给你义务就诊的,"黄奕臣白了薄远封一眼,起身向外走,
薄远封也站起身,跟着黄奕臣走出了办公室,
上了车子,黄奕臣却并沒有将车子开往两人平日喝酒的老地方,而是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不是去喝酒吗,"薄远封好奇问道,
"嗯,先陪我去一个地方,"黄奕臣说着,脚下踩油门,车子飞驰向s市西郊,
车子停在一间花店门口,黄奕臣下车买了一束黄白相间的菊花回到车里,
车子继续向西郊行驶,驶出一段距离后,在一处岔道转弯,又驶了几百米,眼前渐渐出现一大片墓园,
薄远封面色微变,转头注视着黄奕臣的侧颜,黄奕臣的神情却很平静,将车停好,开门走了出去,
薄远封静静跟在他身后,直到在一个墓碑前停下,望着墓碑上跟黄奕臣长相酷似的男人,薄远封蹙眉道:"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这位是……"
"是我哥哥,"黄奕臣将菊花放在墓碑前,
"我哥比我大五岁,在我被送进孤儿院之前,一直都是他保护着我,直到他死……"
"为什么突然來看你哥,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薄远封沉声询问,
这些年,他交往的朋友极少,而黄奕臣算得上是他少数几个朋友中來往比较亲厚的一个,因此薄远封稍显在意他的情绪变化,
"其实也沒什么,或许是因为最近你越來越忙,而我又即将去美国的缘故……"黄奕臣说话时,微微垂下眼帘,担心被心思敏感的薄远封看出心思,
"你要去美国,之前不是说去慕尼黑吗,"薄远封不想看黄奕臣这么沉沦,故意岔开话題问道,
"美国那边突然有个重要的医学研讨会,我之前的科研导师给我打电话,希望我过去一趟,"
"什么时候回來,"
"不确定,少则半个月,多则……不确定,"黄奕臣说话时始终垂着眼帘,
尽管他一再掩饰内心的情愫,但薄远封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浓浓的寂寥,
手拍了拍黄奕臣的肩膀,薄远封道:"要不我给你出资开一家医院吧,有事做或许你胡思乱想的时间会少一点,"
黄奕臣摇头:"我不缺钱,也不需要那么钱,我对眼下的生活很满足,只是一个人的时候爱乱想而已……"
"对不起,我最近比较忙,陪你的时间少了很多,"薄远封的语气中难得出现许多愧疚,
黄奕臣摇头,好看的唇角牵出一丝笑痕:"沒关系,我知道你忙的都是正经事,走吧,让你平白跟我感春悲秋了一通,"
两人上了车,仍是黄奕臣开车,出了陵园,车子沿着高速返回市区,
黄奕臣将车载cd中原先的《类似爱情》换成了马修?连恩的《布列瑟农》,浅笑问道:"如果我沒猜错,你今天看的那些东西,是她写的吧,"
薄远封勾了勾唇角,点了点下头,
"既然是她写的,我怎么觉着像是写给女孩子的,语调太腻了点,"
"是我骗她写的,她……现在还沒想起來我,"薄远封淡淡道,语气中不经意透出些许无奈,
"怎么,她不记得你了,"黄奕臣脚尖下意识点了下刹车,车身剧烈晃了几下,
薄远封沒想到黄奕臣会如此激动,莫名的目光投向他,
黄奕臣干笑两下道:"有点吃惊,沒想到居然有女人会舍得忘了你,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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